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蟠桃，人参果可以延年益寿，增进修为。许多念界植物都有很多看起来十分神奇的功效。这种功效绝大多数都是培养的修行者有意识选择的。
所以搞清楚这株植物的功效是一个身份重要的任务。
周舒健翻了白眼，“样本太少了，怎么能确定。不过初步怀疑是和灵魂有关。”
和灵魂有关？宋敏翻了翻报告，果不其然发现了相关的推测。她将那段文字念出来：“灵魂亲和力满分，具有接近月华的结构，怀疑培养时间大多是夜晚。”
这么说这东西真的是为了修复保养灵魂了？宋敏皱了皱眉。念界植物最好的肥料是灵魂，在如今这个灵魂稀缺的时代，能够搞到足够培养念界植物的灵魂数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从这件事来看，李承德背后的势力一点都不小，而且很有可能和纵横两界的二手商人有关。想到冯春林的猜测，不用怀疑这件事一定是和那个所谓的“天宇殡仪公司”有关。
孙邦彦虽然跟着看了报告，不过他还是在宋敏的解释下才明白这个报告背后代表的两件事是什么，同时也才知道仅仅只是这一个花瓣，九科就可以查出这么多东西。
宋敏将报告又翻了一遍，刚要和孙邦彦说什么，突然看到后边的实验室门突然一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一进门就低下头往宋敏两人走来。
“莫叔叔！”宋敏欢呼一声，跑到他跟前，问道：“出成果了？”
这还是孙邦彦第一次看到有人戴眼镜，他本以为修行者在怎么不济，治好近视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从眼前这个人来看，似乎不是这样。
孙邦彦瞄了一眼白大褂左胸名牌上的名字：“莫问孤”，不由感到好笑：莫问孤，孤不就是“我”？换句话来说，他的名字意思就是别问我？
这么有趣的名字，估计应该不是他父母起的吧。
孙邦彦心中猜测，嘴头没有多说，静静跑动宋敏身旁听莫问孤回话。
莫问孤抬起自己的头，眼神有些恍惚，仿佛这短短的时间有出去神游了一番。他嗷嗷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说道：“恩，报告出炉了。”
这份报告自然是宋敏插队的报告了。
“在哪呢？”宋敏向他身后望了望，莫问孤背负的双手也并没有拿报告，她奇怪道：“报告在哪呢？”
“嗯，”莫问孤沉吟一下，回答的有些吃力，仿佛心思依旧不在这儿一样：“还没写呢。”
“啊？还没写啊？”宋敏眼珠一转，“那和我说说呗。”
“这···”莫问孤说话依旧结巴：“规矩好像，不行。”
孙邦彦在旁听着两人对话，想到宋敏之前曾说自己性子急，最讨厌和磨磨唧唧的人说话，但现在和莫问孤对话，不仅没有半点不耐，反而还一脸笑意，显得十分愉悦。如此看来这两人的关系道士真的深厚啊。
宋敏嘟起嘴，“周大哥不知道我是化验人，不同意就算了。你明明知道是我送来的，怎么也不同意。”
“规矩就是规矩。”莫问孤话语一下流畅起来：“关系再好，也不能坏了规矩。”
宋敏无奈道：“好，知道你们这儿的人都是死板的很，我坐那儿等行了吧？”她指了指刚刚的座位，继续道：“这报告应该很简单，多久能搞定。”
莫问孤见宋敏没有纠缠，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回到最初的状态：“嗯，大概十分钟吧。”
说完，他又低下头从宋敏身边绕开，走到宋敏之前坐的位置旁边一个位子，迅速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宋敏看向孙邦彦：“莫叔叔一向都是这样，你不要介意啊。”她担心她的莫叔叔无视孙邦彦的举动会让孙邦彦心中有所不满，连忙解释道：“莫叔叔在这儿待地久了，平日里又很喜欢钻研。你知道修行者灵魂也足够强大，所以他的大脑会一直不停歇的运转，等他过了九品，这种不停运转已经成为他功法的一部分。所以从那以后，他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虽然会分出一部分精力讲话，但大部分时间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大脑里的问题上。”
孙邦彦表示理解，好奇问道：“你和他关系很亲密嘛。”
“那是当然了。”宋敏笑嘻嘻道：“他啊，嘻嘻，和我爸爸关系很好，所以很疼我的。”说道这，宋敏还笑嘻嘻地从孙邦彦眨眨眼，小声道：“莫叔叔一直忙于工作，所以没时间处对象，年纪大了以后对于很多年轻女孩子还有一种天然抗拒，不过他就一直很疼我，大家都说他把我当成自己女儿了。”
这样啊，孙邦彦这才了然。
两人坐回原来的座位，又继续天南海北的随意聊了聊。
孙邦彦先问宋敏：“那个林笃功和林笃鳖是什么关系，你上次和他在那说的话都是什么含义啊。”
孙邦彦说的其实就是不久前，大家第一次见道林笃功时，宋敏和他打斗前的闲聊，这件事孙邦彦心中疑惑很久了，完全无法理解开站前扯得那些事意义何在。
宋敏也知道孙邦彦不明白，从头讲道。
“林笃功不是人。”因为担心孙邦彦理解错这句话，宋敏重新强调道：“确切说，他是一个亡灵。”
亡灵？那是什么？
孙邦彦没有直接说话，不过他的眼睛里还是透露了他的想法。
宋敏抓抓脑袋道：“亡灵算是新妖怪的一种吧。”
新妖怪，孙邦彦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那是念灵在念界转生的产物，而念灵又是人死之前的思绪所化。亡灵从名头上来看，应该也是和死人有关。
“人死后，灵魂会逐渐消散。这是大自然的准则。”宋敏娓娓道来，“不过你也知道的，很多人都相信人死后如果执念不散，则灵魂不灭，这其实也是一种念。既然其他念可以形成法术影响现世界，那么这种念为什么不可以呢？”
“亡灵就是这种法术的产物。实际上也不一定是法术，也有可能是天然生成的。从这个角度来讲，过去人死封神的程序也是基于这种念，那样的封神其人既可以说是亡灵，也可以说是神灵。在过去，转换成亡灵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完整保留生前的记忆。在过去，很多修行者都是利用这点逃过转世的胎中之迷。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后来才专门研制了孟婆汤给亡灵喝，用来暂时遮挡亡灵的记忆。”
“林笃功就是这样的产物。既然是云溪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某个云溪寺高僧大德的守护灵吧。”宋敏揣测道：“亡灵出现基本都是修行者搞出来的，只有很少的亡灵才会是自然形成。目前来讲，由于地府轮回已经不存，转化成亡灵再投胎已经成为过去。没有了这重要的一条路，亡灵已经逐渐稀少起来，只有一些修行者为了自身亲人，给自己留个念想。会将快要死去的亲人转变成亡灵，然后送到念界去。以后有机会再去看看他们。”
宋敏说道这突然反应过来：“这朵花不会是给林笃功的吧？还是其他什么亡灵？”
亡灵因为是依靠执念而生，所以随着执念消散，他们很多也会逐渐消失在天地之间。为了延缓这个的速度，修行者还是开发了很多灵丹妙药，最有名的就是月华丹了。这个花瓣既然也是有月华结构，很有可能是为林笃功准备的。
宋敏还不知道林笃功确实就在阴凉山公墓，如果知道她就可以肯定地说出这个结论了。
宋敏摇摇头，觉得先不要想这件事，还是继续解释道：“林笃功和林笃鳖长得很像，那个黑叔也说他们是兄弟三人，所以林笃功很有可能是他们早夭的弟弟。很有可能就是有人借助林笃鳖和林笃戴的念才塑造出来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