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新来的荷官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摇骰子的时候,用手法明明都是往大了摇的。
驻场千王更是手心出汗,他根本就分不清这是对方千术高明,还是真的运气惊人。
对方不仅没有听骰,更是没有接触桌面,就连异常的空气波动他都没感受到。好在现在对方上地面上的农庄去了。
这下就可以看看,他是真的运气好到能未卜先知,还是有什么特殊手段,或者说是……
肉痛的结算了60万筹码给胡天雄,荷官又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盖上盅盖,又开始摇晃起来。
“四五六!四五六!四五六!”
观众的根本就不苦练听骰技术了,全部都直接狂欢起来,让荷官更加紧张,摇着骰盅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千王倒是全神贯注起来,他有些怀疑现场还藏着有其他老千,只是这群人据说都是第一次来的,怎么还会有人偷偷帮他们忙?
荷官手晃动得有些疲惫,但为了防止真的还有老千在场上,为了给千王更仔细的观察机会和更长的时间,还是咬着牙拼命摇动不止。
“好了,停下来吧,可以开盅了。”
千王盯了半天,一无所获,这才摆摆手示意荷官,眼神却犀利不减,仍然聚精会神的感知场上的变化。
一般就是这种时候最容易松懈,也是最容易被人出千的时候,因为此时绝大部分人都盯着骰盅,所以很少注意到其他人的小动作。
荷官将骰盅放下来,心里一颤,听骰子落桌的声音,起码六点是有的,其他的两个……
“哇!神人啊!真的是456!”
荷官眼睛一黑,有些迷茫,竭力扶着桌子,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稍微恢复一些才战战兢兢的清点赔彩,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从她输了一百二十万出去!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明明……”
千王面无表情,这种情况,他几乎可以确信,赌场内有一些荷官被收买了。
在荷官手又按上骰盅,准备再次开盘的时候,他制止了她的动作。
“你先休息一会,就在旁边看着吧,去换一个人过来。不对,这人我来叫。”
“啊,我,我没有……”
“我没说你有,等着再看看吧,不必紧张。”
荷官眼眶一下子红了,几乎就要跪下求情,最后还是忍住冲动,低下头走到一边,静待新的荷官到来。
“我没被出千就是没出千,绝对不是我的问题,不能这样被冤枉。看下去就看下去,身正不怕影身斜!”
这回千王叫了一个资历老一些的荷官过来,走着猫步,看到边上站着的两位荷官,故作惊讶的发难:
“哟哟哟,这不是咱们赌场新晋的两个当红荷官吗?怎么站在这里很怨妇一样啊?
让我猜猜,你们是技术不行输太多了,还是手脚不干净了。或者说,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呵呵,你先管好自己吧,也不见得你就干净到哪去。”
千王叫停了她们三人的无谓争辩:
“好了,别叽叽歪歪的了,有什么新仇旧怨回头再了结,你先上场摇骰盅。”
“是。”
胡天雄给孙启儿打了个电话,很干脆的一次性押了两场,这一场押334,下一场押555。
见到他这盲押的作风,而且还是打电话问人押的,新荷官喜形于色。
换了个骰盅和一副新的骰子,她也摇起骰子来,一时间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有意炫技之下故意玩了几种花样。
“好了没啊!不会是输怕了吧?”
要放在平时,她这般炫技说不定还会博得满桌喝彩。
毕竟这里的赌徒大部分都是男人,荷官的摇骰盅的时候,往往都会配合肢体动作,所以一通骰子摇下来,通常都会收获一两句:
“这骰盅真白真大!这骰子真是玲珑有致!”
只不过此时众人,早已沉浸到赢得赌注的快感中去了,这些动作就显得毫无意义。
没错,只要自己没有参赌输钱,看到有人赢了赌场方面,心理上就几乎等于自己也赢了。
这也是一些纨绔也好,平民也好,容易沉迷赌博,深陷赌瘾的原因之一。
“快点,别秀了,再怎么秀也没用,我们财神兄说了这局是334,那就肯定是334,别挣扎了,快开吧。”
那个自来熟的铁杆粉又不断的催促着她。一系列的表演做给了瞎子看,新荷官有些气恼,使劲将骰盅按在桌上。
“做梦的334,真当老娘是吃素的?”
“哈哈哈,果然!财神兄简直可以成为赌王了!”
“我觉得封为赌神也不为过。”
新荷官不敢相信,什么?我不是明明摇的两个五出来吗,为什么会变成334?
“不可能!难道是刚刚在桌子上拍那一下?是了,下次来我就不会失误了!”
五分钟后,她也一脸绝望的靠边站去了。原本站着的两人也没有嘲讽,同是天涯沦落人,没必要落井下石。
一个多钟后,千王随机抽取叫来的荷官已经排排站了十多个,赌场方面也已经输了一千多万,这期间孙启儿他们只输过一场,还是只猜错了一个数字。
千王面色阴沉,挥挥手示意这些荷官都离远点,又叫人在赌桌前拉起隔离带,让观众都退开些,不要靠近桌子。
他实在是坐不住了,要说被收买一两个还好,这随便叫来十几个全都被收买的可能性极低。
今天的这事蹊跷得很,于是他决定亲自下场玩玩,亲身具体的体验一下。
同时他也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些荷官都认出对面这位胡少爷,是这场子的股东之一,所以故意相让。
虽然这些荷官应该没有那个技术,但是千把来万的赔彩他还承受得起,不死个清楚明白,他都不愿意去麻烦他师傅。
“胡少爷,这样一万一万的玩不够刺激,也太浪费时间了,我看您的朋友技艺高超,不如来一场一局定胜负的?”
“这,不好吧,一局定胜负会不会玩得太大了?”
胡天雄稍作应对后,一见事态似乎又升级了,急忙又给孙启儿打了个电话。
由于观众太过激动,现场十分嘈杂,他半个钟前电话就开了扬声,称呼也不敢再叫师父了。
“孙小兄弟,快别玩猜骰子啦!这是最后一把了,一会我们再去玩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