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解安全带的动作慢得像蜗牛,性感得要命的嗓音还在继续:“梵歌今天穿的裙子很漂亮,以后你要是穿这样漂亮的裙子一定得我先看才行,嗯?”
要命,真要命!干嘛老是夸她漂亮。
“梵歌,听到没有,嗯?”
想推开他,想叱喝他,温言臻,你不要油嘴滑舌的,却变成了:“知……知道……道了。”
事实上,油嘴滑舌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温言臻身上绝对是致命了,他,他还称赞她裙子漂亮了,不止称赞三次,虽然梵歌老早就希望得到那样的赞美了。
“梵歌,我很好奇你这件裙子的拉链在哪里?”温公子简直是吐气如兰了。
终于,找到了裙子的拉链了,在左侧,拉链头是小小的椭圆,温言臻唇擦过了梵歌的鬓角,鬓角往下,停留了下来。
“梵歌,我找到拉链了。”
“找……找到了你……你想干嘛?”梵歌继续缺氧的状态。
“你猜?”温言臻的手指在梵歌的腰间刮着。
“那,那个,温言臻,那个……安全带还,还没有解开。”随着温言臻的动作,梵歌浑身的毛孔开始孔雀开屏般的,展开,蠢蠢欲动。
“哦……”温公子好像才想起来的样子,解开了安全带:“我可没有特殊的癖好。”
“什么癖好?”好像到了这个时候,梵歌总是表现出了白痴样子,温公子的气场太强了,他的气息一压过来,梵歌就思考不了,就只剩下了顺着他的话了。
“听说,有些男人在车上的时候,喜欢把女人固定在安全带上做,梵歌,我可没有那种癖好。”温言臻舌头一卷,吮住了梵歌的耳垂。
不由自主的梵歌的脚趾头卷缩了起来,身体刚刚一扭动,拉链就被拉开了。接下来的情况是梵歌也无法控制不了的,车厢里交杂着一男一女气喘吁吁的对话。
“温……”拼命的吸气,纠正:“阿臻……这里不行。”
“谁说不行,这里再好不过,不会有人进来,也不敢有人进来的!”
“阿姨,已经正在等我们回去晚餐。”
“之前我已经打电话说,晚上我们会在外面吃的。”
抓住了最后的清明,梵歌和温公子谈起了条件;“阿臻,你要和顾子键道歉。”
“唔……”唇正在她耳廓周遭徘徊的人语气含糊不清,而他的手指深谙其道,表现得宛如最狡猾的猎人,引诱,制造陷阱。
又,又来了,又来了!温言臻所制造出来的那波情潮,让身体里的那些小东西又开始躁动了,它们擅自从脑中出走,它们汇聚着,争先恐后,欢腾着叫嚣着。
听从了身体的诉求,梵歌回抱了他,手指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温言臻趴在她的肩上喘息着,大口大口的,他的肺活量仿佛来到了最为活跃的时刻,梵歌的身体承受着,他每一次喘气所带出来的惊涛骇浪般的震动。没有来得及摘掉领带,没有来得及剥掉他的衬衫。
外面的夜幕被拉黑,车库就只剩下了幽幽的一盏灯火,自动电子门紧紧的闭着,这里是地下室,唯一和外界联系的就是高高悬挂在两边的方形通风窗口了,温言臻目光紧紧的盯着左边的通风口,心里的某一些的情潮像怒江里翻滚的潮,那个男人即使是穿着廉价球鞋,廉价牛仔裤也看起来那般的顺眼,那个男人穿成那样,还敢站在他的梵歌身边,大言不惭的叫着她的名字,梵歌。
而他的梵歌傻乎乎的,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警惕性,甚至于和那个男人,在他面前缔造出了多年知交的模样,压根把自己已是有夫之妇这个身份忘得一干二净,这点让温言臻愤怒,好像一切又回到了那个时期。
“我有别的男人了。”酒红色的头发挽着,钻石耳钉光芒反射在她的眸低,恰到好处的口红涂在菱型的唇上,很冷漠的说着。
我有别的男人了,温言臻闭上了眼睛,狠狠的死命的,她因为他粗鲁行为低低的,哀哀的,发出类似于,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的呜呜的声音,这样的她让他濒临疯狂,那种疯狂反馈出来了另外的讯息,那些信息隐藏在久远的岁月里头,沿着那个清晨的晨雾,他来到了山顶,那是最热门的幽会场所,酒店经理兢兢业业跟在他身后,总统套房,玫瑰花,燃尽的烛光,残余在精美酒杯的红酒,凌乱的床单,卫生间的被用过的避孕套,关上卫生间的门,背部靠在门上,天花板映衬出他的模样,苟延残喘,最初听到那样的传言时,他是嗤之以鼻的,那是梵歌,这个世界上最死心眼的女人。
紧紧闭上了眼睛,再狠狠的把自己往她一送,迎接他的是那种灭顶之灾般的,让他可以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这里,是不是也曾经容纳过另外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曾经在她的身体孜孜不倦的索要过?温言臻每一次的进入都让梵歌以为身体已经来到了最为的局限,其实,又好像又不是,她慌张又不由自主的去欢迎,明明,他粗鲁的很,却又是的那般的喜欢着的那种粗鲁,嘴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控诉却又像是另外一种更深层次的爱的语言。断断续续的,欢喜的,不能自己,声不成声,语不成语。
