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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域外天魔，相随心生！这道仿佛来自于冥冥中的诡异神影，其实就是当日三阁老和四阁老欺骗楚凡时，所提到的域外天魔。
没有人知道域外天魔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它们来无踪影，去无痕迹，不可捉摸，不可端倪，随机幻变，如电感应，专坏快要成道之修道人的道行。
所谓相随心生，魔由念至，指的便是域外天魔！
此刻，这头天魔自后脑入体后，轻车熟路地直接钻进了楚凡的识海。
这正是天魔最擅长的本事之一，侵入别人的识海，就跟回自己的家一样。
而它的另一个本事，就是在识海中挖掘修道人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哪怕是被封印的记忆，也无法逃过。
“吼！”
让天魔意外的是，它才刚一进入楚凡的识海，盘膝端坐于识海上空的疯煞元神便陡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赤发披散，眸红如血，怒吼一声直接就向天魔冲了过来。
“好浓烈的疯煞之意。”
“快逃！”
域外天魔吓了一大跳，惊呼一声立马就一个猛子扎进了下方微波起伏的识海。
这一下，连疯煞元神都感应不到它的气息了，只能在识海上空不断地游荡搜发。
而进入了识海深处的天魔，则相当于在翻查楚凡记忆最深处的隐秘，窥人隐秘这种事，向来就是域外天魔最喜欢的。
一边窥视翻查，它似乎还在小声地评论，各种点评。
似有若无的话语，一句句随着识海的浪涛起伏而飘散开来：
“月华？最深处的记忆，竟封藏着一个女子？”
“人族的所谓情感可真是奇怪，如此强大的存在，大乘境之下都无敌之姿了，记忆的最深处，封藏的情感竟还如此脆弱。”
“有点意思了，既然如此，那就用这个叫做月华的女子，溃他意志，乱他道心罢……”
“咻！”
最后一句话声刚落，识海浪滔中窜出一道身影，赫然正是月华。
这是域外天魔所化，从这一刻起，它已经不再是域外天魔，而是进化成了楚凡的心魔。
如果楚凡能将其彻底地消灭，从此便道心圆满，再无心结。
可若是心魔灭不掉，它就会在楚凡的识海中肆意横行，溃败楚凡的意志，扰乱楚凡的道心。
以这种最恶毒也最彻底的方式，坏人道行！
“吼！”
就在月华现身的下一瞬，一直在识海上空游荡搜寻的疯化元神锁定了目标，怒吼一声冲来，抬手一击，便将月华轰爆，化为一蓬光雨散落。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消失，心魔可没这么容易被击败。
它就如同楚凡自身的一个执念，相随心生，魔由念至，指的便是执念不消，心魔就永不会消失。
果然，散落的光雨落到下面微波起伏的识海后，立马就再次凝聚，月华再一次冲霄而起，根本就没把疯化元神放在眼里。
后者狂吼一声，又冲了过来，仍旧是随手一击，月华再次爆体。
但光雨散落识海后，却又立刻再次重新凝聚，化为月华的身影，又一次冲霄。
如此周而复始……
渐渐地，疯化元神越发疯狂，煞气直诣九霄，原本只是微起波澜的识海中，浪滔也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一重重飓浪，起伏不休。
外界。
在域外天魔窥视楚凡，抓住他封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脆弱点，升级为心魔的一瞬间，楚凡本尊就识海到了不妙。
原本御空而行的他，直接在高空中盘膝坐了下来，眉头紧锁，双眸紧闭，对抗心魔。
子午护法，十三太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意识到了他的状态不对，立刻散开，凝神警戒。
此时的楚凡，脑中思绪万千。
那些被封存于记忆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忘却，或是已经不在乎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都涌了出来，疯狂滋长……
他又回到了那个初识月华的小院，因为侍女吉拉的失踪，月华心急如焚，正眼泪汪汪地哀求他帮忙。
但这一次，楚凡并没有点头，疯化元神主控的意识，抬手一拳就将哀求的月华轰爆，化为了血雾弥散。
下一秒，画面跳动。
两人相依为命，躲避追杀，一齐向着潼关逃去的景象在脑海中出现。
“你走，楚凡你快走，我是他们的居次，他们不会杀我的，反倒是你，留下来必死无疑！”
黑驴口吐白沫倒地后，月华绝望却坚定地催促楚凡离开。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因为感动而将她用缰绳绑到背上，而是走上前去，一拳将月华轰爆……
画面再次跳动。
潼关城内，胡家大宅。
楚凡以南院大王的身份回归潼关后，两人再次见面。
月华激动的喜极而泣，眸中闪烁着熠熠辉芒，向星辰一般灿烂。
但这一次，楚凡并没有对她说出要随她一起回匈奴的话语，而是抬手一拳，将月华轰成了一蓬血雾。
血雾弥散时，画面又一次移转，来到了玉阙仙宗。
魔神子和驼锅上人追逃间远去，楚凡再一次见到玉华。
这一次，他再没有表态要带着她仗剑走天涯，仍旧是一拳将她轰爆……
识海中，心魔所化的月华被疯化元神一次次轰爆，对应着的，正是楚凡脑中曾经过往的画面，一帧帧被粉碎。
这些曾经都是他最在意最珍贵的记忆。
后来惊悟真相，最珍贵的在意，残忍地转身，化为最深的伤害。
楚凡将它们全都封藏了起来，封印在记忆的最深处。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了，已经不在乎了，已经堪破了。
但而今心魔肆虐，疯狂滋长，他才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还在。
纵为封印，也总有封印破除的一天。
若已不再存在，又何须封印？
相随心生，既已着相，终有一日，终将化为心魔生长。
“吼！”
“去死！”
最后一幅画面是当初龟灵岛魔族地下世界刚被打通的魔界通道前，一道白色的光柱接引而来，周若琳的小转轮三生化凡妙法被提前打断，月华这段记忆戛然而止。
楚凡疯狂怒吼，抬手一拳，将白色光柱中已经变的无比陌生的身影，轰成了一蓬光雨，飘散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