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自己的身后，却是没有任何一个生物的身影。
这时，白暮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个大胆猜想。
他略带疑惑，同时心中还有几分担忧的转过身。
这时，恶魔的身影早已失去了来到了他的身前。
饶是白暮心中已是有了心理准备，但也是被吓了一跳。
他摔倒在了地面上，看着这疑似是恶魔的存在，额头早已是沁满了冷汗。
“为什么会露出这副表情呢？”
恶魔嘴上这样说着的同时，他面上的实质的阴霾也是散去。
这也让白暮第一次看到恶魔的面容。
可，他的面容却再一次震惊了白暮。
因为他的容貌，分明与自己别无二致！
一时之间，看着眼前存在的模样，白暮的心中一阵都恍惚。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到底自己和面前的存在，谁才是白暮呢？
难不成其实自己才是恶魔，而在与白暮的灵魂融合的过程中，也间接的导致了他们的记忆杂糅在一起了吗？
还是说，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得到了恶魔记忆的自己下意识将自己代入成了恶魔的身份，这才导致他们两者的面容相同？
一时之间，白暮竟无法去判断。
“你是我？
那我又是谁？
你是，恶魔吗？”
他顿了顿，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朝着面前不知身份的存在询问道。
“我是不是你，这点解释起来或许是有些困难。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绝对不是一个恶魔。”
面前之人这样回答道。
而趁着他说话的这些时间，白暮也仔细的打量起了眼前之人的容貌。
他甚至就连是身形也与如今的自己没有丝毫的差别。
除了，在白暮脸上本该存在着的怯弱与自卑，这些都是面前存在脸上所不存在的。
他虽然面色有些冰冷，语气淡漠，表现出一种如古檀清一般生人勿近的模样，但那眼神中的自信，却是白暮如何都不曾拥有过的。
同时随着他心中念想波动，他的面容也产生了变化。
不再是白暮原身的脸，而变为了自己的脸。
因为在外界一直戴着【无相】的原因，哪怕是在精神世界里，他也是下意识的将自己代入到原身的形象当中。
“不是恶魔？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你真的是我吧？”
白暮颤颤巍巍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的脑海当中顿时是闪过了大量的想法。
或许，面前的存在就是恶魔，他现在仍是在欺骗自己，想要一举击溃因为刚刚回顾了整个人生悲惨经历而导致精神不是很稳定的白暮。
又或许，面前的存在，真的是自己呢？
曾经的自己。
毕竟，这世界既然有修真体系的存在，那前世什么的应该也是存在的。
况且，自己也是从其他对恶魔有些了解的家伙们口中得知了，自己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可以容～纳恶魔力量的存在。
就这一点来讲，自己的身上也绝对是有特殊存在的。
而面前的存在，或许就是自己的特殊之处。
这样的想法，虽然是有些可笑，但却是当下概率最大的情况。
因为白暮了解恶魔那家伙的状态，他是能够感知到外界所发生了一切。
也知道恶魔使用自己的身体暴走的事情。
所以如果是恶魔的话，他的精神状态绝对不会如此平静。
更不会创造出一个如此安逸的环境。
况且，若真是恶魔的话，那方才出现的两个小女孩，那分明是如同记忆碎片一般呈现在自己眼中的东西，恶魔怎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若事实真的是后者的话，那可就更可笑了！
这让白暮瞬间便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就是一场笑话。
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经受了那么多！
在那扭曲的环境下，成长出来如今的疯狂模样。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他，那并非是自己。
那并非是自己该有的模样。
这直接让白暮之前所有的经历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若那些经历都是虚假的，可有可无的，那自己如此坚强的在那种环境下苦苦支撑下来，又都是为了些什么？
或许，只要自己早早选择了自杀的念头。
那么一直潜藏在自己体内的特殊力量，面前的存在便会显现出来。
届时的自己可能就会成为那个平凡世界内唯一特殊的存在。
自己也就不再会经历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
更不会来到这世界，进而被恶魔附身，被恶魔欺骗！
最终，甚至将自己都变为一个恶魔！
一想到这些，白暮便崩溃的蹲下了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现实。
他在地狱中挣扎成长起来了，那些事情都无法打败他，让他彻底绝望。
但现在，你却告诉他，他其实一直都有改变的能力。
只要自己不这样坚强，只要自己不这样一着忍受。
所以，自己之前的一次次坚强，实则都是将自己推入那无底深渊的罪魁祸首！
“你的状态并不怎么好。
看来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看着白暮这副模样，面前的未知存在这样问道。
他伸出手，想要将白暮拉起。
可回应他的，却是白暮无比冰冷的一巴掌。
白暮一巴掌打开了对方递过来的手掌，旋即自己身形颤抖的站起。
“我不在乎真相，我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些什么的话，那就让我离开这鬼地方吧。”
“你变得如此懦弱了吗？”
听到白暮给出这样的回答，对方皱了皱眉头。
“少来了！”
可他的这话，却是让白暮瞬间暴怒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
你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吗！
就这样吧，就这样让我一直疯下去吧。
我现在感觉很好，从来都没有怎么好过。
所以，也求求你就放过我吧。
我也不想负担些什么，若你是恶魔的话，那就杀了我，夺取掉这副身体最后的主导权吧。”
看着白暮这副疯癫的模样，对方良久，都是沉默不语。
在看了白暮继续疯癫表演了几分钟后，他才终于缓缓的开口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