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已知的，可以放出去的消息。
而且不会泄露跟他有关系的真正的秘密。
所以，他很放心地拿这个作为诱饵了。
苗元化当即直接站了起来，震惊的神色溢于言表。
“你说什么？”
“不止他？”
“对，而且我的优先级更高……”张启很沉着地回答了苗元化的问题，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大概因为，我继承了图灵的遗产。”
这一点，他没有告诉调查组。
就算他讲得非常模糊，只要他正面回答了，调查组也不可能继续绑着他问，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个事件里他也是受害者。
“而我这个程序……是从图灵那儿继承的。”
“是他送我的一份小礼物。”
张启讲给苗元化听的，是比讲给庾霄他们听的范围还要缩小化的。
他描述了一下如何侵入，而且为这个侵入加了诸多的限制。
苗元化可能自己理解成因为当年图灵时代局限性所以做了一个现在变得有局限的东西。
但是……
“原来，还有这个。”
苗元化看了一眼他，“其实之前就有人在猜测。”
“我知道。”张启说，“不过这个其实现在也有不少代替品了。”
虽然这不是苗元化的方向，但是他很清楚张启讲的这种程序，现在官方手里就有更好的。
而且，这种程序几乎不会变化，只能侵入普通的程序，而官方还有大把大把的人工白客。
他们，才是这种事情里的真正主力。
所以，苗元化其实也没太在意张启说的这个。
他知道图灵留下了什么给张启，所以能很清楚地认知到，这样的东西真的就是一份小小礼物而已。
所以他并没有多在意。
张启看着他的态度，放心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至少苗元化真的没有问题。
但凡他多知道一点，那都不会逃过小图的分析。
没错，他是来试探苗元化的。
他必须确定，哪些人真正是他能信任的部分。
也许他的眼力见不够。
但是，人工智能能做到。
说起这个分析人的表情从而来判断的程序，这不是图灵留下来的。
而是小图，从UH公司的AI上学会的。
作为陪伴型机器人，UH公司在识别人类情绪上还是下了多种功夫的，而这个程序，经过小图的自我优化，现在替张启来判断一个人的基本情绪，那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他还是觉得太巧了。
不管怎么说，司机在昏迷中，也无从得知为何那个人每次都能恰巧得知耿鸿德的行程。
虽然耿鸿德去的地方都相对固定，可是那也不代表着每次都能遇上就是正常的。
要是现在小图能够侵入科学研究所，估计就能解决一大半的事情了。
可惜不行。
张启叹了口气。
“我先回去了，之后有线索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毕竟如果苗元化是清白的，那他自然也可以得知一部分真相。
张启很有耐心地在家里歇着了。
反正目前，他个人的努力是没什么成效的，接下来就看庾霄和岑文亮的发挥了。
他们行动前，还联系了张启。
张启迅速地安排上小图分出线程专门保障他们的安全，其次是他之前的那些无人机，迅速地跟着起飞了。
反正大多人都觉得能拿到那片地的无人机飞行许可的人，也不太可能是为了偷拍的，更何况估计也很多人不知道其实本身那地段是禁飞的。
说实话，庾霄和岑文亮还真的很像那么一回事。
大病初愈，回家看看，怀念一下过去的普通人。
去的时候，按下门铃，庾泽不在家。
毕竟庾霄他们选取的时间，按照普通人庾泽的时间安排的话，正在上班。
但是他的老婆在家里。
虽然说并不熟悉，但是认出庾霄的身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张启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最近他刚好转好了点，就是记忆失去了很多，想让他多看看家里，看看能不能有点熟悉感， 找回点记忆。”
这是岑文亮和庾霄商量好的说辞。
庾泽的老婆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事情，不但迎着他们进来，还打算拿出手机给庾泽打电话，通知他回来。
岑文亮先手一步拦住了她。
“我们没通知他直接过来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样的理由，完全可以说服不知情的庾泽妻子，所以她虽然显得略微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没坚持要打电话，反而坐下来和他们闲聊了几句。
“我想，你能不能带着我们参观下这套房子。”
岑文亮就像是庾霄的发声人，他说着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大抵是误会庾霄多年的情况伤了很多东西，所以庾泽妻子也很有礼貌地没有过问庾霄为什么如此沉默寡言，又为什么坐在轮椅上。
虽然后来她只见过几次庾霄，还是那种照片上的见面，但她还是很清楚，自己家的丈夫还是受到了不少关照的。
哪怕对方没有特意要对庾泽好，可是想到这是庾霄的孩子，在一些升迁补贴上有所优先，那也完全够令人羡慕了。
所以对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待这两个人的态度都相当的好。
他们随身携带的麦，也让张启听清楚了每一个细节。
其实就算这么多年过去，房间构造之类的也几乎没有改变。
这套房子是庾霄很久之前分配到的，算是当时最高规格的房子。
但这些房子有个通病，就是你不能随意增建改建了。
不过这可是首都的房子，就算有这么多的限制，也多得是有人想要。
只是庾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多年都没有卖掉这套房子。
岑文亮当年作为庾霄的好友，对于这套房子的构造显然也是很熟悉的。
“那以前好像是他的房间吧，现在是什么东西？”
庾泽妻子奇怪扫了一眼他们，“当然还是叔叔的房间了。”
大概是很难以叫一个对她而言形同陌生人的人爸，所以她折中采取了这样的称呼。
但庾霄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听到了这个事情，抬头看了岑文亮一眼，两个人的视线碰撞了一下，岑文亮就懂了他们下一步行动的方案。
“那带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助于恢复记忆。只是没想到，庾泽这么有心，还留着他的房间。”
岑文亮说话淡淡的，后面那句平稳得张启都隐隐约约听出了嘲讽的意思。
但是庾泽的妻子大概是不怎么出去跟人相处，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公公和他的好友，在她的记忆里应该都是搞科研的，所以她毫无奇怪地接受了这样的语气。
“是的，他说留个念想也好。”
这句话其实显得平平无奇。
但是，庾霄突然觉得，也许这里面就有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