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的攻守易型,看得下头众人瞠目结舌。
“什么叫妖孽啊!”迪迪双手叉腰感慨着:“这就叫妖孽啊!”
“几天不到的时间掌握了法天象地,又用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彻底熟悉了这具恐怖躯体,这种成就,就是放眼整座画中境,万年来也找不出第二个啊!”隋颖珍眼神中对沈良的态度多了些尊重。
“甚至于掌握后就可以轻松爆锤阵卷仙灵!”迪迪转过头,笑了笑:“你说得对,但这就是沈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接着迪迪转身扶起唐思姝,又对着隋家两姐妹道:“我们也得准备一下了,这画中境天地马上要崩塌了。”
他左右环顾:“隋青郦呢?”
两姐妹摇摇头:“先前在家里见到她一次,接着就又不见了。”
隋颖珍补充:“不过我想应该不用太担心她!”
迪迪疑惑。
隋颖珍扭头看向那尊杀红了眼的沈良法相。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迪迪也明白过来。
隋家两姐妹和隋家老母都没有给沈良法天象地的术法神通秘籍。
那沈良是如何学会的,结果不言而喻。
天穹云暮已经急速下坠,沈良顺势用一只手臂击碎。
云暮之中,一柄巨大双刃刀被抽出。
已经预知到结果的阵卷仙灵却是淡淡一笑。
长刀直刺而下,贯穿了阵卷仙灵身体。
沈良缓缓起身,扯下一块天幕,折成两半,将阵卷仙灵的翅膀钉在地上,最后重重一脚朝着其脑袋踩踏下去。
阵卷仙灵的法天象地消散。
整场战斗,没有半点技巧,全都是拳拳到肉的暴力美学。
这就是法天象地的战斗,就是爽而已!
甩了甩手上沾染的汁液,沈良法相嘶吼一声,双腿丈开,六臂抬起将天幕撕扯开来。
迪迪抓准机会,抱着唐思姝一跃而起,借助沈良的法天象地朝那天穹裂口跃去。
后头的隋家两姐妹和安长全两人紧随而上。
“沈良,你也快走吧!”迪迪回头喊道。
沈良摇摇头:“你们先走,我还有些事情!”
迪迪看了看怀中的唐思姝:“你不走,我们出去了要先去哪啊?”
“把我女儿也带走!”沈良说道:“然后去幽州城,我出去之后再找你们!”
迪迪将唐思姝抛给隋颖珍,接着重返下头,将昏厥不起的沈狸抱起,重新逃出了天穹。
一切结束后,沈良关闭法天象地。
没了支撑的天穹云顶再度下坠。
沈良揉了揉手腕,看向奄奄一息的阵卷仙灵。
阵卷仙灵咬着牙:“为什么不杀我?”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我媳妇和隋姑娘全都逃出画中境天地?”沈良问道。
阵卷仙灵苦笑一声,捂着腹部起身:“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他做着深呼吸缓解痛楚:“没办法的,那个唐思姝已经出去了,隋青郦就得永远留在这了!”
“隋青郦是不是跟唐思姝共享感受?”沈良问道。
阵卷仙灵点点头:“没错,唐思姝经历的所有事情,以及感受,全都会一比一还原到隋青郦身上。”
“其实这件事情也是个乌龙,当年黄子剑抽走隋青郦的一半魂体,本就是为了锻造一柄旷世神兵。”
“谁曾想炎帝女儿的体魄那般强悍,竟是在完全被抹去意识后还能再度滋生出全新的意识!”
阵卷仙灵笑了笑:“本来炎帝他们是准备计划继续的,以十八年养剑,彻底压垮那最后一道意识。”
“没想到黄子剑不干了,那家伙实在狠不下心杀死一个生命,意外之下,唐思姝就诞生了。”
“如法炮制的杀掉,然后再从外头的九幽救回来不行吗?”沈良反问道。
阵卷仙灵摇摇头:“前提是,她必须是完全体的神魂。”
其实早已知道结果的沈良并没有太大反应。
他轻轻扭转刀口:“前辈,外头再见了!”
话音落下,沈良一刀斩杀了那阵卷仙灵。
沈良还是没有着急离开,身形一闪来到了随家大院门口。
崩坏的天地中,破败的隋家大院门前却是张灯结彩,喜庆洋洋!
在那大院门口外的石桌上,满是佳肴酒菜。
凳子上,隋青郦身着红妆,有些诧异的看着沈良:“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来啊!”
沈良默默上前,没有坐下:“欠了你这么多人情,不来也说不过去了。”
破天荒的,隋青郦捂嘴一笑,将杯中酒饮下,接着拍了拍脚边的木箱子:“出去的时候,记得将这个箱子带上。”
沈良眯着眼:“什么东西。”
“我们隋家嫁女儿,哪有全都是破铜烂铁的金银细软啊?”隋青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样的物件才叫嫁妆!”
沈良没言语,嘴唇颤抖着。
隋青郦又一杯下肚:“我其实去过你的心里,就在当初你被那石精打昏迷的时候。”
她再道:“后来在家里的地牢内,我也去过唐思姝的心里。”
隋青郦苦涩笑道:“我知道,就算我杀了唐思姝,彻底将她的神魂回归我体内,你也只会恨我,不会像爱上那个姑娘一样爱上我!”
“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沈良没有走,拿起酒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隋青郦戏谑的看了眼沈良。
“结婚的时候就喝!”沈良将酒喝下,接着将酒杯摔在地上,有些恼火:“我救不了你。”
隋青郦小口抿着酒:“嗯。”
放下酒杯,隋青郦拍了拍身旁箱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笑着看向沈良:“你该不会是想跟我殉葬吧?”
沈良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着做的吗?”
隋青郦摇摇头,缓缓站起身子,她盘着头发,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转身看向天边。
画中境天地的崩塌已接近尾声。
脚下地面全是空洞,那破碎的天幕片片掉落,在空中变成燃烧的纸屑,像是下了一场大雪。
灰白灰烬落地,给这座快要凋零的天地铺上了一层雪白。
“怎么样,像我们当年结婚时候的大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