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阳提起了自己的这一桩往事,保罗.克里夫顿时被吓得浑身为之一抖。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完全可以说是他医疗生涯中最大的一个黑点。
当时的他刚刚加入约翰.普林斯医院,年纪轻轻就成为了诺奖得主理查兹.冯克劳德教授的关门弟子,一时间使得他声名大噪。
时常受到各种聚会以及晚宴的邀约,时间长了在金钱与名气的作用下,他整个人也开始变得飘飘然起来。
一次有名脑部发生病变的患者前来预约,定好时间邀请保罗.克里夫来为他进行开颅手术,保罗.克里夫应下了。
可到了手术头天晚上,有人向他发来了约会的邀请,地点定在一间酒吧。
照理来说,第2天上午就要进行手术,作为主刀医生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在头天夜里酗酒的,这种邀约自然要选择拒绝。
可是保罗.克里夫却没有,已经变得膨胀了的他完全不认为饮酒会对他的手术造成什么影响,于是在头天晚上和一名女子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顺便还去隔壁的汽车旅馆来了一次“深入交流”。
等到第2天上午起来的时候,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便感觉自己的头疼的仿佛快要裂开了。其实这个时候他还是可以选择取消手术的,但为了避免即将到手的诊费白白溜走,他还是选择硬着头皮继续去为患者做手术。
于是在患者不知情的情况下,保罗.克里夫顶着强烈的宿醉,开始为患者进行需要极其精密操作才能完成的高难度开颅手术。
可想而知,他失误了。
仅仅只是手抖一下而已,患者的脑组织便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很快便宣告了死亡。
站在手术台上,保罗.克里夫整个人都傻了。家属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保罗.克里夫,痛哭流涕的指责他是一名庸医,害死了她的丈夫。
不过对保罗.克里夫来说,幸运的是这件事情最终并没有闹大。靠着自己老师理查兹.冯克劳德以及约翰.普林斯医院在社会各界的关系,这件事情最终被成功的压了下来。
那名患者家属也得到了一笔封后可观的封口费,于是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除了几名当事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人知晓。
本来这件事情都已经被保罗.克里夫遗忘在记忆的长河之中,可如今却在这异国他乡,被一名此前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提起,他的心里怎么能感觉不惊悚?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用震惊的语气向站在门外的陈阳大声质问道。
听到保罗.克里夫的问题,陈阳冷笑了两声,并没有回答。
身为昆仑圣山的“白衣圣尊”,他拥有着世界上排名前三的情报网络,尤其是对于一些医疗界的情报,其他组织更是无所匹敌。
一些医疗界的传闻或者是秘辛,几乎没有在昆仑圣山内部的资料库里查不到的。
当初在保罗.克里夫以及他的老师理查兹.冯克劳德的“新型颅内血管瘤介入栓塞术”的论文出来的时候,他看完了便顺手翻阅了一下二人的生平,才发现这两名师徒居然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他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保罗.克里夫。
“你到底开不开门?”
陈阳站在门外,对保罗.克里夫沉声问道。
对方这才从自己的丑事被陈阳揭发的震惊中恢复了清醒,于是便咬着牙大声说道:
“不开!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我就要叫保安了!”
“不开是吧?好。”
令保罗.克里夫感到意外的是,听完他的话以后门外的这名男子似乎仿佛接受了他的回答似的,并没有继续喊,也没有重复方才砸门的举动,而是静静的退开。
可就在他心里感到为之松了口气的时候,一道比起方才还要巨大的声响突然传来!
轰!
只见陈阳抬起一脚,猛的踹在了手术室的大门上!
这一脚的力气比起方才可要大得多,要知道为了防止辐射外泄,介入手术室的大门里面可是灌了铅的!
陈阳一脚之下,这两扇厚重的铅门居然直接从门框的合页上脱离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手术室的地面上。
这一幕把手术室里的保罗·克里夫,以及正在观察室里的众人给直接吓得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陈阳居然会如此的凶悍,你不开门就直接把门给你拆了!
进入手术室,陈阳旁若无人的迈开脚步朝着保罗·克里夫的方向走去。
保罗·克里夫早就被吓得半死,原本在他心里就认为眼前这名男子是个疯子,如今又发现了这名疯子拥有可怕的力气,再加上他心虚一时间被陈阳的气势所摄,此时在陈阳的逼近之下他整个人都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你想干嘛?别过来!”
保罗·克里夫满脸惊恐地喊道。
然而陈阳却几乎懒得搭理他,直接迈步上前将他的身体一把推开,低头观察起了躺在床上的患者的情况。
在见到保罗·克里夫仅仅只是完成了穿刺造影,而还没来得及下介入手术治疗所需要用到的弹簧圈和超导丝后,他整个人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打从一开始看到造影图像以后,他的心中便觉得这名患者的病情有些蹊跷,直到他开着车抵达医院的大门前时,他才终于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让患者的病情发生这样的改变。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保罗.克里夫开始手术,那么甚至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仅仅只是一两个前置动作就都有可能造成患者的死亡。
所以当时他才会那样着急,甚至不惜用玛莎拉蒂去撞货运车引起爆炸,也要阻止保罗.克里夫继续进行手术。
而从如今的情况来看,他这么做是值得的。至少患者的性命暂时被保住了。
不过他的举动,却把正在观察室里的陈大海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