她嘴里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外面的天色是不是已经晚了她不知道,直到……
梵歌知道那温热的液体代表的是什么?梵歌慌张了,那是一种连同灵魂都在痉挛的慌张,记忆的坚冰开始松软。
女孩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哭泣着,最初只是在安静的房间里,最后,尖锐的警笛声响起,女孩慌张的回头,黑漆漆的路一直在梦里的梦延伸着,尖锐的警笛声幻化成割过心田的利刃。
铺天盖地的潮水汇聚而来,像是要把她掩埋,梵歌缩着身体,推着温言臻,那个趴在她身上纹丝不动的男人,“温言臻,你怎么能……”声音尖锐凄楚。
死死趴在她身上的人,仿佛从某场的魔障中醒来,瞅着她,用一种极为认真的姿态,就宛如她随时随地会消失不见般,之后很小心很小心抱住了她,亲吻着她的头发,从发顶,到太阳穴,到鬓角,停在了耳畔,呢喃着:“嘘!梵歌,嘘!梵歌,不要害怕,现在是安全期,不会有事的。”
安全期,梵歌一呆,是的,是的,是有一种安全期的说法,所有,所有就不会……心里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梵歌垂下了眼睛不敢去看温言臻,声音不自然的:“阿,阿臻,你刚刚,刚刚弄疼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梵歌,对不起。”他道着歉,不住的亲吻她的头发,不住的呵她说着对不起,不住的说下次会注意,声音也不自然。
两个人心照不宣,掩着耳盗着铃,类似躲在角落里舔着各自伤口的兽,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提出离开这个车库。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倦在车椅上,直到整个车厢的颜色变得更为深沉,之后他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低低说话,开始话题很好,但渐渐地在他的有意引导下,一些话的内容开始变了,她低下头,手掌轻轻去推他,哑声说话的人顺势握住了她的拳头,第二次他很温柔,温柔得宛如披在海面上亲吻浪花的曼妙月光,第二次他没在她里面。极致的时刻,梵歌昂起了头,目光怔怔的落在了方向的通风窗上,没有来由的想流泪,原本理当幸福的时刻却换来了眼泪。
这一晚,他依然拥着她睡觉,在他们的床上,即使是那般的亲近,但梵歌还是在半夜里突然醒来,看着温言臻的脸,心里头慌慌的,感觉从车库离开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分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的不一样依然和以往的无数个往昔一般,说不清道不明,没有出处,摸不着触不到。
次日醒来,梵歌没有看到温言臻,倒是阿姨念叨着,温先生书房里烟雾缭绕,秦淼淼按时到来,声音清脆的在念着下一周健身教练给她安排的健身活动,事无巨细,以一种老师在面对着学生的姿态:嗨,不要走神,我这是为你好。
第三次从秦淼淼那里收到这样的警告眼神时,梵歌把手中的抱枕往沙发一扔:“秦淼淼,给我闭嘴,你太吵了。”
秦淼淼一愣,立即,笑眯眯的,手做着已经把嘴巴拉链拉上了动作,梵歌觉得秦淼淼的的那个动作做起来各种各样的歪溺和做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我哪里也不想去,还有,我今天想自己安排时间,你不要跟着我。”
往后倒退一步,微微弯下腰,垂下眼睛,秦淼淼的目光刚好触及自己的鞋,让自己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自己鞋尖上,竖起耳朵,倾听高跟鞋鞋跟一下一下敲打在地板上,高跟鞋声对外释放出主人的不满意,腰再往下稍微弯一点。
秦淼淼想,此时的她看起来一定像极了,一名急于保住饭碗的护工,刚刚走出校门,没多少经验和自信,诚惶诚恐。
穿在脚上的鞋是上个月从百货商场买的,不便宜但也没贵得离谱,而且一看就是一旦更换季节时,会被推到前台成为打折弧度最大的款式,当天,她就是穿这双鞋子前来面试的,那些人眼睛厉害的很,她得花些心思在这里,那是一位很会精打细算的人,这类人一般身上一般不会有失误的时刻。
直到高跟鞋声消失,秦淼淼这才缓缓直起腰来,抬起头,环顾四周,周遭一个人也没有,抹了抹脸,嘴角微微上扬。
属于嘴角的那抹笑容是货真价实的,这座房子的主人刚才所表现出的是她乐于所见到,也是她从来到这个这里,一直坚信会见到的一幕。
为了这一幕,她准备了很长时间,这个房子的主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温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