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元神在缴纳自己的邀请函之后,就被这个城主府的佣人给迎进了府邸。
虽然在那个两界融合的时代之中,外来的世界文化对于这个世界造成了相当巨大的影响,但是,更多的影响是在人的行动和对外扩张战争等方面,对于生活方面,这个古老仙界的人并没有很快地接受那生而平等的理念。
但是,那样的理念还是被很多的仙神所许可,被他们认可值得存在。
因此那位陛下,那位天下至尊,挥剑压制天下不臣的始皇帝都允许这些归家的游子占据那个小小的世界,一点点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这个广阔,但是人族处处是敌的世界。
大秦那位陛下虽然对于那个人人平等的理念很不喜欢,但是,他对于这个联邦之中所生产的各种各样有趣的东西还是很喜欢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帝皇在很快地确立了对于这个联邦的政策之后,就开始对这个联邦的一切进行了吸纳。
而从这个地方看出,确实不坏。
巴元神也想要去看看那个地方,那个据说是他们老祖宗之前所居住的地方,但是,现在,巴元神知道,横渡星河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和尚能够做到的啊!
巴元神迈入了这个城主府,在之后,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这里很美,至少比巴元神所想象的要美。
他本来以为是一群老兵所居住恶地方会是何等的脏乱,但是,现在看来,就算那位大城主是一个混人,二城主也是一个雅人啊!
漫步在那铺在城主府之中的大道之上,在经过一个小小的花园的时候,花蝶漫天,轻舞惊鸿。
只不过,在那片花雨之中,那婀娜的姿态却并不能够打动巴元神。
诚然,那样的场景很美,但是,目睹这一切的人是以一种漠视的眼神走过了那冰冷的世界。
他,不懂美。
至少这种美,他不懂。
巴元神迈着自己固定好的脚步,一点点地朝着自己应该前进的地方走去。
巴元神在停下自己的脚步,回头一望,在看到那美丽的花园之外那有着些许纹路的出现,镌刻在虚空之中,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巴元神摇了摇头。
不过,无所谓。
他对于这个城主府,已经升起了兴趣。
他,想要知道,在这个地方,有多少副奇怪的画挂在虚空之中,亦或者说这座城主府就是被一个家伙画上去的,之前见到的那副画只不过是画中人所构建的另外一幅画罢了。
有趣,有趣~~
看着那看上去似乎是无法看到尽头的长廊大道,巴元神随意地将自己的头发披散开来,在将自己的发带收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之后,他就继续在这个城主府之中慢慢地前进。
在这个过程之中,巴元神渐渐地发现了这个城主府的不同。
它,很安静。
不是那种所谓的人心寂静的安静,而是纯粹到了极点的安静,没有心,没有情,没有念,也没有人。
所谓的人声鼎沸只不过是主人家装饰起来的,正如之前那幅画一般,一切都好像是绘画上去的一样,但是,偏偏又能够从其中感受到与画的不同。
它,还是活的,不是那种具有生命的意思,而是能够发生些许的变化的。
巴元神朝着池塘扔了一块由他从周围的柱子上面取下的小小石子。涟漪缓缓荡漾开去,又因为水的轻微缓冲,缓缓地消失在那碧绿色的池塘之中。
很真实!
真实得有一点看不出是虚是实!
巴元神默默地向前前进着,只不过,在悄无声息之间,他已经步入了第二幅画之中。
他依旧是静静地走着,即便是自己的脚踩踏在草地上,踩踏在树枝之上,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就好像是他本来就不在这个地方一样。
但是,他偏偏又是存在于此。
只不过,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并不是之前那样的花雨漫天,歌舞酒宴的欢喜,而是一种寂静,一种美的寂静。
而这种美,就算是巴元神不懂,他也能够看出来。
那镌刻在不远处的那座凉亭之前的小小的“之”字,让他有一种心宁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自从化身成为人就很少会出现在他的身体之中,应该说是两种思维的方式相互抵冲,让他的心无法安宁下来。
但是,此刻,巴元神的心跟面对那个孩子的笑容的时候一样安宁!
巴元神所以第一次在这个城主府之中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在此刻,此地,想要寻找那份能够让他静下来的东西。
巴元神抖了抖衣袖,席地而坐,盘膝抱胸,双手做拈花之态,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就在那个凉亭之中,一个痴迷书法的老年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巴渊神所在的方位,似乎是有所感觉。
但是,因为本身的实力与巴元神相差较大,在没有发现巴元神的情况下,又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用几乎是痴迷的姿态卧倒在自己的书法所绘制的凉亭地板之上,在淡淡的墨香之中酩酊大醉,任由那还没有干的墨迹沾染那一身纤尘不染的儒服。
他,现在可不在乎有人会看到他如今的姿态。
他啊,现在,沉浸在酒和书法的世界之中。至少现在,他不愿意醒来,那么,就放~浪~形~骸~吧,那就让自己开心一点就是了。
这个老人家笑眯眯地眨着自己的眼睛,用朦胧的醉眼看着那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横梁,但是,那一横一竖之间,看了多少次,都还是有更多的妙处诞生。
这不就是他的人生吗?
没有曲,只有直。
一横,遍看亲朋,往来好友,一水端平,只取中庸。
一竖,看遍古今,坐看朝堂江湖,刚正不改,只取孤直。
哈哈哈!
有人说我太直了,可是,我问:如果我不直的话,我还是我吗?
这个老先生随意地用自己的胡子蘸着就在旁边的砚台,在墨水打湿了自己的胡子之后,摇摇晃晃中起身,在自己身旁的柱子上任意写画,在写到慷慨激昂之处,老人家兴致起来,一脚就将自己的墨水砚台给踹到了水中。
前面的那些歌舞,他也经历过。
他,不想要了罢了。
他,现在啊,只想要,只想要……
这个老人家依靠在栏杆之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胡子,乐呵呵地看着那因为自己的墨水而染成了黑色的池水,打着酒嗝重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