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向映苇顶着一头好看的长发,手里拿着水管,正精心的给花园里的花浇水。
薄川寒看的有些痴了,虽然看不见她的正脸,但是从她的背影里,也能感受到她的明媚。
要是在一起的每一份,每一秒,都能像现在这般美好就好了。
“阿川!”
向映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转过了脸,发现了他的存在,径直朝着她跑过来。
“苇苇……”
只有在面对向映苇时,薄川寒才有笑容,笑容才是温暖的。
向映苇见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将自己的脸向他贴近:“阿川,你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么?”
薄川寒轻叹一声:“确实有些话想跟你说。”
向映苇歪着脑袋,有些好奇:“是什么棘手的事情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薄川寒一双宽大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庞:“苇苇啊,你喜欢这里么?”
向映苇听到这个问题,撅起嘴巴:“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好么?”
向映苇见他对自己少有的严肃,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
“阿川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你不高兴了?你该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薄川寒不自觉的笑出了声:“胡说什么呢,我赶谁,也不能赶你啊!”
说完后,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好看的头发。
向映苇顿时松了一口气:“你呀你,吓死我了,还以为……”
说到这里,她见着薄川寒的脸欲言又止。
“还以为什么?”
“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向映苇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几乎听不见。
不知怎么的,薄川寒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他忽然不忍心了。
“阿川,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薄川寒当然想把一切都告诉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是一丝一毫也不想伤害她的。
可是……真的应该让她知道么……
“向心柔要出院了……”
“出院?
听到向心柔的名字,向映苇立刻警觉起来。
像是闻到血腥味的小豹子,爪子上的利钩立马亮了出来。
薄川寒喜欢她的这个样子,张牙舞爪的,谁也欺负不了她。
可是薄川寒见她这个样子又有些心疼,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将人逼成这个地步。
有自己与她六个哥哥护着,应该无忧无虑的才对。
“苇苇啊,你好像很久都没有跟你的几个哥哥联系了。”
向映苇正在浇花的手忽然僵住了,转过脸来,怔怔的看着他。
“好端端的,你提他们做什么?
薄川寒被这句反问,搞得不知所措。
“哦……我,我只是觉得你们感情那么好,很久没见,难道不想见见么?况且……况且……”
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向映苇绕到水池旁,关掉了水龙头,伸手梳理着用过的水管若有所思。
薄川寒看着她的动作以及表情,干咽了一口口水。
自己好歹也是久经商场的人,什么样的人和事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摆不平。
可偏偏就是这个瘦弱的人,自己舍不得多说一句,反而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苇苇啊……”
“嘘……”
不知道什么时候,向映已经绕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唇。
整个身体像触了电一般。
“别出声,你看现在的景色多美啊!”
薄川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阿川,趁着那个绿茶还没回来,我们在这这里享受下美好的时光不好么?”
向映苇的脸才夕阳的映衬下,显的格外的好看。
余晖勾勒成柔和的线条,满眼尽是沉醉。
“好!”
薄川寒点点头。
现在的他,在向映苇面前,全然没有了霸道与冷酷。
温暖的,像春日里的风。
向映苇的头靠在薄川寒的肩膀,坐在秋千上,慢慢摇晃。
“阿川,你知道第一次见你时我在想什么么?”
“在想什么?”
向映苇轻笑:“你猜猜?”
薄川寒回忆着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站在围栏里,而自己站在围栏外。
一个栅栏,两种人生。
薄川寒轻叹一声,将向映苇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你或许在想,要是能跟我一起走就好了。”
向映苇轻笑:“才不是呢。”
“那是什么?”
向映苇伸出手,指着还未落下的太阳:“我第一次见你时,也是在这个时候。那天,你的鞋带开了,你蹲在原地,怎么绑也绑不好。我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
说完,向映苇咯咯咯的笑起来。
薄川寒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这段记忆:“你说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向映苇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
那天,你穿着一声黑色的小礼服,站在小院的小围墙上。
那里,是种树的地方。
你爬到墙上,说是墙,也不算,不过一米高。
你弄脏了衣服,爬上去,就再也不愿意下来了。
我也爬上去,替你拍了拍腿上灰,帮你记好了怎么也绑不好的鞋带。
你指着我的胳膊说‘我的手腕处也有一颗痣,跟你的一样。’”
薄川寒好像想起了什么,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我将袖子拉起,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胳膊,又拉起了你的袖子,果然也有一颗。“阿川,其实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呢,并不是在孤儿院。”
“那个小女孩是你?”
向映苇点点头:“我也是刚想起来的。”
“我从来不允许别人碰我,但那个时候,却并没有推开你,还跟你说,我们的缘分,可不仅这样,可是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你……”
“你怎么能再见到我呢,我那个时候,是趁阿姨不注意,跟着姐姐一起溜过去的,从那以后,她去参加晚会之前,都会把我看看的好好的,只带着向心柔出门,后来,我就被抛弃了。”
听到这里的薄川寒,将手紧了又紧。
如果不是他那位岳父,这个叫张素珍的女人,早就死一万次了。
“阿川,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