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那天过后，付云霓变了。
我不见她，她就开始每天给我打电话，虽然我从来不接。
电话打不通，她就开始发微信，发短信。
大多是在跟我报备她在干什么。
有时也会说给我买了什么东西。
有时也会深夜忏悔。
我觉得无语。
拉黑之前，给她发了句：再不签字我会起诉离婚。
实在不知道她拖着不肯离到底有什么意义。
是夜。
一个陌生号码打来。
我知道是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接起来。
我没说话，付云霓也不开口。
停顿了约莫半分钟。
「没事我挂了。」
「辰子！」
她焦急的回：「别挂。」
「后天你生日，一起吃饭吧，好吗？」
我觉得荒谬，这是认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主动说给我过生日。
我说不必。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就吃个饭，你一直不见我，我，我就是想见见你。」
「字我已经签好了。」
「我只是想再跟你吃个饭，好吗？」
我捏着手机，想了想，答应下来。
就当最后的告别吧。
离婚协议书放在桌面上，我翻到签字处，满意的看到她签下的名字。
「辰子。」
付云霓的手忽然覆上我的，这次我没急着抽开，只是看她。
她眼窝深陷，憔悴得像是几天没睡觉。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从大学到现在，我一直都太自我，忽略了身边的你。」
她紧紧盯着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可是辰子，我还是想问，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重新开始。」
付云霓眼里有希冀。
我沉默以对，抽出自己的手摇摇头：「就到这里吧，付云霓。」
忽略她痛楚地凝视，我接着说：「闹太僵也不好看，明天中午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如果你不来，我会起诉。」
14
从民政局出来，风清日暖，阳光正好。
我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正快步向前走着，忽然被付云霓喊住：「辰子！」
我回头看她。
她追上我，神色紧张：「你是不是没开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
刚说完这句，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何辰。」
是宋佳宁。
眨眼间，她已经停好车走过来，自始至终没有看付云霓，只向我微弯唇角：「走了。」
付云霓瞬间脸白如纸，用力扯住我衣袖：「不能！」
「付云霓，从刚刚那一刻起，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明白吗？」
我笑了笑，接着说：「所以，请你松开好吗，我还要回去上班。」
直到坐到车上，从后视镜还是能看到付云霓僵在原地，久久不动。
我收回视线。
「怎么？舍不得？」身边的人凉凉开口。
我笑，侧目看她：「老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什么？」
「你嘴真损。」
......
车又开了几分钟，我发现不对劲：「这不是回公司的路啊。」
宋佳宁转头瞥我一眼，忽地笑了：「当然不是。」
「啊？」
「带你去放松一下。」
「干嘛去？」
「爬山。」
我：?
「我爸告诉我，她第一次跟我妈约会，就是去爬山。」
我人傻了。
还能这样？
愣了几秒，我真诚开口：「老板，爬山能让人放松吗？」
「当然可以，你体力太差了，得锻炼一下。」
「再说了。」
她又看我一眼：「今天天气这么好，不爬山多可惜。」
听她说完，我向后一靠，心情不知为何也好了起来。
微微点点头。
行吧。
新的生活。
就从爬山开始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