小图是块砖,哪里有用换哪里搬。
“没事,你们今天先回去吧。”
周末。
他挑了个合适的时间上门了。
于他而言, 他有人身保险,也不怕意外。
“你好,庾泽。”
他提前打了招呼,说想来找他商量一些事情。
说实话……
这次,只要他不死,怎么样都是赚的。
“进来吧。”
因为张启要来,庾泽让他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去,省得到时候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不好处理。
所以张启来到家里的时候,只有庾泽一个人。
“你爸最近还好吧。”张启突然开口说。
“……还好。”
庾泽不知道他提起来的意义是什么。
“你也知道你爸的情况,你家里还有没有他的东西,我受委托收集点资料,来给他做个带点回忆气息的房间……”
张启说话很绕,处处是坑,也不全是为了试探,还为了引导他胡乱猜测。
不管庾泽是知道哪里的消息,他肯定都不知道庾霄已经恢复了,所以不管怎么想,他的行为都是合理的。
其实上,在此之前,张启已经让人联系过庾泽的,询问他的建议。
据联系人的说法,电话的另一头长长沉默之后最后答应了。
所以,张启现在才能来到这里。
“那么,你爸之前有什么比较喜欢的物品吗?”
庾泽只是直直地坐在那儿,直瞪瞪地看着张启。
张启都都在想下一瞬间他要说什么了。
没想到他只是沉默地站了起来,然后等着张启跟上。
很快,张启就跟着他到了庾霄上次进去过的房间。
和他们的形容差不多。
“我拍点照片?”张启问。
“随意。”
庾泽也没有踏进房间,就站在门口看着张启走了进去。
看着张启拿出带过来的相机,巨细无遗地一处一处拍过去。
张启虽然在庾霄和岑文亮的描述下对这个房间有了大概认知,但是进来之后,感觉自己又进了另一个耿鸿德的房间。
难道他们天才的房间都差不多?
不过张启一想到自己家里地下和书房的情况,也就不多想了。
毕竟,他家的情况,可比这些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处处拍过去。
最后就到了庾霄他们说的那些机子。
他装作拍照的样子,一步步地靠近。
他不知道庾泽到底知道多少,自然还是每一步都要伪装详细了。
然后,他趁着弯腰拍照的一瞬间,把U盘插进了侧面的插口。
同一时刻,他手里的相机快门声响起,盖过了那小小的声音。
随即流畅地起身,然后接着若无其事拍下一处。
电脑上自然什么都没显示。
至于到底行不行,那要看,究竟是不是这台电脑是“受邀请”的了。
他拍完,走到了门口,比庾泽还顺其自然地关上了门。
程序仍在运行着。
“没有其他的吗?”
“他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庾泽说道,“剩下的就是研究所那些东西了。”
张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
张启抱歉地笑道,“我去接个电话。”
他看了下手机。
程序植入完成了。
【网站打开中】
【欢迎你,受邀请者。】
手机上出现了电脑网页的的屏幕。
然而。
这个界面,相当的简洁。
点进去只有个许愿箱。
投递愿望的按钮现在是灰色的。
不过上面有个信封,看起来像是历史记录。
点开信封按钮一看,果然是那篇文章。
就是他当时见到的那个文章。
然而拉到最后,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下面有另外一个方框。
里面看起来,像是对话。
只不过是留言形式的对话。
【已收到愿望。】
【开始投递礼物。】
【爸爸突然给我念了故事书!】
【如果需要继续投递,请提供以下消息:……】
张启一行行地看了下去。
【爸爸今天要去南驿站。】
……这,有点诱拐小孩子的意味了吧。
所以,他们是这么获得线索的。
然而看到后面。
一行小孩子的天真语气,残忍地说道。
【爸爸太过分了,怎么不去死?死了也好吧?他们就不会说爸爸不爱我了。】
……
张启看着,愣住了。
其实这不全是庾泽的问题。
这些对话里……如果说,当时还有个人在庾泽身旁煽风点火的话,那么,扭曲一个孩子的心智还是很简单的。
但不管怎么说……
这个网站,也过于邪典了。
而且他还记录着庾霄出事的每一个时间。
最后那句残忍的话出现的时间,正好是庾霄遇到意外之前。
也就是说……这个网站所谓的礼物。
就是达成庾泽这种垃圾的所愿?
时间也不能拖得太久。
张启出发之前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
命令家里的小图小机器人,“发送第二条短信。”
就算他出事了,至少出发前的他也能够知道,庾泽、庾霄的事情和那个网站确实就如同他猜测里的一样。
本来如果这个网站清白的话,那么就会发送第一条。
张启收起了手机,往客厅走回去。
“你今天来到底想做什么。”庾泽开口。
张启本来也可以就此告辞,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当年,对你爸做了什么?”
他不觉得庾泽会讲实话,但反正,他会让最后的他回归什么都没问的状态的。
庾泽似乎也不意外这个问题。
“你好像是唯一一个觉得我跟他的意外有关的人。”
张启现在很确定了一点,既然网站是另有其人,那么,庾泽未必知道多少东西。
比如现在,对方就没有告诉庾泽,张启到底是什么角色人物。
庾泽,只是除去庾霄的小小一环人物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张启也放了一点心。
“你的态度太不正常了。”
“不是有句话那么说,你排除其他所有的选项,剩下的那个一定就是对的。哪怕再不可能。”
“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庾泽念了一遍英文原版,“好像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说的。”
他好像泄了气,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摆脱感。
“我爸差点死了,确实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