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毕竟这段时间在京城里一直都是宴云庭和陆渺在照顾阿史那公主,所以派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北武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
虽然不明白陆渺为什么要主动请缨,可越是这样萧定权就越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毕竟从她的话语中来看,她是真的在为他考虑。
“臣女定不负使命,会照顾好阿史那公主的。”
陆渺行了一个礼,同身后的长歌对视。
她神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起回去的路上,长歌特意让人先把阿史那公主送了回去。
就是为了能够有单独和陆渺说话的机会。
她想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他们同北武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突然回去?
“你们到底目的何在?”
长歌停下身子,冷眼看着陆渺。
这个女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是长歌明白,她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使臣这话倒是问到我了,你说我的目的到底何在?我还想问问你们为什么突然要回北武呢,而且还是以公主生病的理由回去,这分明是要置我们澧朝于水火之中啊,所以我们派人回去监督也在情理之中,使臣大人应该理解才对。”
陆渺的话说的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她就主动把矛头指向他们,这样也可以顺理成章的一同回到北武。
“我可没有你们这么多的花花心思,公主的病情要紧,你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同我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若是耽误了公主的病,回到北武之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长歌冷漠的瞥了一眼陆渺,转身离开。
能不能放过,可并不是她一个小小使臣能够决定的。
翌日一早,启程去北武的马车就已经准备好了。
宴云庭为首,立于马上。
一身黑衣十分显眼。
头顶的长发用玉冠高高竖起,他的背脊挺直,平添几分萧瑟。
陆渺和阿史那则是坐在了马车内,长歌和小五侯在了马车之外。
此次路途遥远,想来也是要舟车劳顿一番了。
只是要苦了阿史那,她才刚刚到达澧朝,没想到就要这样回去了。
“只不过,你是真的有心疾?”
陆渺皱着眼眉问道。
“我没有,但是姐姐有。”
阿史那沉声说道。
提到姐姐的时候,她的眼眸当中也闪烁出几分恨意。
看来那段时间她姐姐对她的囚禁应该让她十分憎恶吧。
只是为什么长歌会分不清她们姐妹呢?
难不成她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很多疑问,等你到了北武之后,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阿史那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行进的这一路上几个人都很沉默,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彼此的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到达北武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由于阿史那一直假装自己处于一个生病的状态,所以行驶的马车也不敢走的太快,原本只需要十天的路程,硬生生的拖到了十四天。
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北武女皇已经派人在门口迎接了。
陆渺掀开了车帘,看着同澧朝完全不一样的北武都城,不由得赞叹。
地处都城最南边的,就是女皇居住的大明宫。
大明宫的宫门口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
人人都说北武地广人稀,物资稀少,可偏偏盛产各种各样的奇石玉玩,今天陆渺还真的是长得见识了。
“终于等来远道的客人了。”
城楼上说话的女子声音清脆。
众人闻声也纷纷抬头。
看到的那张面孔却和阿史那一模一样。
陆渺再看看身旁的阿史那,这才确定那个人并不是她。
看来城楼上站着的那个应该就是阿史那的长姐阿兰若了。
“妹妹,数日不见,你怎么如此憔悴?还有你的心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兰若提着裙摆一点点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姿态悠然。
“我自小身患疾病,长姐不是最清楚的吗?这段时日我在澧朝待的实在是有些难受,所以迫不得已才回到这里,母后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她也知道我这老 毛病也只有宫中的巫师才能医治。”
阿史那盯着阿兰若,眼底也不是之前那样和善。
“妹妹失去了记忆不假,但是去了一趟澧朝之后,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莫非是你已经回忆起来什么了吗?”阿兰若还在这里试探。
想看看阿史那究竟是不是失忆了。
只见她勾起嘴角,挽住了阿兰若的手:“我这脑子呀,恐怕是回忆不起来什么了,况且小时候的记忆姐姐不是早就跟我讲过了吗,这段时间我实在想你们想的紧,在北武我过得也不开心,而且最重要的是澧朝的皇帝也允许我回来,我自然开心。”
阿兰若面色凝重,看了一眼呆在阿史那身旁的长歌,很勉强的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你要回来,为何都不同母后商量一下,这样定然是要受罚的。”
“我都已经生病了,母后还要惩罚我吗?况且不是有姐姐在吗,而且还从澧朝来了这么多客人,母后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吧?”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大明宫内。
整座宫殿气势辉煌,银白色的装潢显得宫殿更加明亮,如同仙境当中的府邸一样,漂亮的耀眼。
正殿之内,女皇正坐在主座之上。
她朱唇如血,穿着一身鲜红的朝服等待着众人。
而在朝堂之上站着的人也大多都是女子,只有少数的男子从旁议政。
“还不快给女皇行礼。”
在北武,男子见到女皇都是要行跪拜之礼的。
可是在澧朝,人人都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轻易下跪,更不能给女子下跪。
所以作为澧朝的男儿,只是跪天跪地跪陛下,其他的一概行抱拳之礼。
宴云庭依旧不为所动,他剑眉微调,深色中也多了些不屑。
“参见女皇。”
他微微躬身,单手贴在胸口,和使臣行的是同样的礼。
“你!”长歌见他这般桀骜,正准备说话,却被一旁的女皇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