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请回答我的问题！”林姗歇斯底里吼道。
“别闹了，我当然会选择你，可培训基地也不能扔啊！”高楼伸手去搂林姗。
“闪开！呜呜，我回泉城，再也不来了！”
“哎，你别跑，慢点！”
谢环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心里非常难受。
林姗没做错，从宏观角度来讲，高楼是为了给相声添人进口，也没做错。
但如果再让自己选择一次，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配合高楼。
他是自己的男闺蜜，不！一生最爱的人。
为最爱的人挨训，没什么可委屈的。
想到这，心情好了很多。
造雪机还在往外喷散着雪花，莫飞跑过来把机器关掉。
谢环挥挥手：“都出来吧！吵架的走了。”
剧组人员从各个角落回到拍摄现场。
“你不去看看高楼和林姗？”于佩走近问道。
“我劝不了他俩。”谢环一脸的无奈。
“咱们别闲着了，拍几个没有小楼的镜头。”于佩翻开剧本。
林姗上了出租车，离开京北影视基地。
高楼乘坐的另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
张子瑞打来电话：“师叔，我和刘子祥可以回笑楼社了吗？”
“你们立下大功一件！我……”高楼看了一眼前坐的出租车司机，压低声音，“我给你们转三千作为奖赏。”
“师叔，我们不要奖赏，跟着杜秋实在没啥演出，您就让我们回去吧？”张子瑞哀求道。
“那你们去石城！我告诉那边的人安排一下。”
“好嘞，谢谢师叔。”
前面的车开得并不快，司机问：“超过他们？”
“不用，在后面跟着就行。”高楼知道，最近几天没有回过住处，一直在外面瞎忙，对怀孕的林姗缺少关心，待会儿下车要多说好话，不能再刺激她。
林姗没有回泉城，而是直接回到住处。
高楼付了车费，快步走进大院。
卧室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姗姗，把门开开，我错了还不行吗？”高楼轻轻拍打木门。
里面没有回应。
高楼继续说：“我准备关闭培训基地，把那些学员都轰走。
当然房租可能要不回来了，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其他都不重要。
说实话，最近也挺累的。
为了填补亏空，我业余时间到外地参加了两场演出，每一次都惊心动魄。
昨晚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劳驾开开门，让我进去睡会儿……”
这时，门开了，林姗绷着小脸：“你自找的！”
“嘿嘿，还生我气呢？”高楼一把抱住林姗。
“挤着我啦！”
“哎呦，这样好了吧？”
“有时感觉你很聪明，有时却感觉你很傻。”林姗的玉手用力捶着高楼的脊背。
“你相信因果吗？”高楼在耳边问。
“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还是的，做善事算傻吗？”高楼又问。
“我不是不支持你做善事，关键是咱家没钱！”林姗嘟着嘴。
“昨天你看新闻了吗？一个捡破烂为生的老大爷资助好几个贫困地区孩子上学。
咱总比捡破烂的老大爷有能力吧？
他能帮助别人，我们为什么不能？”高楼说道。
“我是怕圈内那些坏人说三道四，在网上对我们掀起又一轮的攻击。”林姗满面忧虑。
高楼语重心长地说：“你太高看他们了，那些人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好人，谁是歹人，分得清清楚楚。
我们不要想太多，古人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总是一套一套，我说不过你！”林姗嗔怪。
“你专业学唱歌的，说不过就唱吧！”
“讨厌！尽跟你生气了，哪有力气唱歌。”
“饿了吧？我去做饭！”高楼说完直奔厨房。
冰箱里有食材，做了一个香辣鸡翅，一个红烧猪蹄，一个家常豆腐。
演员们都在剧场，住处只有高楼和林姗，俩人坐在桌前。
“我这班主当的有点自私了，自己在家吃香喝辣，让演员们在后台吃快餐。”
“我们也不是天天这样嘛，偶尔一次，要不，你给他们加个菜？”林姗说道。
高楼马上给送餐的饭店打电话，在平常的基础上，加了两个硬菜，这才心安理得的拿起筷子。
“培训基地的学员有人管理吗？”林姗边吃边问。
“全凭自觉，没人管理。”
“我建议让甄帅过去，他跟学员们熟悉。”
