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皎洁的挂在当空。
屋檐上,墙头上,还都是白皑皑的雪。
月光映在积雪上,折射出淡淡的光。
沈月月把洛七七哄着睡着了,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得实在是乏味,于是披着棉斗篷也就出来走走。
元帅府里到处都挂着灯笼,还是亮堂堂的。
她出了西跨院,顺着小路往南面走去。
空气里,还有她做了点心的香味的余香。
如今来到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她也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日子。
想想从一睁眼来到这个世间,如今几年都过去了。
从和洛之何相处时候的紧张和尴尬,如今洛之何和七七已经是她最最重要的爱人和亲人。
她的内心很平静,就像是这笼罩在雪地上月华。
她不在乎她在哪里。
她也在乎会经历什么。
前一世未曾经历过太多的亲情和爱恋,这一世老天爷都给予了她,所以,她应该分外的珍惜。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她就等着洛之何回来。
往后,洛之何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夜,静悄悄的。
风,吹在耳边。
洛之何从前面进来,前面的管事的立刻过去牵马。
洛之何缓步走在庭院里,走廊里。
他抬起眸子,看了看西天的月牙儿。
已经这么晚了。
就算许戈再追到乱葬岗去,应该也来不及了。
而且,有万剑楼的楼主在,就算有什么也应该会化解掉。
他吸了口气,这一次的“案子”处理得还算顺利。那些人没有得逞,那两个所谓的刺客也没有丢掉性命。
绷着的弦一下子断了,一切戛然而止,而恰到好处,让这一场好戏才唱到一半就不得不结束掉它。
他缓缓的走着,走到了西跨院的大门前。
两盏明晃晃的灯笼还亮着。
他轻轻叹了口气。
的确,这一次结束的还算顺利。
但是,他也深深明白,所有的一切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他要做的事情应该也还会很多。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身上的重担。
他又十分的想念月月,想念七七,想念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身后传来踩在雪上的咯吱声,洛之何猝然回头,只见沈月月穿着白色的斗篷在墙角处无趣的踩着雪。
似乎在依赖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以此来打发着时间。
“月月。”他轻轻的叫。
沈月月没有听到,还埋着头,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他这个习武之人的耳朵里。
“月月。”他抬高了音量。
这声音突然的响起,给沈月月吓了一跳。她猝不及防的转过身来,看见洛之何,立刻就惊喜的笑了,“之何!之何!”
“月月!”
“你回来了!”她小跑着往他面前跑。
却忘记了那一片积雪都被她踩得结实了,一不小心就是脚下一滑。
“之何救我!”
沈月月的声音落下,她已经落到了洛之何的怀里。
洛之何的速度就是这么及时。
沈月月扑哧一声笑了,“你看我笨的,竟然差点摔倒了我自己。”
“你呀,见到我太激动了吧。”
“唉,我刚刚还在默默地想,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正想着,你突然叫我,我就吓了一跳,所以就没有站稳。”
“你个笨蛋。”洛之何无奈,双手抱起了沈月月,径直抱住她跨进了大门的门槛。
“之何,你别这样抱我啊,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没事,你是我夫人,我还不能抱了?”
“能抱,就是我怕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我不会在乎别人说什么。”
用脚踢开了门,洛之何抱着沈月月直接到了最里面睡觉的床上。
沈月月被他这样抱着,也不知怎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七七呢?”洛之何的声音轻轻的,充满了探寻。
“早就睡了。”沈月月抱着他的腰肢,摸索起他的玉带来,“七七睡得早,现在已经睡熟了。”
“那真是一个做小坏事的好机会。”洛之何啜起一抹浅笑。
帷幕散开。
床板开始轻轻的摇晃。
半个时辰后。
沈月月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唔,之何,我好累。”
“呵呵,这就累了?”
“累死我了,你去给我倒口水喝。”
“等着。”洛之何撩开帷帐起了身,去了隔间里倒了一大杯水,自己抿了一口,快步来到了沈月月的窗前,“来,给,正好喝,不凉也不热。”
沈月月趴在床边,咕咚咕咚就把一大杯水喝掉了。
然后缩进了被子里,“之何,你快点进来啊,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来了。”
洛之何进了被子里,沈月月露出了欢心的笑容,“嘻嘻,之何。”
“嘻嘻什么?”
“没什么,跟你在一起这样躺着好开心。”
“开心吧。”
“你的皮肤好滑。”沈月月把脸迈进被子里道。
洛之何无奈,“你啊,好色之徒。”
“诶,正经的。”沈月月又钻了出来,“之何,你今天去了刑部,怎么样啊,两个刺客是怎么回事?”
“吞金自尽。”洛之何声音很轻,“我安排的。”
“真的死了?”
“没有。”洛之何浅笑,“只是假象而已,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回到万剑楼了。只有这样,这件刺客案才能结束掉。”
沈月月点点头,“真的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月月。”洛之何正色起来,“你知道吗?我们回到了京城里,就要面对很多即使不愿意去面对也要去面对的事情。”
“我知道。”
“而我,也很有可能去做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
“我明白。”沈月月深深望着他:“我家之何在做正确的事情,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我家之何的。”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只是,我不想很多无辜的人被卷进来,丢掉生命,也不想看着京城里尔虞我诈,很多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我只是想阻止这一切。”
“所以你是反对靖王的是不是?”
“嗯,我不是反对靖王,而是我在反对靖王所做的一些事情。”洛之何道:“圣上已经登基多年,太子也日渐长大。靖王却始终对皇位耿耿于怀,势要跟圣上分出个高低。有何意义呢?受苦的总是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