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出乎人们的预料,皇帝原本一开始也就是打算除去大皇子一派的人,就此住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谁都不敢保证,哪一天,因为哪个人的一句进言,自己就会被殃及,前一些日子京都就有十几家大臣被抄家,参与的人有的被当场斩杀,有的被丢进大牢,有些人还在慎刑司里面受审,大过年的整个京都就开始了血雨腥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
这不刚刚消停了没有几天,朝堂上也恢复了正常,百姓也不在天天见到有官兵抓人,一切都正在恢复原貌。
突然一道圣旨,又有官员被抄家,又有披头散发的罪人被押往刑场砍头,一波又一波罪犯的人家带着枷锁被押送从军发配,再看看妓院青楼又时不时传出有被送到这里的贵妇千金从楼上跳下来摔的脑浆崩裂,惨不忍睹的场面。
云霄翔的二表叔云锦这次没有等到秋后算账,云锦的妻子回去给他发丧守灵,又回了他们原来的家。秦秀派人过去帮衬着。
云霄翔从过年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他几乎就没有休息过,没日没夜的忙碌着,每天进府都要在刚刚过了垂花门就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府上的管事就在一进垂花门的地方专门给云霄翔搭了好几间屋子,就是为了让云霄翔以及他的手下一回府就沐浴的。就是这样,他们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还有能闻的到,云霄翔觉得晦气,后来一回来只要是府中没有什么事情,他就在前院原来的客房让人收拾出来,他和几个侍卫都搬了进去住,家里有事或者是欧热想与秦秀说说话了,他就会回桃花苑,晚上欧尔与秦秀也说说他手上的经办的案子。就好比今天晚上回来完饭的时候,听说护国公爷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云霄翔一高兴就喝了几杯酒,就在桃花苑住下了,半夜起夜回来,听到床上躺着的人一直都翻来覆去的,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的听了听不像是不舒服,于是开口问道:“秀儿,你这是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事?”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语气里面的关心与亲近。
就好像那一声“秀儿”是他唤了多少次一样的随口。
“没有,就是今天出去处理一下铺子上的事情,在回来的时候,路过德盛斋,想着母亲最喜欢吃里面做的糕点,就进去捡样定做了一些,回来的有些晚了,就让马车走西东安大街,每一次出府都是尽量走人不算多的路,因为我们府上为了护我的安全,在我身边派了很多的人保护,不易走那些繁华的大街……今天是我自己要求的,想着快些回府,结果结果就看到了有一女子从翠香院的三楼被人跟丟了下来……唉!”秦秀说的唉声叹气。
云霄翔“唉!”也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低低的安慰:“不要想他了,想想高兴的事情吧!这种日子应该会过去的。”他顿了顿略有所思的说道:“现在的慎刑司里面更是天天有死人,皇帝要人日夜提审嫌犯,逼着让承认与大皇子有关系,熬的下来的人也不一定能证明其与大皇子无关,熬不过对当时就没有了呼吸,子女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在慎刑司里面,女子受的刑不比男子轻,天天就那样血流成河。被抓进去的没有活路,被卖进窑子青楼妓馆的也没有几天活头,皇帝的雷霆之怒,下面的那些人都是会看眼色的……”他沉默了。
屋子里面鸦雀无声,秦秀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光是听说的就已经是让人毛骨悚然,阿紫次次从外面回来,都说有人被押往午门外要砍头。
整个京都的百姓对这种血腥已经是见惯不怪了,一开始还跟着三五成群的去凑热闹,后来都远远的一听有官差押犯人前往午门砍头,都像是躲瘟神一样的躲的远远的。据说在午门外有一大片的地都是红的,离的多远都能够感觉到有阴风“嗖嗖”的,就好像是有人在哭泣。
“秀儿,睡吧!再忍几天,”云霄翔劝秦秀,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女人,说来说去还是干巴巴的这几句。
秦秀在护国公府上已经待了近一年了,对护国公府上的这些人也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她现在明白自己的爹爹一开始为什么不同意她选择云霄路了。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睡着了,反正第二天,秦秀被阿密给叫醒的时候,云霄翔已经在桃花苑吃过了朝饭去了衙门。
接下来的近一个月的时间,朝中的六部,各州各府的地方官员,又陆陆续续的抓起来五六十人,只要有人拿出来你与大皇子有关系的证据,不论是你的官大小,如果有后台,后台也要彻底追查,如果查出你与嫌犯有关系,还好一些,如果被查出你也与大皇子有过来往,对不起,一律进慎刑司,根本就没有与你辩解的机会。人人自危,这场肃清已经不是一个京都了,开始蔓延到了整个大W国。
庆亲王府中的庆亲王爷秦言亥与自己的妻子卢云都在把搜集来的各诸侯国的法律法规,民间的好多的习俗都一一规整,重新编册,对外面的事情不怎么在意。
“阿云,你为什么要把民间,地方的这些习俗都要加以修改?”秦言亥一边帮着卢云抄写一边问道。
卢云低着头,正在一条一条的核对。听到秦言亥的话,说道:“那些地方的人,处置人的手段太过残忍,对那些被处置的人来说不公平,你看看一个案例,一个女子被人捉奸在床,被浸猪笼的案例中,就有许多的纰漏,我认为这就是对人命的不负责的事情,所以我把这种案例重新做了规定,做成册子,都发放到我们管辖范围内。”
秦言亥笑眯眯的说道:“阿云,你这是为通奸的人鸣不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