“嗯，可以，”高楼给甄帅发信息，然后问，“你是怎么知道培训基地这事的？”
“哼，我在剧组有卧底！”林姗说道。
“别唬人了，哪有卧底！”高楼不相信，
“你和谢环取钱交房租，出租车司机在网上爆料了。
他臆想的是你和谢环假戏真做，到外面租房同居。
我联系上了这个人，他说出了大概地址，我派了樊凡前去打探。”林姗说道。
“哎！是时候学学开车了……”高楼拉长声调。
“呵呵，想得美，不让你学！”林姗忍住笑，“学会了还不得满世界瞎跑。”
“那我只能无证驾驶了。”高楼挤挤眼。
“你敢无证驾驶，我第一个举报！”林姗嘴角上扬。
手机响了，学员马小燕的电话，高楼点击接听，那头声音急促：“高老师，他们都在收拾东西，说您要解散培训基地了。”
“胡说！谁造的谣？”
“二哈说的。”
“让他接电话！”高楼厉声说道。
“他……他不敢接。”
“稳住学员们，我现在过去。”高楼放下手机，穿上外套。
“大晚上的，你要干嘛去？”林姗拉住高楼。
“一起去吧，我们在民宿酒店过夜。”
“等等，我换件衣服！”
高楼怕学员们一大早卷铺盖回家，所以今晚必须赶到。
两个人乘车来到培训基地，一声令下，在客厅开会。
学员们陆陆续续走进房间。
“到齐了吗？”高楼问。
“到齐了。”马小燕回答。
“二哈呢？”高楼黑着脸。
“高老师，我在这呢。”二哈从人群之中露出头。
“谁告诉你要解散培训基地了？”
“我……我我猜的，您女朋友给出两个选择……”二哈看林姗也来了，不敢再说话。
“请大家放心，培训基地解散不了，会一直做下去，你们毕业了，还会再招收新人。
有人问了，你的初衷是什么？
今天在这里告诉大家，我的初衷就是让相声这门艺术发扬光大。”
马小燕带头鼓起了掌。
“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婆林姗！
她为了支持我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这些年跟着我吃了很多苦，也不知道她的初衷是什么，可能吃苦有助于保持一个好身材吧……”
高楼以砸挂的形式介绍林姗，林姗走到中间，一身灰色长款双面呢大衣，优雅而庄重，只见她微笑着挥挥手：“大家好！作为相声演员的家属，首先感谢大家加入相声这个大家庭。
以前相声圈歪瓜裂枣多，你们的出现，给整个行业的颜值提高了好几倍。
好的相声演员是一个杂家，需要积累丰富的知识，各种艺术都要涉猎。
有颜值的人靠才华吃饭，是难能可贵的，希望大家坚持下去。
学到一个阶段，高老师会让大家去小剧场实习，我在后台等你们！”
林姗的话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有效打消了学员们的顾虑。
从培训基地出来，两个人来到民宿酒店。
剧组人员还没睡，正在一楼讨论剧本。
林姗不好意思地冲人们笑笑，向前拥住了谢环，此时不需任何道歉的话语，一个贴脸礼就足够了。
谢环发现人们的眼光都注视过来，相声演员不能冷场，以调侃的形式冲高楼问道：“涛声依旧了？”
剧组人员个个忍俊不禁，高楼回应：“待会儿证明给你听！”
“说啥呢你们！”林姗羞得满面通红。
“我们都是有证的啊，可以光明正大。”高楼补充。
剧组的男人们一阵哄笑。
谢环拉着尴尬中的林姗向三楼走去。
“别影响店老板休息，大家都上去吧。”高楼说完，迈步上楼。
已经十一点多了，不知道小晶睡了没有？
高楼决定到楼顶看一看。
打开铁栅栏门，发现阁楼已经灭了灯，但还是禁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
忽然，房间里传来小晶的哭泣声。
高楼立即推开门，打开灯。
小晶蜷缩在被窝里，脸上满是泪水。
“怎么了？”高楼问道。
“师父……”小晶抽泣着，破天荒第一次喊了师父。
“是不是做噩梦了？”高楼俯身拍了拍他，“被窝里鼓鼓囊囊是什么？”
小晶掀开被，露出两卷绳子。
“弄这么多绳子干嘛？”高楼拿起来。
“不！”小晶抢过来又抱在怀里。
“师父陪你睡好不好？”高楼心想，如果小家伙同意，这将是巨大的进步。
小晶没有说话，仿佛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良久，小晶点点头。
“哦耶！”高楼一阵激动，小家伙已经完全接纳了自己。
手机滴滴两声，林姗的消息：“哪儿呢？还睡不睡觉？”
高楼赶紧发去消息：“你和环子一起睡吧，我陪小晶。”
“小晶是谁？听着像是女孩的名字。”林姗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