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准备将自己彻底地献给这个男人的时候。
她突然发现，那具原本还在疯狂挣扎，咆哮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那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地变得平稳而悠长。
她低头一看，就看到林杰那双原本赤红如血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
他……
他居然……
在最关键的时刻药效过了，睡着了？
袭人：“……”
她趴在林杰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那平稳的心跳和那渐渐冷却下来的体温，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此时，窗外。
一个穿着火红色披风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她透过窗户的缝隙，将屋里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她看到林杰在最后关头，居然又一次睡着了的时候。
当她看到袭人那副衣衫半解，趴在林杰身上一脸错愕和哀怨的表情时。
萧婉如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现在，可以百分之一万地确定了。
林杰，就是个傻子。
一个连男女之事要怎么做都不知道的纯种傻子！
自己之前所有的怀疑，全都是多余的！
这个认知让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但紧接着，一股更加强烈的，混杂着好奇和期待的念头，又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心底冒了出来。
这个小傻子虽然什么都不懂。
但他那具年轻力壮的身体却是真的。
如果……
如果是自己，亲自去教他的话……
那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呢？
......
晴雯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漫长而荒谬的噩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床上躺下的。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袭人那张充满了胜利者炫耀的脸，和萧婉如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回放。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给了那个她一向看不起的，只会摇尾乞怜的罪奴。
输给了自己那点可笑的，一文不值的清高。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她袭人不过是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下贱胚子！
凭什么就能得到娘娘的青睐？
凭什么就能得到殿下的……
一想到袭人现在可能正和那个中了药的殿下，在偏殿里……
晴雯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地攥住了，疼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一股前所未有的嫉妒和怨恨像毒蛇一样，疯狂地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啊——！”
她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像一头疯了的母兽，开始疯狂地砸着被褥。
一下又一下，
可她心里的那股火，却烧得更旺了。
她恨！
她恨袭人！
恨那个抢走了她一切的贱人！
她恨萧婉如！
恨那个高高在上，视她们如草芥的毒妇！
她甚至恨林杰！
恨那个总是欺负她，捉弄她，让她受尽了屈辱的疯子！
可是……
当她脑海里浮现出林杰那张英俊的脸，和他那双看似痴傻，实则清澈如水的眼睛时。
她心里的那股恨意却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让她感到痛苦的情绪。
她想起了那天在湖边，他为了救颦儿，奋不顾身地跳下水的样子。
她想起了在院子里，他为了保护自己和袭人，故意发疯打翻那碗有问题的酸梅汤的样子。
她还想起了刚才，他明明中了那么烈的药，却还在用他那独有的荒唐方式，跟自己开玩笑，让自己喂他喝茶的样子……
他……他真的只是个傻子吗？
还是说他其实什么都懂？
他之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那些看似轻薄的捉弄，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游戏，难道……难道真的只是在保护自己？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瞬间就划破了她心中那片名为怨恨的乌云。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悔意涌上心头。
如果……如果刚才在娘娘问她们谁愿意去伺候殿下的时候，自己也像袭人一样，勇敢地站出来……
那现在，在偏殿里陪在殿下身边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是自己……
是自己亲手，把这个机会推给了袭人那个贱人！
“啊——！”
请问发出一声充满了悔恨和不甘的尖叫，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失声痛哭了起来。
……
第二天，林杰神清气爽地从偏殿的床上醒来。
他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昨晚那药，虽然霸道，但似乎也激发了他身体里潜藏的某种能量。
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那张空荡荡的床铺，和地上那件被撕得粉碎的粉色纱衣，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袭人那个丫头，倒是挺会演戏的。
昨晚自己睡着之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直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装出了一副被冷落的哀怨样子，演给窗外那个偷窥的女人看。
直到确定萧婉如已经走了之后，她才悄无声息地穿上备用的衣服离开了房间。
真是个聪明又懂得审时度度势的女人。
有她在身边，自己以后倒是能省不少心。
林杰心情大好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走出了偏殿，回到自己院子里。
一进门，就看到袭人正端着一盆热水等在门口。
“主人，您醒了。”袭人看到他，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个温柔而恭敬的笑容。
她走到他的面前，将手里的毛巾浸湿，拧干，然后细心地帮他擦拭着脸颊和双手。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充满了对主人的崇拜和爱意。
林杰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暗自点头。
不错。
经过昨晚那一出，这个丫头算是彻底地，从身到心都归顺自己了。
“晴雯呢？”林杰状似无意地问道。
“回主人，”袭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晴雯姐姐她今天早上起来就说身子不舒服，一直躲在院子里不肯出来。”
“哦？是吗？”林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那她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他知道，晴雯那个丫头，现在肯定是在为昨晚的事情闹别扭呢。
不过没关系。
对付这种心高气傲的烈马，就得用点特殊的法子。
他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走，我们去看看她。”
林杰说着，就大步流星地朝着晴雯的房间走去。
“砰！”他一脚踹开了晴雯的房门。
屋里，晴雯正坐在梳妆台前，双眼红肿，一脸的憔悴。
她看到林杰和袭人闯了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愤怒和屈辱的表情。
“你们来干什么！滚出去！”她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猫，尖叫着抓起桌上的梳子，就朝着林杰扔了过去。
林杰头一偏，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
他看着晴雯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脸上却露出了那副招牌的傻笑。
“呀！晴雯姐姐！你生病了吗？你的眼睛怎么像兔子一样红呀？”
他说着，就一步一步地，朝着晴雯逼近。
“你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
晴雯吓得不停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嘿嘿嘿……姐姐别怕嘛。”
林杰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捏住了她那精致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姐姐，你是不是在嫉妒呀？”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柔，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股傻气，反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魔鬼般的磁性。
晴雯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看着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
他……他……
“你嫉妒袭人，对不对！？”
林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嫉妒她比你聪明，比你懂事，比你更懂得怎么讨主人的欢心。”
“你是不是很后悔？后悔昨天晚上没有抓住那个唯一的机会？”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昨天晚上是你陪在我身边，那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就是你了？”
林杰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晴雯的心脏！
把她心里那些最阴暗，最不堪的想法，全都血淋淋地剖析了出来！
“不！不是的！我没有！”
晴雯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她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疯狂地涌了出来。
“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吗？”
林杰冷笑一声，松开了她的下巴，然后伸出手，缓缓地放在了她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上。
“那你告诉我。”
“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它是在……为谁而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