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一个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的原因而已，能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张启有点疑惑，看向严玄素的目光也带了点不解。
严玄素进来以后脸上的先容就没下去过，“其实我就是之前看了很多很多遍那个黎曼猜想证明的视频然后顺便还看了其他的你给耿鸿德做的讲课的视频然后看着看着就突然想到好像可以这么干……”
她一口气说完了，然后非常流畅地喝完了手里的可乐。
张启愣了一下。
“什么？”
对方看起来有点憨憨的类型，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好像不能这么说吧……”
话到后面是越说越小声。
张启可算是知道对方为什么刚才支支吾吾不肯说了。
他有点哭笑不得。
“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说这样的理由。”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跟报菜名一样，开始讲张启那天穿的衣服，“你那天穿了……穿的那双鞋子我还买了一双呢，就是我脚上的这个，不过女版的款式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接着，又开始讲起了张启将黎曼猜想证明的一些习惯。
“停。”张启及时地打断了她，“我没说不信。”
但……
这算什么……？
对方明显对张启更加关注。
除了进来看了一圈环境，她就一直端正坐着看着张启。
张启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觉得自己胜似明星的想法，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这样，是追星？”
“对啊。”对方狠狠地点了点头。
张启虽然知道，现实中和网上，确实是有人把他当做偶像在崇拜的，但没想到有天能看到实物站在自己面前。
就算小图没刻意去收集这样的消息，先前也有领导开玩笑说他都改变了追星的风气。
所以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只是没去了解而已。
“追星有什么特别的？”
张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兴趣了起来。
对方想了一下。
“首先！”
“我们有同款博。你穿过的每一款衣服都尽量找出来了，不过大多都是找不出来。”她似乎在想什么东西，眼神看向了其他方向。
找不到反而正常，毕竟张启绝大多数衣服都是平墨城里定制的，外头很难有一样的。
“我买过你上次去学校演讲的时候的那一身衣服。”张启上次去的时候，为了应景，穿的是他们学校设计的一款纪念服。
是校方当时给他的纪念品，他觉得也还不错，也挺应景的，就穿上了。
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们学校的校服了。
“衣服很衬您。”对方讲完还来了这么一句。
严玄素买那个学校的校服确实没什么意义。
因为说起来的话，她算是Z科大的学生。
她是11岁的时候去的Z科大少年班，那时候Z科大少年班主要招收尚未完成常规中学教育，但成绩优异的青少年接受大学教育。
少年班创建后就是一直致力于探索培养这些特殊大学生的方式。
而且，确实很有用。天才真的很多，也因为这样更好地被发觉了。
算起来的话，在教学模式上，Z科大的少年班开办到现在一直都坚持从“破格选拔因材施教”的教育理念出发，确实是很有用的。
不管是严玄素，还是耿鸿德，都是这样的类型。
这确实是个天才。
不得不说，他们这些有天赋的人，有时候看起来都怪怪的。
并不了解追星相关内容的张启，听到刚才严玄素讲的内容，略微地不适应了一下。
大概……
天才有点怪癖是正常的？
但他迅速让小图给他找到了所谓的同款博。
还真的是。
他穿的每一个衣服，每一个搭配，都能找到对应的。
甚至因为很多找不到真正的同款，有些回复里竟然还有所谓的平替。
他这是成为明星了？
他看向严玄素，严玄素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虽然在研究人员身上很常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启有一瞬间竟然再次不适应了。
“我是因为崇拜你，所以想到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也是因为崇拜你，所以才来启光的。”她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张启确实意外，不过意外过后，他就回过神来。
哥德巴赫猜想，虽然地位上没有黎曼猜想高，但是，严玄素用了全新的方法。
这是过去不曾有的方法，这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全新的方法。
“这都是你一个人弄的？”
“对。”这会儿跟刚才犹犹豫豫的样子倒也有所不同，很干脆地点头了。
张启刚才多少带了点玩笑的心思，但是还真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
不过，收回玩笑的心思。
这可不是说，真的想弄就弄的。
先前，张启还没拿到手机的那段时间，下班的时候偶尔会在网上看看段子。
那个时候就曾经刷到过，某个人为了自己的偶像靠近了国内的TOP大学——虽然她的偶像也毕业于同一个学校。
但他当时还真没当回事。
现在……
“那你是要发表在《启光》上吗？”
张启问这个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严玄素给他的这个文章，其实都已经很成熟了。
在《启光》，发表数学理论性质的论文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就算《启光》本身已经够特别，但这个猜想证明估计还能重新掀起一阵新的风。
是对《启光》也是有好处的。
尤其在他拒绝了领诺贝尔奖之后，本来只有鹰国学术界对他隐约有些意见，这会儿一些老牌国家传统一点的搞学术的也对他有意见。
虽然张启是不在意，但是现阶段他们的人员还和外界需要交流的情况下，倒也不能随便放弃这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张启完全不需要想那么多。
他一问出口，严玄素就对着他歪了歪头，问，“不然呢？”
张启算是发现了。
这确实是一个很没有心机的类型。
哪怕她今年27岁，但是很大一部分搞学术的，都养了差不多的性格。
不过，严玄素真的要相对其他研究人员都要活跃。
张启还适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