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光,乍暖还寒。
锦绣穿一件厚重的披风,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颊两旁被冻的红扑扑的。
杏花抱了个汤婆子跑来,担忧的说道:“小姐,外面天这么冷,你还出来,万一又生病该怎么办?”
锦绣笑道:“没事的啦,我的病早就好了,这身体太弱了,不过简单的一个风寒竟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太没用了些。”
“小姐,你总是这样没事没事,才会在冬天不注意生了这么一场大病的。”杏花对锦绣这毫不在乎的样子快急死了。
锦绣看着她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是是是,我的好杏花,你光顾着说我,你自己都穿这么少。”
杏花看看自己的衣服,道:“我的身体比小姐的强壮,穿少点没事。”锦绣捏了捏她鼻梁,灿烂一笑。
“哎呀,你们俩在说些什么呢,这么开心?让我也乐呵乐呵。”梨木夏不知何时进了秀丽阁,锦绣连忙迎上去:“娘,天这么冷,你来做什么?”杏花也站在一边,恭敬的唤道:“夫人。”
“我就不能看看你吗?绣绣啊,你的病可真好了?”梨木夏担忧的望着她,见她脸色比往日红润,不由心下稍安。
“好了,你看,我又像以往一样生龙活虎的,壮的可以打死一头牛!”锦绣笑嘻嘻的说道,为她脱去斗篷。
“你就嘴贫。”两人坐定之后,一丫鬟端着一盅参汤放在桌上。
“乌鸡汤,大补,给我当着面喝下去。”梨木夏说道。
锦绣撇嘴,“我不想喝,这么多油,该多腻啊。”梨木夏瞪了她一眼:“你的身体都这么弱了,你还不吃点东西好好补补,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吗?绣绣,你知道娘看到你病的躺在床上小脸苍白,娘恨不得替你去病,你总是这样不听话,你让娘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锦绣连忙说道:“我喝我喝,我喝就是了,你别哭啊,娘,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在梨木夏的注视下锦绣一点不剩的吃完了那盅乌鸡汤,味道很是不错,喝了汤后身体都变暖了许多。
“真好喝。”锦绣甜甜说道。
“好喝下次娘在给你熬。”
“娘,这是你亲自熬的啊!怪不得这么好喝。”锦绣挽着梨木夏的手撒娇,梨木夏点了点她额头:“看到你吃的这么香,我这心里啊也舒坦了,你要每天都吃饭知道吗,别一天到晚只吃那么一点点,身体要不要紧啦。”
锦绣瞪了眼默默低下头的杏花,肯定是这丫头多嘴,否则梨木夏怎么会硬要她喝下这汤。
“绣绣,你今年十五岁了,可以说婆家了。”梨木夏拍拍她的手。
锦绣惊讶,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哎,我想了想,我家绣绣如此蕙质兰心,可这身体却实实在在娇弱的很,身旁需要有一个人好好爱护照顾,娘这把年纪了,又要照顾府里又要照顾瑟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你这么大了,也该找个夫家了,你成亲了,娘这心就放了一半了。”梨木夏感慨的说道。
“可是娘,我不想这么早成亲。”
梨木夏笑道:“娘也不想你这么早出嫁,不过有合适的可以相处着嘛。你难道又准备不听娘的话吗?”
“没有没有,那我跟谁相处去嘛,我都一个冬天没出门了。”锦绣如是说道。
只见梨木夏狡黠一笑,一个丫鬟捧着一沓宣纸而来,而这宣纸上画着的竟是利州各个年轻才俊,上面竟还写着简介。
“这个人啊,叫黄骏,是利州黄府家的大公子,长的一表人才,文采是一等一的好。”梨木夏看着第一幅画像,赞扬道。
锦绣觉得头有点疼,看来这次梨木夏是有备而来啊。
“他不会有个妹妹叫黄颖吧。”锦绣问道。
“你如何知道,去年的春日宴会,你与她妹妹见过的。”梨木夏高兴的说道。
锦绣想起那个跟在杨薇岚身后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头便疼的厉害,“我不喜欢。”
梨木夏点点头:“也是,还有更好的在后面。”
“这是城南米家商铺米老板的小儿子,叫洪禹山,可聪明了,城南十几家米铺都是他家开的呢。”
“还有这家,这人长的不错吧,据说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还有这个….这个….”
锦绣一一摇头:“娘,这些人我一个都看不上。”
“知道你眼光高,没想到你眼光这么高。”梨木夏也不往下翻了,就当锦绣以为她终于消停下来的时候,她从最底下扯了张画像出来。
当锦绣看到这张画像的时候,完全惊呆了。
“娘,你也太离谱了吧,我怎么能跟他相处呢?”锦绣惊呼。
梨木夏看了看画像:“他还不好吗?利州四公子之一,你这个丫头还要嫁给谁,要嫁给远在天边的圣上吗?”
锦绣看了眼画像,画像上赫赫然是骄公子顾深。
“娘,按辈分来说他是我表哥啊。”锦绣无语问苍天,当初阴差阳错接了顾深绣球结果气的要昏过去的人到底是谁啊,不是她梨木夏吗?
“真要按辈分来说,他不是你亲表哥,再说,表哥怎么了,表哥表妹,最是相配。”梨木夏笑道。
“不行不行,顾深那个脾气,就算他容得下我,我还容不下他呢,我不要。”锦绣义正言辞,坚决反对,跟顾深处对象,真是天方夜谭啊,他那作天作地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深儿以前是有点骄气,不过他多优秀啊,又是出自名门府第,你还不许人家骄气点啊,再说,如今深儿经历了去年的变故,已经成熟了很多,前段时间我还去顾府看他了呢,他也不容易,一个人撑起偌大的顾府,这本一落千丈的生意啊也被他慢慢带了起来,这么仔细一想,到和你爹早年有些像啊。”
锦绣更是大摇其头,让她嫁给顾深,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娘,你说的这么天花乱坠,人家顾深愿不愿意要我还是个问题呢。”
“只要你同意,娘就为你说去,他可是利州骄公子啊,你嫁过去直接就是主母了,要不,我过些天去和他说。”梨木夏越说越邪乎,锦绣被她给吓住了。
犹豫再三,觉得不说些什么,事情会往一种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娘,我要跟你说个事情,这件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