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鹿语心那个家伙。”宋如燕不满地哼了一声，又撒娇地扯了扯鹿文启的袖子，“文启，我都已经跟那老头子撕破脸了，如今再叫我去求他，我肯定拉不下脸啊。要不，你还是陪我一起去吧？”
若是换在订婚前，这会儿鹿文启当然会硬下心肠，还会贴心地安慰她、保护她。
不过，如今已经没那个必要，鹿文启也暴露了原型。
他直接一把甩开宋如燕的手，冷哼一声：“这事本来就是你搞砸的。王教授平常也只认得你，我去有什么用？
只会叫人家觉得诚意不足。你不是刚刚去买的礼品吗？你提着这些礼品去给王长江教授亲自道个歉，再把项目给拿回来。”
宋如燕心中不由得委屈，不过她还是觉得鹿文启说的有道理。
她手中揣着礼品，站在办公室门口，迟疑片刻还是上去敲了敲门。“王教授，请问你在吗？”
门内一片安静，没有传来任何回音。
宋如燕不死心地又敲了两声：“王教授，王教授？是我，宋如燕！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刚才那些话是我不对，我一时气急说得太重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跟您赔礼道歉吧。”
宋如燕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屋内依旧一片安静无声。
一旁的鹿文启忍不住皱起了眉：“难不成王教授已经下班了？都怪你！”
他瞪了一眼宋如燕。
“这一路上磨磨蹭蹭的，不过就是买个礼品，居然花了一个小时。”
“不应该啊，”宋如燕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四点钟。照理来说，距离他离开办公室还有半个小时呢。”
她不死心地上前推了一下门，结果门居然砰的一声开了。从门外看去，内部空空如也。
“他居然已经走了。”
宋如燕脸色难看：“他到底是去干嘛了？这才四点钟，居然就下班了，这教授当的还有没有点职业精神？”
鹿文启无视了她的话，直接上前走到办公室，开始翻查起来。
宋如燕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喂，阿启，你做什么？”
“我在翻资料啊。”鹿文启理所当然地回答，“你去门口帮我把风，看看王教授什么时候回来。”
“哦哦，好的。”宋如燕生硬地站到门口，但随即反应过来，“阿启，你究竟在找些什么呀？”
“找他的实验资料。”鹿文启一边翻动，一边回答，“他天天在这办公室办公，资料都堆放在这边，肯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鹿文启冷笑一声：“既然这专利他不肯卖给我们，那我们只好自己取了。”
宋如燕闻言，不禁咽了咽唾沫：“可是，这行为不太对吧。这可是窃取商业机密啊。”
“你不说我不说，会有谁知道？”鹿文启理所当然道。
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在右下角最里面的抽屉找到了专利相关的内容。
看着这份资料，他满意地笑了笑：“哼，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启，我好像听到脚步声了，咱们赶紧走吧。”宋如燕这时探头进来，小声提醒道。
“知道了，现在就来。”鹿文启匆匆将那份资料拍照保存，又重新将资料塞了回去。紧接着，两人赶在王长江回来之前，匆匆离开了现场。
等王长江教授回到办公室后，只觉得有些奇怪。
他看了一眼原本放资料的地方，确定东西都还在，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哎呀，我这年纪越大，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走的时候竟然忘记锁门了。”
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将门锁上才释然离开，并没有察觉到原本放在抽屉里的资料已经被人翻动过。
……
今天又是厉老爷子复查的时间，鹿语心收拾了一下公文包，下了班就朝着厉宅赶了过去。
等到达目的地，在老宅子门口，厉老爷子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看到她立刻满脸带笑：“哟，这不是语心丫头吗？这么早就来了？”
鹿语心也笑着走上前来：“老爷子，你直接去屋里等着我就行，不用站在外边，风大外头冷，容易引发风寒。”
“知道了，知道了。”厉老爷子一边应着，一边又朝后面等候的苏利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找厉霆骁来。
脸上又重新换了一副笑盈盈的表情，“丫头啊，你现在不急着帮我看病。先好好喝口茶，咱俩聊聊天，休息一会儿。你个丫头，刚下班就过来，也挺累的吧？”
鹿语心摇了摇头：“不累，都是自家公司，没那么辛苦。还是您的身体要紧。”
她朝厉老爷子伸出手，“将手腕给我看看，我替您把一下脉。”
厉老爷子一边伸手一边道：“照着你的话做，最近我这头感觉越来越清醒了，不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就感觉有一茬事情给忘了，忘事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一切都还要多亏小丫头你呀！”
“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鹿语心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脉搏，又检查一下厉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才松开了手。
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厉老爷子最近身体很好，只要注意不要大喜大怒，再静心疗养，半年过后，那个肿瘤就会消失了。”
厉老爷子闻言更加高兴：“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厉霆骁已经走了过来。看见鹿语心的瞬间，眼神一缓：“你来了。”
“嗯。”鹿语心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诊断结果，“厉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很好，再这样下去，还有半年就会恢复。”
“嗯，我就相信你能做到的。”厉霆骁低声道。
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场面气氛莫名的有些奇怪起来。
鹿语心侧过头轻咳一声：“既然今天诊断完毕，厉先生的诊断时间在后天，那我就先走了。”
“诶，等等啊！”一旁的厉老爷子立刻抓住她的手，急忙开口。
“那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再过一阵子就是我和几个收藏家组成的国际收藏会展，到时候我有不少文物要送过去。不如你和我孙子一起帮我来挑一挑？”
鹿语心没什么理由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起走到厉老爷子的放着古董藏品的展柜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