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叔汇报给了沈承泽,沈承泽有点起伏的眨了一下眼睛,说,“把她送到医院去。”乔叔应声退下。沈承泽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养神,是的,养神。有了精神才有机会报复,才对得起进了精神病院的妈妈。
天气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好过,不论是天晴下雨还是风啸雷鸣对于他来说依然是零下的温度,他全身是冰冷的,并且血也是冷的,他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他不正常。这些从幼儿园开始老师就已经对其他小朋友说起的,因为他从来不笑,不跟任何人说话还喜欢怒视别人。没有人会喜欢他,如果不是家世的关系,他恐怕早就送进智障院了。
谁也不了解他,不明白他。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一个怪人,没有谁愿意与他交谈,背地里都叫他痴呆儿。他生来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跟谁都无关,这不知是因为家族的问题或是遗传的问题,总之他就是这样。但这不是最恐怖的,最坏的事情是发生在妈妈变疯的那时候,那时他不知道为什么爸爸把妈妈赶出家门,只给她撒了一堆钞票,叫她永远不准回来,那时候他就躲在窗帘后面,瞪大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看着爸爸搂着一个女人暧昧的走上楼。
外面妈妈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他想为妈妈开门想抱住妈妈,可最后他也只是在窗帘后面喃喃的念着,‘妈妈,妈妈......’。后来妈妈疯了,他亲眼看见爸爸把她塞进白色车里,头发蓬松,嘴里一直念叨着他听不清的话,木然的神情,这一切让他觉得害怕,他还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怕爸爸也把他扔进白色车里。白色车里有好多大人,都穿着白色衣服,他们强制着妈妈,不让妈妈反抗,他能感受得到,那很疼。他怕疼。
爸爸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总是早出晚归,笑容温暖的手从来没有给过他,不管出去还是回来总是板着一张脸,冰冷的让他觉得好像冰箱里的冰水,让他害怕恐惧。现在想来,他如此便是那时落下的病根吧!
后来他认真读书,只为考个满分的答卷给爸爸看,希望如同其他同学的爸爸那样,伸出大手抓着小手,夸奖他真棒。可是没有。不管他变好或是变坏,这一切都没有改变,他真想像那女人一样可以得到他不曾有过的宠爱。
渐渐的,从风言风语里他知道了,就是这个女人把妈妈弄疯了,也让爸爸不喜欢他。他更恨她了,他真想跑过去咬她的手,拽住她的衣服把她拖到外面去。后来,如他所愿,她离开了,在两年后。爸爸发疯的掀起他的裤子毒打着他,好痛好痛。但他没有哭,或许与生俱来他就不具有哭的能力,只是咬着牙,恨着,承受着每一次的神经崩溃。
从那时开始,他就发誓要那个女人付出代价,要那个女人承受他所承受的一切。
而如今,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下雨了,夏天是个多雨的季节,也是台风的高发期,更是事发高峰期。巧设公司已经被沈承泽手一挥给收购了,于是茂才风急火燎的进了来,鼠头鼠脑的说了不知多少好话,只怕没跪下了。这公司是他全部的心血,如果用他的生命可以换回的话他也不会丝毫考虑半分。更可况是一些阿虞奉承的话。
“沈总,给我点面子吧!我以后一定会为你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个可以出卖同事的人信任度应该为零吧!”沈承泽抽了一口烟,轻佻的看着茂才。
“不会的,沈总。我一定可以做到的,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茂才有点对不出话来,但是这样的话在他的嘴里算不上什么难堪。他知道现在这样的自己一定会被沈承泽瞧不起,但是他没办法不是吗?他不是最强的,所以他也就只能委曲求全。
沈承泽又抽了一口烟,随即便把烟摁灭,看是寻常动作,却是让他思索的方式。最后他同意了。茂才总算放宽了心,竟然也有些庆幸还好是方晴的那件事救了他。人这种东西就是这样,总是会因为不同的情况对同一件事产生不一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