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蛰诡异无比,只要站在边上一丈左右不但修为尽失,还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拉扯我们往里面钻。”
“这道天蛰实在是太深,根本看不到底,看越往下看越有种夺人心魄之感,里面一片灰雾凝聚成团,却也不是魔气。十分匪夷所思。”
“两位将士一时不察接连跌入其中,顿时我们剩下的人连忙退出十米开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路出生入死的兄弟死于非命,而不能出手一救,唉!”
听到这里,轻歌见秦霄一脸愧疚之色,随即开口问道:
“既然当时道友已经知道此地诡异,怎么没有立即离开?”
闻言秦霄抬头看了看轻歌,苦笑着说到:
“哪里是不想离开,是无法离开。”
“见此情景,当时我就准备带着剩下的将士们返回无双城,我们朝着原路返回,可是只要我们一离开此地十里左右,立马就会平底起风,又是一场极大的风雪把我们赶回去。”
闻言轻歌有些奇怪,这风雪在强,作为修士也不应该只会逃啊?这一身的功法修为难道还不能抵抗一场风雪么?
“道友,这风雪可有什么厉害不成?为何只能依着风雪驱赶?”
闻言,秦霄皱起眉头脸色怪异的说到:
“这风雪中似有迷人心魄的怪物,只要身上哪怕是衣服沾染一点雪花,都能让你不由自主的朝着这风雪指定的地方走。修为功法对它而言一点作用都没有。无法抵抗。”
秦霄的解释让轻歌更是一片混乱了,想不通这是何道理。看了看身旁的司千夜,见她也是皱着眉头沉思。
随即秦霄继续说到:
“一连如此走了上百次,别说将士们了,就连我也放弃了求生的欲望,不再走了。”
“再次回到这天蛰边上,大家都心灰意冷,反正是逃不出去了,我便对一众将士说,不如直接跳下这天蛰,大家一道上路,来世再做兄弟,也好过受这般诛心的折磨。”
“听了我的话,将士们都万分悲凉面如死灰,只等着跳下这天蛰赴死。”
轻歌与司千夜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涛骇浪,想不通这极北的这条天蛰到底是什么东西,秦霄可是显圣期修士,连他都只能等死,实在是太耸人听闻。
见司千夜也是一副想不通的样子,随即看着秦霄轻轻开口问道:
“那么道友你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秦霄看了一眼轻歌,凄惨一笑说到:
“其中年龄最小,修为也是刚好元婴的一位将士李元,却在此时开了口……”
说到这里,秦霄脸上两行清泪流下,莫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了,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让小友笑话了,老夫……”
闻言轻歌立马神色一正开口打断秦霄说到:
“道友言重了,轻歌虽然年纪小,不过也知道什么叫生死兄弟,轻歌只有感动,岂会笑话。”
轻轻揩去泪痕,秦霄眼神又是哀伤又是屈辱的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李元小兄弟见大家都报了必死的决心,便对着大伙说,既然大家都不怕死,连跳这天蛰的胆量都有了,那不如集众人之力,看看能不能送我逃出这极北之地。”
“一来有人回无双城报信,阻止还有想来此地寻宝的修士,二来我是无双城主,修为也是最高,若逃只有我的机会是最大的。”
“在李元说出办法后,我立马出声反对,我情愿死,也不要他们这样做。”
“小友,你知道我是怎么逃回来的吗?”
“哈哈哈……”秦霄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却充满了悲凉,刺激得轻歌顿时也悲从中来。
“城主……您”
眼泪再次划过秦霄脸庞,眼神也有些涣散起来,随即摆了摆手,闭上眼睛继续说了下去。
“我那剩下的二十八位将士,依着李元提出来的办法,生生的剥下自己的皮,让我一层,一层,披在身上……”
“啊……对不起,轻歌真不知道您这极北一行,如此悲壮,勾起你这伤心事,真是轻歌的大错了,真是对不起”
听到这里,轻歌哪里还受得了,同样泪眼汪汪的立马对着秦霄道歉,这真的是无法想象的悲痛。
不怪秦霄回来后,关于极北之地的事情只字未提,只下令不许无双城的人前往了。
轻歌看向秦霄,只见他心痛万分的的看着书房中一副画像,画像上是三十位一身戎装的将士。
“靠着我这群兄弟的人皮,我才跌跌撞撞的逃离极北,虽是捡了条命回来,却也同废人一样了,若非小友医术高明,我这条命也活不了几年了。”
“不瞒小友,此前我都准备一死了之了,想起我这群兄弟为我付出的这些,我觉得这十几年的病痛折磨乃是上苍对我的惩罚。惩罚我贪生怕死,不敢陪着大家一起死。”
闻言轻歌立马开口劝慰到:
“道友不该如此想,你这三十名将士他们都是英雄,千万不可辜负了他们这片丹心,现在你已经好了,一定要有信心,终有一日飞升成仙,替你这三十位兄弟站到仙界最高处才是。
“小友说得对。”秦霄忽然站了起来,豪情万丈的看着画卷说到:“无论仙途怎样艰难,定要飞升成仙,不枉我这三十位兄弟舍命之情。”
“那么轻歌在此祝愿道友早日飞升成就无上大道!”轻歌笑着开口说道。
“借小友吉言,他日仙界相聚一定痛饮一场。”
“好!一言为定!”
