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有柳如烟的掩护,不然这件事情定然要传到边塞父母的耳朵当中。
若是坏了他们的大事,那自己才会愧疚死。
“哼,我就是不想让你活着回来那又怎么样,你明明什么都不如我,可为什么处处都要踩我一头。”柳如烟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庞,颤颤巍巍的起身。
既然早就已经撕破了脸,她倒是觉得也没必要再继续维假象了。
“你不尊敬伯父伯母也就算了,还如此水性杨花,我若是你,我根本不好意思再回到长伯府,一个新婚两日就和别人享鱼水之欢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柳如烟恨恨的说道,句句挑着难听的说。
“我怎么到的听雪轩,难道你不知情吗?你曾经不是也想效仿这个法子主动请缨去吗?既然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你又是什么?诡计多端但却全部被识破的女人吗?”
陆渺的话戳着柳如烟的心窝子,几乎让她发疯。
柳池实在是不愿意看这场闹剧,也只能拉着陆渺从灵堂离开。
屋内,柳夫人哭喊的声音依旧回荡在院落。
面前的男人冷眼盯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生吞活剥了。
“我知道你因为湘云的事情记恨我,但是我们说来也有这么多年的情谊,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说母亲,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
这么多年?!
亏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倒是记得他们有这么多年的情谊,也正因为他记得,所以他才默许自己的母亲把刚过门的新妇送给别人对吗?
这就是他所谓的情谊。
当真是可笑。
如果是上一世,陆渺或许还会有些许动容。
可是这一世,她只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柳池,别装了,若非是因为陆家,你早就暴露出你的真实面孔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同你和离的。”
陆渺勾起嘴角,漂亮的脸蛋上多了些异样的情绪。
是了,他说了那么多,废了那么多口舌,就是害怕陆渺一气之下会提出和离一说。
现在他在朝堂上本来根基就不稳,能够混个一官半职还是借了陆家的光,如果失去了陆家这个助力,并且因为陆渺得罪了他们将军府,那他日后在朝中更是寸步难行。
“不过你可要小心些,这次我没有死,说不定下次要死的人,就是你了。”
她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就连一向镇定的柳池也微微愣神。
她好像确实变了,行事作风也多了些杀伐果断,那凛冽的态度,甚至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为何同那个人那样相像。
陆渺转头离开了长伯府,脸上多了些得意。
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回长伯府这一遭,足以让府上的人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了。
他们不是喜欢得意吗?那她偏偏就要在他们最得意的时候让他们寝食难安。
“小姐,那以后我们还要回长伯府住吗?”春红问道。
若是借着这个机会同柳池和离,那他们长伯府的人肯定也说不出来什么,她不理解,为什么小姐不在这个时候同他们说清楚呢。
“不回,我看到他们府上那一家人的脸我只觉得恶心。”陆渺眸光冷凝。
“那小姐为什么不同姑爷和离呢,难不成你怀疑,他是那日绑架你的元凶?”春红皱着眼眉,现在对她已经越来越弄不清楚小姐到底要做什么了。
“元凶他自然算不上,之所以不和离,那是因为只有这个身份才可以随时随地的回到长伯府。”陆渺回答:“而且这个时候,就算我要和他和离,他肯定也会想尽一起办法挽留,所以为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办法。”
“还是您聪明。”春红的眼底满是敬佩。
她替陆渺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询问着接下来的去处。
“去听雪轩。”
毕竟她还有些私事没有处理。
她向来爱憎分明,既然前段时日错怪了那人,也总要找到他说个清楚。
湖心亭内,江守站在宴云庭的身侧一言不发。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来雪莲花的副作用确实很大。
烈日炙烤着大地,就连一向凉爽的湖心亭内都好似翻滚着热浪。
可宴云庭却觉得周身冰冷,好像身处深秋。
“大人,我们回去吧,晚上还要审问犯人,不知道你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江守有些担心。
话音刚落,回廊的乖巧处就出现一抹娇俏的身影。
她穿着一袭红衣,在这翠绿中格外耀眼。
宴云庭眨了眨眼眸,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陆姑娘。”
江守轻咳一声。
看着她的身体大好,宴云庭也算放心了些。
“什么风竟然把你吹来了,还真是不容易。”他的薄唇挂着讥讽的笑容,语气里也满是不可置信。
陆渺眉眼流转,看着他虚弱的模样竟有点于心不忍。
看来他为了给自己做药人应该吃了不少苦。
在天山上本来就为了猛兽所伤,又日日用血滋养药引,能够好好活着就已经足够命大了。
陆渺给江守递了个眼神,他也识相的离开。
宴云庭上下打量着她,实在不知道她今日来到底寓意何为。
“你有事求我?”
他问道。
毕竟那日陆渺对他的态度就好像仇人一样,怎的今天就变的正常了。
“没事不能来?”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莞尔一笑。
“你内功深厚,这伤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何迟迟没好?难不成是柳神医没给你用什么上好的药材吗?”
陆渺故意问道,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你若是来打听这些事情的,别怪我没有耐心同你说话。”他那双凤目多了些冷意,原本就没有什么笑容的脸上更加阴云密布。
“宴云庭,有些事情你也没必要装的,你既然充当了我的药人,这份恩情,我不会不记得。”她看向宴云庭的眼眸诚恳,那双潋滟的杏眸正一点点泛起涟漪。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所以她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