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酒,花儿酒,人儿花儿长久醉~”
“梦里酿,心里酿,梦里心力岁岁酿~”
似乎是在呢喃,似乎是在哼唱,只不过,那迷雾之中,那座恢弘的酒楼之后出现了一座酒楼,在莹莹鬼火的照射之下,那个平日之中就趴在之前的酒楼之中看着诸多人家前来买酒,前来喝酒的掌柜从自己的位置之上站了起来,在缓慢地从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钥匙,在戳入了那朦朦胧胧之中出现的酒楼大门,在一连串的机关运转的声音彻底平息之后,这个掌柜才擦了擦自己那因为酒水而被熏得有一点红的鼻子,在抖了抖身子之后,推开了大门。
在这个掌柜的面前,有一个难以想象的世界在缓缓展开,只不过,对于这个掌柜来说,这个神秘的世界只不过是他喝酒的地方。
他迈步在那迷雾所笼罩的地方,有鬼的哭嚎声,有人的惨叫声,有猛兽的咆哮声,但是,一切都没有让这个男人停下任何的脚步,而是在这个男人慢慢悠悠地前进之中,这些声音越来越响,但是,有时候却会越来越轻。
渐渐地,渐渐地,那些声音就从这位掌柜的耳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出现在这位掌柜面前的那名为谢公屐的鞋子。
“什么嘛?”
这个掌柜整理了一下衣衫,在确认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的褶皱的情况下弯下腰将自己的脚从自己的鞋子之中取出来,穿上了就在眼前放着的谢公屐,慢慢悠悠地顺着那已经变得有一点陡峭的大道慢慢地前进着,在那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山路之上行走着。
“这一次是在山上吗?”
这个掌柜那因为长期的醉酒和哈切而造成的迷离之眼随着运动终于有了一些清明,但是,就是这样的清明,才让这个掌柜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难以想象的恐怖气味,那是曾经吞噬了无数人的恐惧而诞生的一种梦境,侵染他人的一种梦境气味。
在这个时候,这位掌柜嘴角上翘,在每一步的迈出之后,他的嘴角就有些许的水光诞生。
他在奋力地吞咽着自己口中的口水。
空气之中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浓重酒香已经开始让这个嗜酒的家伙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水,只不过,在流出口水的瞬间,这个男人又一次将自己的口水慢慢地吞下,将那蕴含着些许酒味的口水也吞入了自己的腹中。
这个掌柜的在这个时候才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乐呵呵地在这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走到的山路之上慢慢地前行着。
“放心,这一次,那些酿酒的家伙,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了,毕竟他们已经算是这个梦境之中最棒的酿酒师了,醉生梦死的人生酒,在牺牲了这么多之后也该酿成了。”
这位掌柜是一个爱酒之人。
但是,这个爱酒之人在之前找到了一个酿酒宝典之后却变得愈发疯狂和恐怖。那个酿酒宝典之上所记录了无数的酒水酿造的原料,清水的比例,材料的发挥等等难以想象,但是又必须严格把关的酒水制造工艺,但是,那个宝典之中却之记载了一个酒方。
那就是人生,人生若酒,那么,酒为何不能恍若人生!
那恍若鬼神的呓语让这个掌柜对于酒的渴望愈发疯狂。
所以,在之后,这个掌柜就依靠着这个国度的贩卖奴隶组织购买了相当一部分的酿酒师和品酒师,让他们不断地酿造那名为人生的酒,只不过,在酿造这些酒的时候,这个掌柜的身上发生了了不得的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温和的掌柜了,而是那种嗜酒如命,任何好酒他都想要巧取豪夺的病态老人。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有一点疯了。
在那些人的眼中,这个掌柜拿出来的那个酒方根本就是荒唐之作,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着那人生如酒的酒水!更何况,那酒方之中所罗列出来的东西无一不是禁忌之物,想要集齐的话,呵呵,哪怕是收集到了一样说不定就要被秦朝巡天司给找上门了。所以,这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为方式的家伙纷纷离开了这个合作伙伴。
在那之后,这个掌柜就彻底变了,变得狂热而又残忍。在明面之上,他是一个温文尔雅,有时候还会举行一些贩卖好酒的比赛的酒鬼,但是,在私底下,这位曾经将修行当成玩乐的家伙在悄无声息之中走到了凡人的极限,以对于酒水的极端痴狂达到了真仙境界。
而在那个时候开始,本来那座恢弘的酒楼连带着他的所有酿酒师一起消失了。
有人看到了那个怅然若失的掌柜,看着他倒在自己的酒楼所在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天空,以为他会就此消沉,但是,谁都不会想到在之后,这个男人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建造了一个酒楼,而且,这一次,这个掌柜不再向外购置酒水了。一切的酒水都由他自己亲手从他名下不知名的酒窖之中取出,但是,就是这不知名的酒窖所酿造出来的酒水却是让这个城池之中好酒的人都疯狂了。
其意悲苦,一饮而尽,绵绵难尽,若有若无,泪水自生,醉心而悲心,淬炼心神,恍若神效。悲苦之人喝之,悲苦尽去,是为上品。
其意欢喜,一杯而取,得尽人生之喜,不见苦闷,平顺心境,当为上品。
其意愤怒,一坛豪饮,狂热若火,点火而燃,刀剐肠胃,似铁板大唱长河去,降怒火,勃然而强心神,旺脾肺,难得药养之酒。
其意哀怨,一滴而沾,哀怨之念已生,心苦而哀起,酒后自感心平,哀怨愁苦之人喝之,释尽哀怨,当得上品。
人生四味,四味人生,尽在酒中。
而在那之后,这个酒楼就有了一个名字——酒疯。
只有真正的酒疯子会将这个酒水酿造得如此醇美,但是,在一次一位大师傅品尝到了这种酒水之后,就在一瞬间用自己的肉身封锁了这个酒楼。
“此酒不详,为世间恐怖之物所酿,非人之酒,大醉,大罪也!”
一日之后,那位大师走出酒楼,于酒楼之前留下此言之后,圆寂。
只不过,在之后,那位掌柜走出,端出了一碗酒水,依旧是笑嘻嘻地邀请一些人前来品酒,那些人却没有任何的事情。
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太在意,甚至从此,人来人往之间,大家也就将那位大和尚的圆寂当成了笑料,甚至他们还认为这是一个大和尚内心的贪心所致,不自觉间,让这个酒楼愈发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