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该离开这里了。”谢曙辰指了指窗外,天色不知不觉中已经暗下来了。
几人接连走出门口,只有陆溟凌落在了后面。
忽然,他拽住谢曙辰的袖子,“我会查明真相的。相信我。”
谢曙辰一愣,眼睛里有些莫名的情绪,温柔地笑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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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
几人回到宿舍,陆溟凌的神情明显变得低落起来。
“小朝,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陆溟凌凑近岁花朝小声说道,“当年的事情,云晓很有可能还掌握了些关键性线索。但我怕这个猪头脑子自己不知道。”
“所以……我想麻烦你……”
“我明白了。”岁花朝轻笑道,俏皮的眨眨眼,“凌哥想让我帮你套话是吧。可以,不过……得付薪酬。”
陆溟凌叹了口,轻笑道,“那行呗,我这个穷鬼只能卖身抵债了。”
岁花朝脸一红,不搭理他了。
她走向在四处翻找东西的楚云晓,满脸堆笑道,“楚哥……”
话音刚落,楚云晓就摆摆手,“先别说,啥都别说。我刚发现了个重要线索。”
几人被他的话提起了兴趣,连忙从床上爬起就凑过去。
楚云晓的手上举着一把白色小洋伞,按着款式看,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
那不就是曲玉镜的附身品吗喂!?
这算哪门子的关键线索啊??
众人满脸黑线。
楚云晓神神秘秘的冲几人摆了摆手,“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做事情得带脑子。”
说完,他还颇以为傲的撩了撩自己的刘海,一瞬间竟有些油腻。
“好了,不跟你们闹着玩了。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实力了。”
忽然,楚云晓又绷起他那张严肃的脸,让众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快。
岁花朝:“说实话……楚哥,我真心建议你别做道士了。去隔壁学京剧吧。”
楚云晓:“???”
他举起伞,低声念叨着,“急急如律令,给我显!”
本以为这会成为一个尴尬的名场面。
没想到的是,在楚云晓念完那段词之后,竟真有一道白烟从伞里冒了出来。
“咦,你们回来啦?”曲玉镜揉揉眼睛,撑了个懒腰,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曙辰怎么样?”
“还不是那个样喽。”楚云晓顺口接道,“你总不能指望他像人类一样活着吧?”
曲玉镜笑笑,“说的也是。我也就随口问问嘛……”
岁花朝发誓,曲玉镜绝对是她见过的所有鬼怪中最好相处的一位。
于是她大着胆子问道,“曲学姐,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因为她隐隐约约记得,之前在冒险社名单里好像看见过“曲玉镜”这个名字。
但是她记得,资料上标注的是“14届冒险社社长”。
“嗯……ta没有限制我告诉你们关于我的事情,那我就正好和你们说说吧。”曲玉镜似乎有些开心,“好久没和活人坐在一起聊天了。”
几人:“???”
为啥这句话这么有开光的意味啊喂!?
曲玉镜像是没注意到几人诧异的表情似的,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我死在A市人民医院。我是被收养的孩子,养父母待我都挺好。只是我后来得了白血病,家里经济条件虽然还不错,但可惜的是没有给我匹配到合适的骨髓。”
几人一阵沉默,不然怎么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呢。
一般这么狗血的剧情都出现在电视连续剧里。
“曙辰运气可就比我好多了,”她笑道,眼神里有些许的难过,以及……羡慕。
“同样是白血病,但他匹配到了适宜的骨髓,所以……他活下来了。”
“怪不得谢学长说你们是病友。”岁花朝恍然大悟。
“这里后来建了学校,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我应该被永远困在医院里的。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进来了这所学校。”曲玉镜面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那时候,这座学校里还没有出现ta。我便化为人形,建立了冒险社。以满足我小时候的梦想。”
“小时候的梦想?”岁花朝赶忙追问道。
“嗯。在医院的时候胆子大,拉着曙辰经常去探险,也不觉得恐怖……”她笑道,“有一次,我的病发作了,鼻血流了一地,曙辰不小心摸到满地血,还吓晕过去了。”
岁花朝几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从曲玉镜的话中可以捕捉到两个消息:
1。A市崇德学校和A市人民医院之间,或许有一个通道,暂且将它称为“门”。
因为“门”的存在,滞留在医院的灵魂有一部分流向了学校。这或许也是近些年来,学校经常发生怪事的原因。
2。谢曙辰在曲玉镜死后,只有他能看见曲玉镜的原因似乎也找到了。
岁花朝拉住陆溟凌,凑在他耳边小声说,“谢曙辰学长的执念很有可能跟曲玉镜有关……”
“嗯……”陆溟凌点点头,“看出来了。”
岁花朝气鼓鼓地看着他,“什么嘛,我还以为只有我看出来了。”
“那好吧。”陆溟凌耸耸肩,“是一位可爱的小姑娘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岁花朝:“???出卖色相?流氓!”
陆溟凌:“???不是……我靠……我说的小姑娘是你啊喂!??”
两人回过神去,忻梦丝几人还在专心致志地听曲玉镜讲故事,而楚云晓一如既往的不上调调,翘着个二郎腿,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所以谢曙辰学长的冒险社社长是在你的授意下给他的喽?”忻梦丝听的一脸认真,时不时发问或是抒发下自己的见解。
女人啊,永远冲在吃瓜看戏的第一线。
“不是喔。”曲玉镜摇摇头,“曙辰是自己加入冒险社的。再说啦,我创立冒险社的时候是在14届,再怎么继承,我也得先找个15届的学生继承啊。”
“15届社长……好像是段青青学姐?”忻梦丝想了想,问道。
“我记不得啦。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讲话冷冷淡淡的,很有态度。”曲玉镜皱着眉头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