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咬着自己的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在义兄帐下听差的时候,与云霄翔有过接触。”她低下头,一脸的犹豫不决,最后又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与云霄翔有一个孩子……”她抬起头看着书案后面的阿密察,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华晨心里有些慌,她知道这些长这皇宫里面,帝王家中的子女都是不可小觑的。她的这些秘密,是埋藏在她心里多少年的秘密,她与云霄翔接触的时候也是奉了义兄的命令,去接近云霄翔的,当时知道的人只有两三个人,而且他们已经都死了,而且死的连骨头渣渣也不可能找的到了。这就是战争,身处其中的人,谁都没有办法逃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好一些的办法,不妨说出来听听!”阿密察说道。
“陛下,”华晨见一脸平静的阿密察,心里打鼓,暗暗线索:这个蠢货难道一直都知道我的事情,在背后调查过了。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说道:“在武隆坡战役中,我经常以孤女的身份接近云霄翔,从他那里得到了武隆坡几个城池的布防图纸,就是武隆坡战役大捷,陛下如果把这件事情在无意间在大W国皇帝面前透露出来……云霄翔肯定会被处决。”她说的声音不高,而且后面的话更是低。
但是阿密察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他看着华晨郡主说道:“你可想过,只要这件事情一旦宣扬出去,死的就不只是云霄翔一个人,而是整个护国公府上的所有的人,那些人都与你有过结吗?如果无意中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你与他的那个孩子又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云霄翔毕竟是他的亲身父亲,等到他长大了,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会对你怎么样?你可想过。”
华晨冷冷的笑着说:“他们中原地区有一句话叫做:你让我付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他不仁就不要怪我无义。”
阿密察点点头说道:“郡主是做大事儿的人,为我谋划过,而且计策都是不可小觑的,我非常的感谢你。”
华晨心里已经被愤恨填满,没有想阿密察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的用意,她听到阿密察说出上面的话,就下意识的想到是阿密特要报答她的帮助,所以心里的话,没有过脑袋就直接说了出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妇人之仁,怎可成大事。那些人原本就是死人,我原本还想着我进入护国公府,慢慢的把那些人换掉,现在不用了,既然是护国公府上的人,就应该陪着他们的主子一起去赴死,这样才显示出主仆情深。正好让云霄翔在脑袋搬家的时候,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阿密察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这一两天郡主就陪孩子好好的玩儿玩儿吧。”
“陛下!”华晨郡主从阿密察此时此刻的态度中,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不由得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是不是遇到了难事?”
阿密察意味深长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华晨郡主,摇摇头轻轻说道:“带孩子好好玩儿玩儿,我希望郡主站在外人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方法,我觉得刚才郡主的提议对郡主本身也没有任何的好处。郡主自身的身份在我大月氏已经很高了,衣食无忧,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华晨不屑的撇撇嘴,轻飘飘的说道:“那些与我而言都不是什么,我想要的一定会想方设法抓紧抓住,我怎么会让我的辛苦付出白白浪费。”
阿密察眼睛里面带上了与平时不一样的东西,华晨却是没有看出来。
“容我想想。”阿密察低下头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书案上。
华晨见阿密察没有了再与她继续往下说话的意思,就给阿密察施了礼,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门打开也关上了,书房只剩下了阿密察。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阿密察抬起了头,他看着华晨印在窗棂上的影子从窗棂上消失,耳朵里面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抓住。”阿密察从书案后面站起身,踱步到了门口,伸手慢慢的推开两扇红漆雕花镂空的门,抬腿迈过高门坎儿,站在大理石铺成的廊檐下,抬起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不由得长长叹息:“自作孽不可活!”他又自顾自的瑶瑶头,苦笑:“我大月氏人一言九鼎,你帮了我,我加封了你郡主,给了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又在大w的皇帝面前替你提亲,为了留着你的一条命,我求庆亲王留你十天,你好自为之吧!”他在廊檐下来来回回的踱步,脑袋里面一会儿出现的是秦言亥话中的意思,一会儿又浮现华晨说话的神态。他不自觉的摇摇头,心里想:“庆亲王虽然做事手下不留情,却是顾及到了许多,最起码他手上只是粘了一个人的血,救下了护国公府上一杆人的性命,这是眼前,往远了说,可能也救下了两国百姓中很多人的性命,而且没有了不安定的元素,对大月氏国来说更重要,还有就是自己内心一直都不敢承认的事实,那就是没有了华晨郡主这个潜伏的危险,没有了华晨郡主最起码可以保证护国公府与他阿密察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真的有人有心找麻烦,查出云霄翔与华为几年前的关系,华晨嫁进护国公府就是与护国公府一起在做大月氏国的探子,这样护国公府肯定是不会有好下场,就是大月氏与大W国的友好也会被怀疑用心不良,这就与他要来大W国联姻的出发点相悖了,皇帝的多疑,再加上大w国对大月氏国原本就有矛盾,再次出兵大月氏也不是没有可能,基本就是在夹缝中生存的大月氏百姓到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