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杰醒来的时候，萧婉如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脑袋，回想着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人狗大战”，嘴角忍不住又一次向上翘起。
爽！
真是太他妈爽了！
不仅成功地化解了萧婉如那个疯女人的又一次致命试探，还顺便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更加疯狂，更加扭曲的种子。
他相信，从今天起，萧婉如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绝对会不一样了。
她会更加地迷恋他，更加地依赖他，更加地离不开他。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带给她那种极致掌控欲的男人。
他就是她的毒品。
一旦沾上，就再也戒不掉了。
呵呵。
跟我玩心理战？
我一个接受过二十一世纪信息大爆炸洗礼的现代人，玩不死你这个封建社会的土著？
林杰心情大好地从那张还残留着萧婉如体香的大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他一走出寝殿，就看到颦儿正指挥着几个小宫女，在打扫庭院。
颦儿看到他，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屈膝行了一礼。
“殿下，您醒了。”
她昨晚就守在寝殿的外面。
虽然听不清里面具体在说什么，但那断断续续传出来的，自家娘娘那充满了压抑和愉悦的声音声，还是让她听得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她不敢想象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今天早上娘娘起来的时候，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脸上一直挂着一种……一种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而这个傻皇子，居然真的在娘娘的凤床上睡了一整夜。
这个认知，让颦儿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觉。
“嘿嘿嘿……颦儿姐姐早！”林杰立刻换上那副傻笑，“我饿了，有糕糕吃吗？”
“有，娘娘吩咐了，给您准备了您最爱吃的八宝莲子羹和水晶虾饺。”颦儿柔声说道。
她看着林杰那张英俊的脸，又想起了他那天在自己面前，突然展现出的那副“正常”的样子。
她的心更乱了。
这个九殿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太好了！我要吃虾饺！我要吃羹羹！”林杰高兴地拍着手。
就在这时，袭人从院外快步走了进来。
她看到林杰，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走到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汇报道：
“主人，莞妃被送回去了。有人说她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跟疯了一样。还说……还说要让您和贵妃娘娘，都不得好死。”
林杰听完，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想着报复？
不过，一个已经彻底失势，还被禁了足的妃子，又能翻起什么浪来？
不足为虑。
“还有一件事。”袭人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大皇子那边，有动静了。”
“哦？”林杰的眉头，挑了一下。
“奴婢听闻，大皇子昨天从长乐宫回去之后，就立刻召集了他手下的所有心腹幕僚，密谈了整整一夜。今天一早，他又派人出宫，似乎是去联系什么人了。”
“联系什么人？”
“具体是谁奴婢还查不到。但奴婢猜，十有八九，是跟他那个在兵部当侍郎的舅舅，国舅爷李家有关。”袭人分析道。
林杰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林泽……他这是要狗急跳墙，准备动用武力了吗？
有点意思。
看来，自己之前把他逼得太狠了。
他现在是铁了心要跟萧婉如撕破脸了。
这对他来说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他们斗得越凶，自己这个“渔翁”，才能得利越多。
“知道了。”林杰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随时向我汇报。”
“是，主人。”袭人恭敬地应道。
然后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正一脸困惑地看着她们两个“交头接耳”的颦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光芒。
她知道，颦儿这个丫头，对主人似乎也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但她和自己不一样。
她对主人的感情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
而自己是忠诚，是崇拜，是彻彻底底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了主人身上的赌徒！
所以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成为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哪怕，这个人是曾经对她有过帮助的颦儿姐姐。
“颦儿姐姐，”袭人突然开口，脸上又换上了那副温顺柔弱的笑容，“刚才我跟殿下说，今天天气好，想带殿下去御花园里玩玩呢。姐姐要不要一起去？”
“啊？去……去御花园？”颦儿愣了一下。
“是啊，”袭人亲热地拉起她的手，“殿下整天待在院子里也闷坏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嘛。”
她一边说，一边还对林杰使了个眼色。
林杰立刻心领神会。
“对对对！去御花园！去御花园！那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还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蝴蝶！我要去抓蝴蝶！”他拍着手，欢快地叫嚷起来。
颦儿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
“那……那好吧。奴婢去跟娘娘说一声。”
“不用啦！”袭人笑着拦住她，“娘娘今天心情好，肯定会同意的。咱们快走吧，去晚了蝴蝶就都飞走啦！”
她不由分说，拉着颦儿，跟着林杰就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颦儿被她拉着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她总感觉，今天的袭人好像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
御花园里，春意盎然，百花盛开。
林杰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在花园里疯跑疯玩，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摘花，玩得不亦乐乎。
颦儿和袭人，就跟在他的身后。
“颦儿姐姐，”袭人一边走，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了，一定知道很多宫里的事情吧？”
“还好。”颦儿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姐姐你觉得，大皇子和四皇子，他们两个谁最后能当上皇帝啊？”袭人又问道。
颦儿闻言，脸色瞬间就变了。
“袭人！你疯了！这种话也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吗？”她连忙捂住袭人的嘴，一脸惊恐地看了看四周。
妄议皇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袭人却拉下她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与她年龄不符的，深沉的笑容。
“姐姐，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她的目光，灼灼地看着颦儿，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姐姐，你是个聪明人，难道就真的甘心一辈子当个任人差遣的奴婢吗？”
“你难道就没想过，为自己的将来搏一个出路吗？”
颦儿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着袭人那双充满了野心和欲望的眼睛，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袭人笑了。
她凑到颦儿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让颦儿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的话。
“姐姐，良禽择木而栖。”
“我觉得九殿下，他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