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
李靖正在庭院里翻土,院子里准备开辟出来一块小花园。
咚咚咚……
院门,有人扣响,管家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萧锴。
“小公爷,您找老爷?”
“嗯。”
“快里面请。”
李靖依旧在翻土,旁边还有一只镐,萧锴抄了起来,随着李靖一起翻土。
大唐战神不问话,萧锴也没说。
一直到管家煮好了茶,李靖这才擦擦额头上的汗,正坐在院子的石桌上,萧锴坐在对面。
萧锴瞥了一眼茶壶,煮的是清茶,不是茶汤,这才喝了一杯。
“知道你看不惯茶汤,我也看不惯,但总的跟上个风气儿,不是?”李靖抿了一口茶,“还别说,公主殿下的私货还真不少。”
萧锴的嘴角一抽,“一共也不多,都被陛下给黑吃黑了。”
“银环怎么样?”
“很好。现在去了薛延陀,还没找到处默和处弼。”
“闫国霄说遇到一个没见过的战阵。”李靖掏出来一张纸,缓缓摊开,递到萧锴的手里,“主攻两翼,可破?”
上面画的就是马其顿方阵,和破击的办法,和萧锴交给王玄策等人的,如出一辙。
“李伯伯,到底是大唐战神,厉害。”
“想了一整夜,才想到的。”李靖叹了一口气,“老了,不行了。”
“李伯伯,您正直壮年,可不老。”
“陛下的旨意你听到了吗?”
“有耳闻。”
“怎么?连老夫也想骗?”李靖鄙夷的扫了一眼萧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又是你在搞事情,八千人去帮人家复国,亏你想得出来。打输了,怎么办?大唐脸面何在?”
“有赌未必输,打不过就跑呗。”萧锴一摊手,“打仗,其实就那么回事,八千对两万,面对一个龟壳战阵,八千轻骑完全可以横推。”
“指挥的人是谁?”
“游骑校尉王玄策。”
李靖沉思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嗯,这个安排倒是可以。裴行俭也跟去了吧?”
“他不去也不成啊,没有补给线,裴行俭要是不去,八千轻骑没等开打呢,就得饿死在路上。”
李靖笑了,“萧锴,来找我不是光说说给你未来媳妇报仇的吧?我女儿的在边疆被锤了,你去给报仇是应该的。”
“李伯伯,小子想请您去教书。”
“萧锴,你要知道,武将每人都有一手绝活,都是传内部传外的。”李靖半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萧锴。
“这是故步自封,历朝历代,将领不过三代,就得消亡,一代不如一代,还不如让自己桃李满天下来的实在。”萧锴贼兮兮的笑了,“更何况,你的兵法不也是传给苏定方了嘛……”
“去教书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您说。”
“银环回来之后,你俩就把事儿办了,如何?”
“那您得多准备点嫁妆,我可是很穷的。”
“《六军镜》3卷,《阴符机》1卷,《玉帐经》1卷,如何?”
“小婿谢父亲。”
瞧见没,只要捞到实惠,这称呼立马都变了。
“但是,你在穷也得把聘礼准备好,不是?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
“陛下,会张罗的,他说要赐婚,他不准备聘礼谁准备?”
“呵……”李靖瞪了萧锴一眼,“你此去陇西,我没什么要交代的,不过你可以去程知节那里走一遭。”
“嗯,小婿这就去。”
离开了卫国公府,萧锴来到了卢国公府。
门口站着管家,一脸焦急的,似乎在等人。
一见到萧锴之后,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小公爷,快请进,老公爷备好了酒菜,就等着您来呢。”
“程叔叔知道我要来?”
“嗯。”
院子里,有一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铜制的打火锅,水烧的翻开,一大坛子烈酒,就在脚下。
萧锴躬身要拜,老程一瞪眼,“咋来这么晚?是不是先去别的家了?你个不念情的瓜怂,当真以为俺老程拎不动大斧了?”
“……”萧锴一脸尴尬,“陛下、李伯伯,和小侄说了一下,和李银环的婚事。”
“哦,这是正事儿。来,坐。”
牛肉吃了一大盘,酒喝了好几碗,老程放下筷子,“俺老程这辈子,就一个遗憾,你可知道是什么?”
“没有纵兵踏平,老丈人的府门。”
“对。他娘的,这辈子估摸着是没那个机会了。”老程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你婶子,被清河崔家除名了。我这么说你懂?”
“小侄……不懂。”
老程瞪了一眼萧锴,“你他娘的放屁……来,取俺的萱花大斧来,俺要亲手毙了这混小子。”
萧锴一阵恶寒,“程叔叔,别动怒。你有什么吩咐,小侄照办就是。”
“什么吩咐?俺老程可什么都没说。”
老程一脸无辜的耸耸肩,“我有三个儿子,和你都称兄道弟。现在两个失踪,一个去了西域……哎,搞不好没养老送终的喽。”
我呸!不要脸,整个大唐就你不要脸。
心理这么想看萧锴不敢说啊,老程流氓起来,谁都怕,“程叔叔,除名不除名什么的,都无所谓的。小侄此去,定当秉公办事……嗯,对了,小侄和清河崔家有仇,小侄就是假公济私,去找清河崔家报仇去了。”
“你和崔家有何仇恨?”
“……”萧锴一皱眉,“崔家的人在朝堂上弹劾过小侄,小侄怀恨在心……”
“嗯。”听到这个理由老城满意的点点头,突然,老程问萧锴,“你可知为何咬人的狗不露齿?”
一句话问的萧锴莫名其妙的,五姓七望里面,最低调的就是王家,也是李治当皇帝时候的王皇后家。
“小侄已经找东阳公主借了别院,也借了东阳公主的令牌……”
“糊涂……”
啊?萧锴不明所以。
“你放着单道珍不用,非要出触底,你不是糊涂是什么?”
“我也不想要啊,是东阳公主非要给我的。而且常屠那老东西,已经将消息透漏给了东阳公主……”
“……”老程听闻,立马眯起了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桌子,“你把令牌交给兕子,兕子能帮你处理好。要知道,大唐飞骑,任何事情,你别参与。”
“真的?”
“你觉得俺老程能骗你不成?”
随后,老程交代,“对陇西李家,打压为主,你此去一定要雷声大雨点小……”
老程一顿交代下来,萧锴一脸嫌弃,“程叔叔,您不切了去飞骑做常屠的二把手,白瞎你这份缜密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