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正明点点头，“的确啊，天意已经是大孩子了，每天在家里跑跑闹闹也不像话。这样吧，今天我就让管家去准备准备，明天或者是大明天，就让他去书苑里念书去。嗯，就上你当初去过的红杉书苑好了。”
“好，就听爹的安排了。”
“呵呵，这才像话嘛。说到底，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爹，这是我们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血亲关系。”
“是。”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了。”
说罢，洛正明转过身朝着远处去了。
洛之何亦回到西跨院里，进了屋里。
洛七七玩累了，趴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啃着一个果子。
沈月月在帮他整理换下来的衣裳，“翠月，把这些拿出洗了。”
“是，少夫人。”
看着翠月出门，洛之何关上了门。
“一年呢？”
“他去吃饭了。”沈月月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忙吗？”
“忙，倒也不算太忙。”
“才一开始，就给你安排事情了。”
洛之何点点头，“对，叫我和许戈一起调查审问那两个刺客。”
听到这里，沈月月坐了下来，昂头望着洛之何，“那恐怕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吧。”
洛之何摇摇头，“说难也是有点难，但是，我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就好。”
“对了，刚刚回来的时候，碰上我爹了。”
“他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嘱咐我一些事情，让我按照他们的需求去做事吧。我跟他提了七七念书的时候，他说他会去安排，去红杉书苑。”
“红杉书苑！”沈月月乐了，“今儿我跟荷花婆婆闲聊，她才告诉我，红杉书苑乃是京城最大最好的书苑，里面读书的孩子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孩子呢。”
“嗯，的确是这样，我当年也是在那里念书的。”
“那我就放心了，你待过自的地方应该不会差。”
洛之何来到铜镜前，脱他的官服。
沈月月帮着他，将银甲脱下来。
洛之何望着铜镜里面的沈月月，“今天去刑部审问刺客了。”
“那——”沈月月眼睛亮了一下，“有没有看见尚勇大叔。”
“嗯，我把他放了。”
“嗯？哈哈，你速度倒是真快。”
“顺手的事情。”
“那他现在在哪儿？”
“我让他去安定安定，不过，他说，很想见见七七。”
“行啊，马上就念书苑了吗，咱们送七七念书总要马车，不如，叫尚勇大叔明面上来做个车夫，实际上保护七七，也能跟你比较近一些。”
“这个主意不错，为夫照办。”
“好。”沈月月满足的笑了，“这京城里，也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可怕麽。”
“月月，我饿了。”
“等着，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吃过饭，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天色有点晚了。
洛之何又带着洛七七和阿良在西跨院里学功夫。
等到天黑了，夜深了，打更的声音响起来了。
洛七七也睡了。
整个西跨院乃至整个元帅府都处在一片安静之中。
浅浅的月光下。
沈月月翻了个身，她睡得半睡半醒。
洛之何附在她的耳边，声音轻轻的，“月月，我要出去做一点事，是关于万剑楼的刺客的事，大概需要晚一点回来。”
“多晚？”
“最多一个时辰。”
“嗯，去吧，我早上醒来的时候能见到你就好。”
洛之何点头，他已经换上了一席黑衣，出了西跨院的门，凌空而起。
再落地的地方，是万家茶馆的门前。
夜深了，但茶馆里还亮着灯，门也是虚掩着的。
他推门进去，就看见了里面的掌柜的等在柜台上。
他直接走过去，“我要见楼主。”
掌柜的见是她，立刻起身，“好，大人请，我家楼主已经在上面等候了。”
“嗯。”
洛之何上了二楼，二楼的临窗处，玩万心穿着一身厚厚的毛皮斗篷靠在床边喝茶，茶香袅袅，弥漫着整个屋子。
洛之何进来，万剑心也不曾抬抬眼皮，就直接道：“坐吧。”
洛之何依言坐在万剑心的对面，“万剑楼主在这里等很久了吧？”
“有点久，但也不算久，天不黑，你怎么会来。”
洛之何笑笑，“那我应该来得正好。”
“你也可以放心，没有人跟踪你。”
洛之何点点头，“我和万剑楼主都是明白人，我就不耽误时间了。前几日，刑部抓到了所谓的刺杀靖王的刺客，刺客是万剑楼的人。”
“这我已经知道了。”万剑心放下茶盅，从宽大的毛皮袖口里掏出一卷账簿一样的东西，“你自己看吧，刺客绝对不会是我们万剑楼的人。”
洛之何打开这卷东西，只见里面，直接就是日期、名字、地点、黄金数额、最后则是执行人的代称。
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最后记录的时间是四个月前，而且地点是江州，不是两个多月前，也不是什么京城。
万剑楼如此的规模，万剑心是没有必要欺骗他的，洛之何将这卷东西推回了万剑心的面前，“我也一直都不认为是万剑楼的人干的。”
“那你说会是谁干的。”万剑心明确的不悦，“干就干了，还把帽子扣在我们万剑楼的头上。”
“这我不敢说，因为我目前也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些。”洛之何靠在椅子背上，“不过，我很想知道，万剑楼，或者是万剑楼主，你和朝廷之间真的没有任何过节吗？”
“没有，就算有，也是上一任楼主在的时候的事情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最近几年没有？”
“最近几年？”万剑心想了想，“应该不算有，如果真有的话，就是各方势力都曾花过高价，企图收买于我万剑楼，为他们做事。但是我拒绝了，万剑楼有我们万剑楼的规矩。”
“我在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根本就是没有刺客。”
万剑心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一些都是靖王那些人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这个，其实我也想过，可我不知道这样做的话，对靖王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多多了去了，一来，可以铲除异己。二来么，也给你万剑楼一点颜色瞧瞧。”
洛之何这么一提点，万剑心猝然明了，“唔，呵呵，原来是这样。这个靖王真不是个一般人，简直就是一匹老狼，又狠，又滑。”
说完，万剑心又道：“那么，我就要问问洛大人了。你现在已经是三品武官护京统领大人，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已经属于那一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