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不是已经求生不能了吗?”
何翀似乎完全没有害怕。
他当然早就听说过宴云庭的那些手段。
不过就是一些酷刑而已,他禁卫军也有,难不成宴云庭还敢对他用私刑不成?
他不信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用刑。”
宴云庭丝毫没有犹豫,既然他不肯亲口说出到底是怎么见到萧祈安的,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本来想着都是京中同僚,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可面前这个何翀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宴云庭也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你要干什么?陛下只不过是让你审讯我,可并没有让你对我用刑!”
何翀见到宴云庭在这下好像是来真的,也有些焦急。
难不成自己今天真的会命丧于此。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但是你不肯说,那就没有办法了。”
宴云庭眸光凛冽,就如同身处地狱当中的修罗一般,骇人的很。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
那烙铁才刚刚放进炭火当中,何翀就已经吓的语无伦次。
宴云庭倒是知道他惜命,却不知道他已经惜命到了这种程度。
这一次,萧祈安还真的是挑选错了人选。
“一开始太子派人来联系我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直到我亲自见到了太子……”
那日他本来是想去酒楼吃饭的,可是没想到走路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男子拦住。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那个男子拉到了一旁的隔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整个澧朝都在通缉的太子殿下。
“太,太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萧祈安的那一刻,何翀左右环顾,生怕被什么其他人看到他们两个人有往来。
萧祈安一直都是陛下的一块心结。
这要是让旁人看到他们两个人勾搭在一起,那他只怕是要小命不保。
“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吧,我明白你当年同陆家的那些旧怨,那么如今我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报仇雪恨,你要不要?”
萧祈安直接开门见山,都没有同他浪费口舌。
因为他知道,像何翀这样的人是最好掌控的。
“什么机会?”
何翀也有些迟疑,可是他一听到事关陆家,也瞬间来了精神。
之前他同陆家的恩怨已经持续了那么多年,如今陆家的日子却过的如日中天,这让他如何能忍?
要是能够让陆淮之跪在他的面前,承认当年的事情是他们陆家错了,那他现在说不定会有多么开心。
“陆家勾结北武人,总之明晚,你带着誊抄好的这封信去萧定权的面前,到时候他自然会同意你去陆家把他们都捉拿归案。”
“这圣旨你可要保存好,这是先帝曾经给我留下要剿除叛党的圣旨,只要你拿着他,陆家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肯定会乖乖进天牢的。”
萧祈安意味深长的说道,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道圣旨递到了何翀的面前。
而他就傻傻的拿着这个圣旨到了陆家。
“那个客栈在哪里?”
宴云庭冷声问道,一只手抬起烙铁,似乎随时准备印在他的胸口。
何翀定睛看着那枚烙铁,思索再三,终于还是说道:“在喜春楼,这个喜春楼是做酒水营生的,平日里到他们那去喝酒的也都是一些酒鬼,人多口杂的最容易藏人。”
“那你就给萧祈安写一封信说想要见他,就说事情有变,让他再给你想想办法。”
宴云庭顺着他的话说道。
或许用这样的方法,也确实可以引蛇出洞。
“可是……”
何翀还有些纠结。
若是他去了萧祈安那里,会不会死于非命啊。
萧祈安会不会派人过来暗杀他啊。
他可不想死。
“那如果我照做,大人会放我一条生路吗?”
何翀试探性的问道,临死之前还想要和宴云庭谈一笔条件。
只要自己能活着,那总有一天会柳暗花明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若他是死了,那什么荣华富贵就都成泡影了。
“当然。”
宴云庭剑眉微挑。
看着何翀亲手写下那封书信。
若是这一次再让萧祈安逃脱,那他真的要怀疑,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身边的江守所为。
“那就好,那就好。”
何翀殷勤的笑着,同刚刚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是两种态度。
宴云庭使了一个颜色,随即同江守带着这封信离开。
今日他倒要看看,弯弯绕绕设计了这么一个局,萧祈安会不会着急的往里跳呢。
喜春楼内,人声鼎沸,看上去十分热闹。
一楼的酒桌处,坐着不少酒鬼。
都已经喝的昏昏沉沉,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这里面过夜的人,基本都是一些荒唐之人,他们每日都在这里喝的酩酊大醉。
等到给钱都喝没了的时候,店小二就直接把这些人都拉起来扔出去,以免影响到其他客人。
宴云庭刚刚走近喜春楼内,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酒香。
店小二十分热情的走了过量,看着宴云庭穿着打扮皆是气度不凡的模样,脸上也堆起了笑容。
“这位客观,您喝点什么啊,我们这里有十几年的纯酿,那可是上好的玉露啊,您要不要来点?”
“不必了,给我上一壶正常的女儿红就好,我上二楼的雅间。”
话音刚落,他就直接上了楼。
那小二还有些不满宴云庭的态度,可他刚刚离开,江守就扔了一锭金子在小二手中。
这下才彻底堵住了那个小奴婢的嘴。
早说这么大方。
若是这么大方,那在他们喜春楼喝白水都没有人管。
“客观您里面坐好嘞,我这酒随后就来!”
宴云庭推开二楼雅间的门,看着坐在窗边的那个男子,心中是止不住的恨意。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终于在这里遇到了萧祈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还需要我亲自过来,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听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萧祈安抱怨的怒斥。
可是他刚一回头,却和身后那道高大的身影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