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妃大典在一场闹剧中草草收场。
那些没被选上的姑娘们,一个个如蒙大赦,逃命似的跟着自家父亲离开了长乐宫。
她们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个地方了,更不想再见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傻皇子。
因为他实在太可怕了。
当众袭胸,当众摸人家宫女屁股。
就差亲手检查是不是完璧之身了。
这哪是皇子啊,分明就是个色中饿鬼嘛!
而唐凯则是失魂落魄地被几个太监请出了宫。
临走前,他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还跪在大殿中央,身形单薄的女儿,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但愿女儿别惹出什么祸来,尽早跟那个神秘组织断绝来往。
否则……唐家怕是真的要完了。
很快,大殿里就只剩下了萧婉如和她的心腹,以及林杰和那个新出炉的妾室唐糖。
气氛有些压抑。
萧婉如低头看了看还抱着自己大腿傻儿子,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于是冲着旁边的颦儿使了个眼色。
“颦儿,带殿下回他自己院子去。今天闹腾了一天,也该累了,让他好好歇着。”
“是,娘娘。”
颦儿连忙上前,想把林杰从萧婉如的身上拉开。
“不嘛!我不走!”林杰耍起了赖,死死地抱着萧婉如的腿不松手,“我要跟娘娘在一起!我要吃娘娘的大馒头!”
“滚!”萧婉如被他这番话气得又羞又恼,一脚把他给踹开,“再不滚,今天晚上的馒头就没有了!”
一听到没馒头吃,林杰立刻就怂了。
“啊,娘娘生气了!我走还不行嘛,略略略!!”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着萧婉如做了个鬼脸,然后欢天喜地地跟着颦儿跑了。
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把萧婉如都给气笑了。
“你……噗呵呵呵,这孩子……”
萧婉如笑着摇摇头,将目光落在唐糖身上。
她一直跪在殿中央,一动不敢动。
萧婉如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唐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可以被自己随意碾死的蝼蚁。
“抬起头来。”
唐糖身体微微一颤,缓缓地抬起头。
原本天真娇憨的萝莉脸上,此刻布满了惶恐和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呵。”萧婉如看她这副样子,不屑的冷笑一声,“收起你那套狐.媚把戏,在本宫面前没用。”
“你以为你今天靠这点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了殿下,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告诉你,做梦!”
萧婉如伸出那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捏住唐糖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给本宫听好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九殿下的一条狗。”
“你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陪他玩,哄他开心。让他别再天天想着拆家,也别再想着骑本宫的仙鹤!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休想!”
“本宫的儿子,只有本宫能碰。”
“你不配。”
“别说跟他有什么肌肤之亲了,就算是他的一根头发,没有本宫的允许,你都休想碰到!”
“要是让本宫发现,你敢背着本宫偷偷勾引他,或者对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萧婉如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杀意。
“本宫保证,会让你死得很惨很惨。”
“懂?”
唐糖被她这番话吓得是浑身发抖,一张小脸煞白如纸。
她拼命地点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明白了……臣女都听明白了……”
“很好。”萧婉如满意地松开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慵懒而又高傲的表情。
她拿出一方洁白的丝帕,仔细擦了擦刚刚碰过唐糖的手指,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那动作,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侮辱。
“张德全。”
“奴才在。”内务府总管张德全,连忙从殿外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把她带下去,安排到九殿下院子里的偏房住下。”萧婉如淡淡地吩咐道,“告诉院子里的下人,从今天起,她就是九殿下的贴身玩具,让她们好生‘伺候’着。”
“是,娘娘。”张德全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唐糖的面前,尖着嗓子说道:“唐小主,请吧。”
“是……”
唐糖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张德全的身后朝着殿外走去。
她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那双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攥得紧紧的。
而萧婉如坐在软塌上,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呵,小狐狸精,你以为傍上我儿子就能让你全家鸡犬升天?
做梦。
在这座皇宫里,本宫才是唯一的主宰。
所有的人,都不过是本宫手里的棋子罢了。
不管是你,还是林杰,都一样。
……
唐糖被安排住进了林杰小院最偏僻的一间厢房里。
房间很小,也很简陋。
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了。
跟她以前在家里住的闺房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唐小主,您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张德全捏着兰花指,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您可得记住了,您现在是九殿下的妾室,说白了就是个玩意儿。您的职责就是把殿下给伺候高兴了。”
“要是殿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您惹殿下不开心了……呵呵,那后果,可就不是您一个五品员外郎的女儿能承担得起的了。”
“奴才言尽于此,小主您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带着几个小太监,扭着腰,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双原本充满惶恐和无辜的大眼睛里,瞬间就变得一片冰冷,没有了半分感情。
她走到那张简陋的木床边,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
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又走到桌边,看了看那只缺了口的茶杯。
里面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茶渍。
呵。
还真是会下马威啊。
真当我愿意伺候那个傻子?
若不是组织要求我进宫伺机蛰伏,鬼才懒得伺候他呢。
唐糖不屑的笑了笑。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抱怨。
只是默默的从自己行李中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开始仔仔细细打扫这间充满了侮辱和轻视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