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渺点了点头,脸上的伤口依旧火辣辣的疼痛。
她皱着眼眉,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可奈何身体上的伤口实在太疼,陆渺最后也没有撑住,直接晕倒了过去。
西风别院内,柳随风正教着柳如霜辨认药材,看到宴云庭等人走进来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怎么来了?”
还是这样大张旗鼓的过来。
“柳神医,快救救陆姑娘。”
宁远皱着剑眉,急匆匆的说道。
这下柳随风才发现了宴云庭怀中抱着的浑身是血的女子。
“如霜,备药!”
他一瞬间也皱了眼眉,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她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柳如霜也有些发慌,她匆忙的拿过药箱,见他们那些男子都在,也只能拉上了帘子。
掀开陆渺的衣衫,上面全部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一个将军府的嫡女,怎么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仔细检查了一番,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并没什么大碍,身上也全部都是皮外伤。
之所以晕倒,可能是因为她气火攻心,再加上之前体内本就存在寒毒,身子要比别人弱上几分。
“她没什么事情,我已经给她上过上好的伤药了,只是渺渺脸上的伤,有些难办。”
毕竟是被鞭子最锋利的地方划出的血迹,她也只是简单的给陆渺上了下药。
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我看看。”
柳随风见陆渺穿戴整齐,这才走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白 皙的面孔上,那道红色的血印触目惊心。
那道伤疤说长不长,从耳侧一直划到了颧骨。
“日后或许会留疤,先止血吧,到时候我再想想办法。”
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毕竟伤及血肉,要想能够愈合,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柳随风皱了眼眉,语气有些责怪。
宴云庭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侧,为什么会没有保护好她。
“此事说来话长,我想陆姑娘应该也是被人陷害的吧。”
宁远沉声说道,他不知道过往的事情,还以为陆渺只是被单纯的陷害。
可宴云庭明白这件事情远不像宁远想的那样简单。
他曾同陆渺去过北武,当然知道这封信不可能作假。
“并非如此。”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怀疑渺渺?”
一向胆小的柳如霜见到宴云庭迟疑,第一次勇敢的开口回怼。
他怎么能够随意揣测陆渺?
“如霜,你先别急,这件事情确实另有隐情。”
柳随风知道小五的过往,也清楚宴云庭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可曾看过那封书信?”
宴云庭摇头,那书信一直在何翀的手中,他还不曾看过。
“那还是等陆姑娘醒来,搞清楚那封书信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为好。”
宁远说道。
这样他也可以再另做打算。
众人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陆渺,微微叹息了一声。
“只是有一事,我心中有疑,这将军府都是他们陆家的人,有谁会对陆渺做出不利的事情呢。”
宁远皱着眼眉。
这唯一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也只有新嫁进将军府的萧卿卿了。
说到底,她是唯一的那个外人,也是唯一一个皇室的人。
宴云庭也有些迟疑,他不忍怀疑萧卿卿。
可这种种巧合汇聚在一起,让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等她醒过来再说吧。”
陆渺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浑身就如同散架了一般疼痛。
身上也被纱布缠的结实。
看着紫金香炉里缓缓冒出的青烟,再闻了闻房间当中的药香,陆渺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
看来,他们昨夜应该是把她送到西风别院了。
“渺渺,你醒了。”
柳如霜的眼眸当中含着红血丝,看上去很是心疼。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很疼吧。
“你快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我的,我也就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
陆渺轻声说道。
“我去叫柳神医过来。”
她摇了摇头,擦掉脸颊旁的泪水,急忙跑了出去。
片刻,柳神医和宁远就都走了过来。
她倒是没有想到,宁远竟然也在。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把质子殿下惊动到了。”
陆渺扯了扯嘴角,脸颊依旧刺痛。
难不成她是毁容了?所以他们才这样看着自己。
“昨夜我同云庭一起过来的,他一早被皇上传唤进了宫,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陆姑娘已经醒了,那我还是回去同云庭说一声比较妥当。”
毕竟这皇宫,现在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来去自由了。
“那就多些殿下了。”
陆渺微微点头,也顾不上行礼。
脑袋当中回忆起的仍是昨天宴云庭救他的场景。
这一次,她是选对了人吗?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宴云庭会在那种场合救下自己。
那何翀毕竟是禁卫军的统领,他为自己得罪了何翀,所以今日萧定权才传唤他进宫的吗?
“你还是和我们说说那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为好。”
柳随风轻叹一声,把药碗递给了陆渺。
“小五和阿史那,应该是要来澧朝,只不过到底是以什么形式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陆渺如实回答。
所以现在的办法也只能尽量的拖延,一定要拖延到阿史那到达澧朝。
否则,她此番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爹娘和哥哥怎么样了?”
陆渺拉着柳随风的衣袖,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情,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家人。
若是再一次发生上一世的事情,她只怕万死难逃其咎。
“不知道,但以陛下的性子,他应该不敢轻易妄动将军,所以你也不要着急。”
柳随风轻声安慰道。
她的父亲好歹也是振国大将军,若是随随便便就这样用了刑,那只怕是要引起群臣的不满。
“也对,我们家这些人最好拿捏的人也不过就是我一个,这也是何翀只对我用了酷刑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