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这个女儿她了解,既有野心又心狠手辣。
如果真的印证了这个猜想,她也该考虑一下,这北武继承人的位置到底该谁坐。
“那母后打算怎么办?”
阿兰若捂着脸颊,上面依旧是火辣辣的疼。
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母后还要选择坐视不管。
那她也绝对不会这样再放纵阿史那下去。
“她说到底还是我们北武皇室的人,你最好知道分寸。”
女皇皱着眼眉,没有再做任何吩咐。
“女儿明白。”
原本阿兰若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等到转身之后,那张脸瞬间冷凝了下来。
既然她一定要让阿史那活,想来母后应该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吧。
如果是这样她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盘算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长歌从后面的垂帘中走了出来,她跪在了女皇的面前,手中还拿着鞭子。
“你还敢来见我,当初我把她们两个交给你,就是害怕发生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可如今呢。”
女皇反倒是把责任全部都推在了长歌的身上。
可是她却忘记了,她完全没有做到一个母亲应该做的。
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一直是她。
“所以还请女皇责罚。”
长歌也没有多说,只是举起了鞭子。
“这件事情我不会罚你,只不过这段时间你先给我盯着阿兰若,她应该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女皇沉声说道,眼底多少还是有一些失望。
可她不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错了,她只不过是遵循了传言,这传言也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
当年她为了坐上这个皇位,也经历了这些事情。
所以为何不信呢。
“我知道了。”
长歌收起鞭子,转身离开。
东巷的偏殿内,医师正给宴云庭换药。
看着他的伤口开始腐烂,陆渺有些担心。
难不成是这手臂上的伤口还残留着毒,所以才会如此?
“本来你这手也不会溃烂,若不是你自己又扯开了伤口,这怎么会如此严重,你要是还想习武,最好还是好好养着,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你了。”
医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她从医数十年,最见不得的就是想像他这种不把自己命当成命的人。
又扯开了伤口?
陆渺皱着眼眉,回想起那日她昏迷的时候口中的那丝腥甜。
看来是她当时毒发,所以宴云庭用自己的血救了她。
有的时候她也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产生了一种不明所以的羁绊。
明明那样不希望对方活着,可是每每出事的时候,最先救的也是对方。
“我去给他熬药。”
陆渺第一次没有冷嘲热讽,她的面孔上看上去好像还真的多了些担忧。
“你看看,你的夫人都这样担心你,你还是好好养伤比较好。”
医师也是女人,所以这一点看的还是很清楚的。
“担心?”
他轻声呢喃,那双眼眸中的情思一闪而过。
她竟然会担心自己。
“是啊,虽说在北武,男子的地位不是很高,可是我们女人还是很疼惜男人的,你没看刚刚你夫人那眼神,分明就是心疼了才会这样,所以你为了夫人,更应该好好保重身体啊。”
医师再次劝诫。
“也是。”他嘴角多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去给医师拿一枚金叶子,就当是你为我换药的鉴赏。”宴云庭挥了挥手,心情大好。
那医师应该也是没想到这人出手竟然这般阔绰,乐的差点合不拢嘴。
他们北武的这些皇室子弟出手都没有他阔绰呢。
煎好了药回来的陆渺把那碗汤药拿到了宴云庭的面前。
还仔细的帮他吹了吹。
“你喝吧。”
“怎么今日突然对我这样,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他抓住陆渺的手腕,两个人的距离离的很近。
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陆渺的脸一瞬间变的绯红。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没想到宴云庭却拉的更紧了几分。
“你快点喝吧,一会药凉了就没有用了。”
陆渺皱着眼眉,就这样和宴云庭僵持不下。
刚好这个时候阿史那走了进来,以她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就好像再接吻一般。
她连忙挡住了自己的双眼,一张小脸吓的通红。
毕竟谁也不想坏别人的好事。
“那个,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只是长歌要找你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听到阿史那的声音,宴云庭这才松开了手。
他饶有兴致的注视着陆渺,然后拿过他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没事,也没有打扰到我们两个,毕竟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他故意把话说的暧昧。
“公主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我只不过就是过来给他送药的而已。”
陆渺还硬着头皮再解释,她可不希望阿史那误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没事的,我们现在去找长歌吧,她应该有事情要和我们商量。”
阿史那摇摇头,可是嘴角却始终带着一抹坏笑。
到了长歌那里,陆渺看着小五还坐在了一旁,还有些不解。
这件事情和小五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把这孩子也找来了?
“使臣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陆渺问道。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身份?
长歌把画像递给了陆渺,画像上的女子正有一双异瞳。
她长相妖冶,看上去媚骨天成。
“你怎么敢确定,这天下异瞳之人少之又少,而且我是在澧朝捡到的小五啊。”
陆渺摇了摇头,觉得只是巧合。
“他是司徒家的人,如若你不信,那他背后可有一块红色的蝴蝶印记?每一个司徒家的人在出生之后都要刻在身上的。”
长歌说的认真。
司徒家?
她为何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氏族。
难不成这个氏族在北武很厉害吗。
“当年的先皇,就是从司徒家手里夺得的皇位,而司徒相宜就是画中的女子。”
阿史那皱着眼眉。
如果小五真的是司徒家的人,那就更应该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