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小竺在导演喊卡的刹那,就坐到了姜勋旁边的一个小马扎上,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是真的被烫到了!”
她刚刚一时心急,忽略了那瓶水是烫的,不巧砸向地面时蹦出来的水花还溅到了她的脚背。
易小竺只觉得脚背如同一道道针在扎着,刺疼的感觉越发明显,疼的蹙着眉头弯下了身。
“呦!”姜勋见状,脸上的笑一下子凝住了。刚刚他只顾盯着监视器上令人惊叹的演技,连自己演员受了伤都没注意到,这导演当得可真是不称职!
他匆忙站了起来,脑子转了个弯,大叫,“女主演受伤了,我们的顾茗川赶紧把她送到休息室,给她的脚冰敷一下!”
说完姜勋环视四周,发现不对劲,皱着眉望着刚刚离顾茗川最近的安琪。
安琪嘴角的笑快要掩饰不住,娇嗔道:“刚刚导演说完卡他就走了呢,好像有自己的事要做吧。只是个剧里的女主角受伤,局外不过是个陌生人,姜导为什么非让他帮忙!”
“这......”姜勋一时没了言语。
易小竺也觉得有些讪讪的,脸色比刚刚还要红涨。
看来,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我把小竺送去休息!”辛亚安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易小竺和姜勋都向她投递了感激的目光。
将人送到了休息室,辛亚安就走出了门,她还要进行下场戏的拍摄。
易小竺满脸哀怨的一手拿冰袋冷敷着脚背,一手撑住脑袋,歪在了沙发背上。
望着空荡荡的休息室,她脑袋里忍不住在想,要是此时受伤的人是顾茗川,赶着“探病”的人估计能挤到门外去。
哪里会像她,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按理说她跟顾茗川的颜值也算的上是同一阶层的,不该有如此明显差异才对?
要怪只怪这是部一大群女生暗恋男生的电视剧,整个剧组就跟尼姑庵似得,全都供着一个男佛祖。
其他的男演员,不是打酱油,连妆都不用化直接露个背影就行。
要不就是甘当绿叶,全程都在衬托男主的美貌。
如此分配不均,也怪不得男女主角会得到如此差别待遇。
易小竺心里,再次腹诽了一遍姜勋写的剧本。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变得明亮。
之前看剧本,貌似中间还会出现一个转校来的学生,对她饰演的沐浅展开猛烈追求。
也许,还会是个小鲜肉!
最好是温柔体贴一点,懂得照顾人!不像顾茗川那样,连她受了伤都不管!
到时候,两人一冷一热形成鲜明对比,应该亲近谁哪个人都能明白。顾茗川看到她换墙头,说不定还会哭着求她回心转意!
易小竺双手捧在胸前,YY到这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咚咚咚的敲门声,阻绝了她的思绪。
“进!”易小竺以为是安琪也到了这儿休息,立即崩住脸端正了坐姿。
耳边传来了门锁拧开的声音,随后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小竺!”
易小竺这才朝门口望去,看到的是一张有些陌生的脸,但笑起来的样子十分亲切。
她脑袋里思索半天,才想到这是剧组的一个化妆师,好像叫cody什么的。
她不是只给男演员化妆,工作忙完就能走了,这时候来这儿做什么?
没等易小竺把疑惑问出声,对方就率先开了口,“我听说你被烫到了,刚好包里备了烫伤药,给你!”
“太谢谢你了!”易小竺如获至宝般笑着把药接了过去,想着剧组还是有人关心她的,心里不禁感到很温暖。
“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易小竺心里有些疑惑,一般人包里能随身带个创口贴都算仔细了,能带烫伤药简直是百里挑一。
“这......”cody挠了挠头,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之前也被烫到过,才会格外注意这些。”
还不是某人带着不容置喙的口气让她转交,还什么都不让说,导致她现在还得说这么尴尬的谎话。
“这样啊,”易小竺点了点头,对她的答案深信不疑。
cody心里发虚,立即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拜!”
说完,就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易小竺听到砰的一下关门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拧开了烫伤药的瓶盖,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很快就涌入了她的鼻腔。
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也因为这瓶暖暖的烫伤药好了不少。
因为受伤,姜勋特地把易小竺原本要拍的夜戏安排到了明天。
陈红在收到通知的半小时后刚到片场接走了易小竺,看到她一瘸一拐的脚步数落了她一通。
易小竺心里明白陈姐是因为关心她才这样,笑着挽住她的胳膊,即使被数落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
“真是个小祖宗!”陈红无奈,揉了揉她的乱发,将她送到了车的后座上。
不一会儿,易小竺就躺到了别墅的床上。
陈红嘱咐了好一阵,才肯离开。
如今才下午三点,其他人都有工作,女生房间只有易小竺一人。
她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眨巴着眼睛望了好一会儿天花板,终于无聊的坐了起来。
易小竺一瘸一拐的打开门,计划到客厅看会儿电视。
沙发正中,已经坐着一个人。
只凭背影,易小竺就认出了是谁。
一个屋檐下生活,每天躲着也不是事儿。
她大口呼吸了几次,让心情平复了下来。
“hi,你拍摄结束了!”易小竺大方友好的走到guri面前打了个招呼。
对方转过头,看到易小竺小心翼翼的扶着沙发挪动脚步,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刚刚拍戏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了!”易小竺察觉到对方盯着她的眼神,解释道。
她好不容易坐到了沙发上,还没松口气,身旁就窜出了一道黑影。
怎么她以来,他就要走?
自己不过是脚受了伤,又不是瘟疫,有必要这么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