秦霄随即目光从画卷上收回,看向轻歌皱着眉头说到:
“小友,自从我从我下令我这无双城内修士不得踏入极北寻宝后,这二十年来也有别处修士前往极北,全都有去无回,近三年来,也不在有人敢去,小友听我一句劝,那里真是去不得。”
闻言轻歌思虑片刻,眼神清明的看着秦霄说到:
“我并非去极北寻宝,而是……而是寻母……”
“不知秦道友可知玉神宗?”
秦霄听到轻歌所言,顿时惊起,看着轻歌急急开口说到:
“玉神宗?你的意思是……”
“我母亲乃是玉神宗圣女,生下我不久就被玉神宗长老抓了回去,我去极北就是为了寻找玉神宗,好救出母亲。”
秦霄闻言随即挥手取出一卷不知是何灵兽皮缝制而成的书卷,递给轻歌同时开口说道:
“小友,这卷皮册,乃是无双城世代相处之物,你看看对你是否有用。”
轻歌迫不及待的打开皮卷查看起来。
无双城第一任城主乃是玉神宗之人,奉当时玉神宗宗主之令于这悬崖峭壁上建造了这无双城。
一是作为极北之地的门户,守卫玉神宗安危。
二是为玉神宗寻找后辈弟子,以保玉神宗传承不断。
玉神宗所有弟子都是没有父母亲人的弃婴,至小开始就会被收进宗门,一生都不会离开。
玉神宗从来没有任何一名弟子出现在人前,就连这第一任城主离开后,玉神宗也是对她下令不得说出自己曾是玉神宗之人。
自离开宗门那日起,一生都不能回玉神宗。
看到这里,轻歌神情激动的看着秦霄问到:
“城主,你是玉神宗弟子吗?你可知道……”
“唉!”秦霄神情没落的看着轻歌说到:
“我非玉神宗之人,玉神宗早就从这世间消失不见,百年前,一次极大风雪,把玉神宗宗门遗址都完全冰封住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道友说的这个我也是知道一二的。”轻歌抿了抿嘴,继续说到:“不过我母亲确实乃是玉神宗圣女,差不多也是二十几年前离宗外出历练,后与我父亲结为道侣,生下我不久就被玉神宗长老寻到,抓了回去。”
“照小友说法这玉神宗还存于世间?”秦霄疑惑不解的看着轻歌说到:“不过我除了从这皮卷上对此宗有些了解外,其他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轻歌多谢道友拿出这无双城才能知道的皮卷出来让我看。”随即起身对着秦霄拱手行礼以表感谢,眼神坚定的说到:“无论如何,我必须去极北之地,我相信玉神宗一定还在的,母亲一点也在等着我。”
秦霄看着轻歌,心里暗道,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一身医术惊人,为寻母亲也不怕极北之地的恐怖,真是世间难得。
“小友,你此去极北危险重重,还不一定能够寻到玉神宗下落,救出母亲,你最好另作打算,要不我下令,看看这无双城中是否有人知道这关于玉神宗的事情,以免你去此地若有何不测,老夫我是真的不愿呀!”
“多谢道友好意,不用麻烦道友做这些事情,极北我非去不可,不寻到母亲,我绝不回来。”
神情坚定的轻歌说到这里,随即看着秦霄轻轻一笑说到:
“道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道友已经告诉我这么多极北之事,我一定会做好万全之策,才会前往极北寻母的,到时候回来,轻歌一定再来府上打扰道友清净,把酒言欢。”
闻言,秦霄神情万分可惜的看着轻歌,那模样就像是轻歌真的一去极北就回不来了似的。
“唉!小友主意已定,老夫也不好多劝,此物小友拿着,若真能寻到玉神宗,此物也许对你有些用处。”
话闭,秦霄翻手取出一个十分古朴的玉牌递给轻歌,玉牌上刻画了一个绝世神女,凌空而立,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俯视着众生。
“此物乃是第一代无双城主留下的东西,我想这应该与玉神宗有关,这个对老夫一点用都没有,宋与小友,祝愿小友此行顺利,早日救出母亲,老夫在这无双城温了好酒,等着小友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