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幽天下共主正于天庭之中,悠然幻想着未来的美妙图景,满心沉醉。
一想到将炎天下收入囊中,再吞掉祂们的香火愿力。
幽天下共主心中就美得不行。
要知道,祂们现在的实力就已然不俗。
再加上炎天下……
只怕到时候,八座天下中,就是祂们幽天下独占鳌头了。
再然后,就可以染指其余天下了。
然而,这美梦尚不足一刻钟,陡然间,整个天地传来一阵诡异异响,恰似天崩地裂之兆。
幽天下共主惊觉,匆匆站上天庭之巅俯瞰四方。
刹那间,祂愣住了,只见方才还安然无恙的幽天下,竟毫无征兆地被一股莫名巨力从中劈开,一分为二。
那弥漫开来的诡谲气息,如汹涌潮水,正疯狂侵蚀抹杀着这片天地的气运。
只此一瞬,幽天下共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定是炎帝察觉异样,前来寻仇了!
可稍一思忖,又觉不对,炎帝纵然实力不凡,却也绝无这般改天换地的恐怖能耐。
要将整座天地撕裂破碎,所需的不仅仅是超凡入圣的境界,更要有无惧天地反噬的磅礴气运。
这等气运,幽天下共主自忖没有,也笃定炎帝同样欠缺。
须知,九座天下之中,任何一位共主若有此等通天彻地之能,怕是早已一统九方天地,又怎会任由这割据之局长久延续?
如此一来,到底是谁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手段?
幽天下共主绞尽脑汁,却毫无头绪。
当下,祂仔细思索可能结仇的对象,炎帝首当其冲,此外,还有沈良。不过,怎么想都觉得,总不至于会是那个凡人吧?
连他们这些至高无上的神祇都无法企及的壮举,区区一个凡夫俗子,怎可能拥有这般毁天灭地的力量?
正沉思间,幽天下共主凭借雄浑真气,敏锐捕捉到那股散发着诡谲气息的源头。
祂目光如炬,直直看向沈良,试图洞察对方的虚实。
然而,无论祂如何探寻,既瞧不透沈良的真身,也感知不出其境界深浅。
但幽天下共主心中已然明了,眼前这个神秘青年,必定是这一切祸乱的始作俑者。
幽天下共主从未见过此人,心中杀意顿起,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道凌厉攻击,如雷霆万钧,直逼沈良。
沈良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侧,轻巧避开这致命一击,紧接着,反手回敬一剑。
这一来一往,看似只是简单试探,实则暗藏玄机。
沈良躲开攻击轻松写意,幽天下共主却脸色骤变,心中满是惧意。
以祂的境界,对于何种招式能接、何种招式需避,早已了然于胸。
可眼前这青年随手挥出的一剑,蕴含的威力竟远超想象,绝非当下的自己所能抵挡。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幽天下共主心中骇然,一边暗自咒骂,一边施展出浑身解数,狼狈不堪地躲开沈良这看似随意的一剑。
那凌厉剑气呼啸而过,直冲云霄,所经之处,幽天下共主身后那金碧辉煌的天庭瞬间土崩瓦解,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眨眼间化作一片残垣断壁。
幽天下共主咬了咬牙,本欲破口大骂,却又强行咽下。
祂虽不识沈良,却深知能施展出这般恐怖杀招之人,极有可能来自上界。
只是,上界那些强大生灵,向来不会无端向下界寻衅滋事,可眼前这青年,为何偏偏要置自己于死地?
“莫不是我进攻炎天下的计划,触怒了上界?!”幽天下共主心中一凛,仔细想来,似乎也唯有这个缘由说得通。
先前说过。
上界生灵,不会干预九天的任何事情。
除了维持天下不会崩坏之外。
原本的,幽天下共主以为。
自己是要吞并整座炎天下,并非要摧毁炎天下。
想来没有破坏规矩才是。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幽天下共主的这个举动,在上界生灵看来,还是过界了。
念及此处,幽天下共主赶忙收敛气息,恭敬起身,拱手致歉道:“上仙,实在对不住!我实不知此举犯了忌讳,还望上仙海涵。
我这便即刻下令,将幽天下派驻炎天下的神使全部撤回。”
纵使心中满是不甘,苦心经营许久的谋划眼看就要功成名就,可面对上界生灵的威慑,幽天下共主深知自己毫无抗衡之力,一百个自己,在那些恐怖存在眼中,也不过如蝼蚁一般,可随意碾杀。
“晚了!” 沈良冷喝一声,言罢,再度挥剑出击。
这一次,剑气比之前更为磅礴壮阔,如汹涌海啸,携着毁天灭地之势滚滚而来。
幽天下共主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至嗓子眼。都已这般让步,为何对方仍不罢休,还要赶尽杀绝?!
且这一击的威力,相较方才,更是强了数倍不止,毫无疑问,这必是上界强者无疑!
幽天下共主自知已无躲避空间,索性心一横,不再逃窜,周身气息瞬间暴涨,施展出看家本领,亮出真身法相。
刹那间,整个幽天下的天地灵气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疯狂汲取,变得萎靡不振。
凭借这尊恐怖的法相,幽天下共主才勉强接下沈良这致命一击。
即便如此,那股雄浑无匹的力道,仍震得祂的法相摇摇欲坠,几近崩溃。
其实,幽天下共主并不会法天象地这等神通,此事还是沈良离开玄天下之后才知晓的。
原来,除了玄天下的神祇,其余八座天下的强者,大多都不具备这一逆天能力。
又或许,直白点说,是全都不会。
毕竟,沈良至今接触过的其他天下神祇数量有限,不过,就目前所遇来看,确实无一精通法天象地之术。
沈良原本都以为这个招数所有神祇都会。
其实不然。
“上仙,我知错了,还望您高抬贵手。”幽天下共主并不敢反击:“若是我死了,那整座幽天下必然崩坏。”
沈良笑了笑:“你不死,它也得坏!”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