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内，宫女们重新换上了热茶和点心。
林傲天被萧婉如扶着，坐在了主位的软榻上。
他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将萧婉如拉进自己的怀里，一双枯瘦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不老实地游走。
“爱妃，让朕好好看看，这些天，有没有想朕啊？”
“陛下~”萧婉如娇嗔一声，半推半就地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施为，嘴上却说着，“陛下，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太医说要戒色的。”
“戒什么色！”林傲天不耐烦地打断她，喘着粗气说道，“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再说了，有爱妃这样的绝色美人在怀，朕要是能当柳下惠，那朕还是男人吗？”
他说着，就想去亲萧婉如的嘴。
萧婉如巧妙地一偏头，躲了过去，然后指了指桌上那坛醉春风，笑着转移话题：“陛下，您看，这是臣妾特意为您准备的西域佳酿，您尝尝？”
林傲天看了一眼那酒坛，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
“哦？醉春风？爱妃有心了。”
他现在身体虚弱，寻常的助兴药物对他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但这醉春风，酒性极烈，喝下去能让气血翻涌，倒是能让他重振一下雄风。
萧婉如拿起酒杯，亲自为他斟满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
“陛下请用。”
林傲天毫不客气，就着她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入喉，他精神一振，感觉身体里似乎又涌起了一股力量。
他哈哈一笑，将萧婉如抱得更紧了，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跪在殿角的人。
那个人从他进殿开始就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木偶。
林傲天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认出来。
那是他的第九个儿子，林杰。
天生的傻子。
林傲天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晦气！
“那是什么东西？”他指着林杰，皱眉问道。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一件物品，而不是在问自己的亲生儿子。
萧婉如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把这个傻子给忘了！
刚才只顾着跟莞玲玉斗法，还有应付皇帝，竟然没想起来偏殿里还躺着一个林杰。
想必是刚才外面的动静太大，把他给吵醒了。
这个傻子，估计是听到声音，就自己跑出来跪安了。
萧婉如的脑子飞速运转，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解释道：“回陛下，那是九殿下。他今天来臣妾这里请安，喝多了酒，就睡着了。想是刚才被陛下的龙威惊醒，特地出来给陛下请安呢。”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解释了林杰为什么会在这里，又顺便拍了一下皇帝的马屁。
“请安？”林傲天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鄙夷，“一个傻子还知道请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林杰。
越看越觉得心烦。
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生了一堆聪明能干的儿子。
可偏偏就出了林杰这么一个异类。
一个天生的傻子，一个皇室的耻辱。
他每次看到林杰，都会想起那个让他蒙羞的夜晚，想起那个卑贱的宫女。
“让他滚。”林傲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是，陛下。”萧婉如连忙应声，心中却是一沉。
她看得出来，林傲天对林杰的厌恶是发自骨子里的。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如果皇帝一直这么讨厌林杰，那她未来扶持林杰上位的计划，将会凭空多出许多阻力。
不行，她必须想办法改变皇帝对林杰的看法。
至少不能让他这么讨厌。
萧婉如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她站起身，走到林杰身边，柔声说道：“小杰，陛下让你先退下，你快回自己院子去吧。”
林杰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一样。
“小杰？”萧婉如又叫了一声，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林杰的身体晃了晃，然后缓缓地抬起头。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痴痴傻傻的表情，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他迷茫地看着萧婉如，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林傲天，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娘娘……他是谁呀？”他指着林傲天，口齿不清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
萧婉如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傻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问出这么一个要命的问题！
他是谁？
他是当今圣上，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放肆！”萧婉如厉声呵斥，想堵住他的嘴，“不许对陛下无礼！”
但已经晚了。
林傲天显然是听到了，而且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林杰，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杀意。
他居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识！
耻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这个孽障！”林傲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杰，破口大骂，“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他因为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陛下！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啊！”萧婉如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去给他顺气。
她心里把林杰骂了千百遍。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子！
早知道，刚才就该让人把他打晕了扔回他自己的院子去！
“嘿嘿嘿……”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林杰突然咧开嘴，傻笑了起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林傲天面前，伸出那双刚刚啃过猪蹄，还油乎乎的手，就想去摸林傲天身上那件明黄色的龙袍。
“龙……好多龙……真好玩……”他一边摸，一边还把脸凑过去，想用自己的脸去蹭那龙袍上的金线绣龙。
“滚开！”
林傲天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一挥手，将他推开。
林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但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又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朝着林傲天傻笑。
“嘿嘿……打我……好好玩……”
林傲天看着他这副不知羞耻，不知死活的傻样，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想杀了这个孽障。
他现在就想下令，把这个皇室的耻辱拖出去，乱棍打死！
但……他不能。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杀了林杰容易。
但杀了林杰之后呢？
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不能再因此背负杀子的千古骂名。
林傲天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杀意。
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杀意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懒得再看林杰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令人作呕的空气。
他转头对萧婉如说道：“爱妃，把他弄走，朕不想再看到他。”
他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充满了无尽的厌倦。
“是，陛下。”萧婉如如蒙大赦，连忙对一旁的颦儿使了个眼色。
颦儿会意，赶紧叫了两个太监，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还在傻笑的林杰，半拖半拽地把他弄出了大殿。
直到林杰的身影彻底消失，殿内的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林傲天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大口地喘着气，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萧婉如跪在他的脚边，小心翼翼地替他捶着腿，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知道，皇帝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说任何话都可能引火烧身。
过了好一会儿，林傲天似乎才缓过劲来。
他睁开眼，看着跪在自己脚下，温顺得像只小猫的萧婉如，心里的火气才消散了一些。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声音沙哑地说道：“还是爱妃最懂朕心。”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福分。”萧婉如柔声说道，顺势将脸颊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林傲天被她这个充满魅惑的动作，撩拨得心头一热。
他刚刚被林杰那个孽障气得差点升天，现在急需发泄一下。
他一把将萧婉如从地上拉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爱妃，夜深了，我们也该歇息了。”他喘着粗气，眼睛里重新燃起了欲望的火焰。
萧婉如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伺候这么一个行将就木，身上还带着一股丹药味和老人味的老头子，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但她不能拒绝。
她是贵妃，这是她的义务。
而且，她还需要利用皇帝的宠爱，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是，陛下。”
她脸上挤出一个妩媚的笑容，主动伸出双臂，勾住了林傲天的脖子，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