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横空,交织之下,将巴元神的四肢百骸全部锁住,并且因为那锁链的特殊质地,在封锁住了巴元神四肢百骸的行动能力的情况下,也将巴元神体内流转的力量也全部锁住,完全不能够动弹。而这也代表着巴元神必须以纯粹肉身的力量跟对手进行抗争。任谁都知道,哪怕是一个巨大的汉子在面对十万倍以上的存在的时候,单单在力量之上说不定也是比不过的,更何况,这个人还需要一心五用,用不同的力量跟从他的四肢之上传来的大小不同,但是同样巨大的力量进行对抗。
只不过,面对这样的刑罚,巴元神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惶恐,甚至在锁链将他的咽喉锁住的时候,他就咧开了自己的嘴巴,满目狰狞。这种感觉很舒服,让巴元神想起了他是一个蚩尤,而不是一个被佛心压制了心中的一切的佛。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巴元神的四肢开始收缩,在压制了那无数的天兵战阵构建的巨大锁链在串联之间所构造的分解消化的力量之后,巴元神一点点地将那些锁链拉向了自己。
在空中强行借力将那些锁链之中的天兵的平衡破坏之后,巴元神也就缓缓地从半空之中落下。只不过,巴元神并没有在那个地方停留,而是直接迈开了自己的腿,闯入了这个有无数的天兵所构成的巨大战阵之中,感受着大阵之中已经升腾起来那从天庭上空悬浮的无数星辰所散落的充满肃杀气息的星辰之力。他在嘶吼着,哪怕在此刻,巴元神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许刀兵类似的沙哑。但是,巴元神脸上的笑容却是前所未有的灿烂的。
那种刀剑声的碰撞,血与肉的碰撞,战意与战意,杀意与杀意的碰撞,才是对于他这个兵主的后裔最大的赞美——这场战役是由他一人所塑造的,由他一步步引导诞生的。
在将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出来的泪水擦去,看着自己手中那浑浊的污渍,巴元神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肢附近,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咆哮。
“吼~”
之后,拳出如龙。狂暴的拳压轰退了所有想要靠近巴元神的锁链,那拳压之外所掀起的风暴甚至将无数脚下没有站稳的天兵都卷到了更高的天上,任由他们在天上飞腾,然后坠落。
鲜血,刀兵,碰撞~
厮杀,咆哮~
如果不是这个怪物的咆哮,那些被自己心中升腾起来的煞气的天兵都快要忘掉这个在他们的眼中已经被困住的凶兽,毕竟在刚才的接触之中,他们并不认为他们不能够借助十万天兵的力量锁住这只恐怖的猛兽。毕竟世界上不是谁都叫做齐天大圣,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够做到三山八海,四面八荒,困我不得。这个家伙,相对于那个当年拿着自己手中的金箍棒就独斗十万天兵天将的孙大圣来说,还差上一些。
只不过,在下一刻,在巴元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的时候,巴元神身后那个同样被无数神通所封锁起来的巨大汉子在这个时候才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以同样的姿态将无尽的神通都轰成了粉屑。
“我的双手紧握战火。”
“我的身躯背负战争。”
“我的血液流淌杀戮。”
“我的骨骼铸造兵刃。”
“我的心脏吞没厮杀。”
在一声声的低语之中,巴元神的身影才渐渐地跟他背后那尊巨大的影像缓缓地重合在了一起。
巨大的蚩尤,当年那尊天地都难以收服的恐怖兵主,在此刻,才真正地与这个战场之中顺着血脉的感应降临于此。当然,那只不过是源于巴元神身体之中那份悸动,也是巴元神对于自己心中的兴奋的一种放纵。只不过,这一次的放纵之后,巴元神觉得,在外面,自己说不定说自己是一个和尚,都不会有人信了。毕竟那浓重的鲜血味道可是谁都能够闻到的啊!
只不过,哪怕是知道自己会面临那样的事情,但是,巴元神却也只是缓缓地松开了自己对于身体的控制,让那血脉深处的悸动占据他的身体,让那些天兵想起那根植于他们内心深处的杀戮欲望,想起他们那在战争之中所升腾起来的情绪,想起他们在战争之中疯狂肆虐的时候的狰狞。
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巴元神所化身的那尊三头六臂,满目狰狞,又有着一丝平静的巨大影像在那些天兵锁链和长枪之前发出了一声来源于远古的嘶吼。
只不过,在下一刻,这尊巨汗就被一尊战将用自己的拳头掀翻在地。
“呼呼~”
巨灵看着自己的身体,那因为面对首领的血脉而开始升腾起来的那记忆在身体深处,哪怕是他成为了天庭巨灵神将都不能够消磨掉的血脉,第一次,这尊巨灵神将不想要去回应那份血脉。那份血脉或许会给予他力量,但是,从之前几次的爆发结果来看,那份血脉的爆发带来力量的同时,也会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悲伤。
“还不走!”
一个纵身骑在了巴元神的身上,抡起了自己的拳头就往巴元神的脸上砸去的巨灵神将向着周围那些脸上还有些许惊讶的天兵天将发出了自己的咆哮。只不过,在这句咆哮之后,他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他需要花费全部的精力对抗那从自己的血脉之中所升腾起来的暴戾,想要将这份暴戾拘束住,至少在自己的伙伴没有从这场战争之中退出之前,他不能够战败。
只不过,在下一刻,他就被巴元神给掀飞了。巴元神那六个拳头就像是暴风雨一样砸在了巨灵神将的身上。同样的,巴元神的眼神开始散发着浓重的煞气。他在此刻根本不需要去思考那些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他需要做的事情就只不过是压倒对方,压倒那个站在他的面前,阻止他前进的家伙。
两只狂暴的猛兽在这个战场中心厮杀,用最为古老,源于血脉,天生就会的搏杀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