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儿媳妇儿让人从南面购进的大批的粮食,儿媳妇儿希望这批粮食能够让涌入京都的难民能够挨到朝廷发放的救灾粮到位,儿媳妇儿不想看到遍地尸首。”秦秀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从府中支出去的银子不是用于救灾,而是为了确保我们护国公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的口粮,准备救急难民的银子全从我自己的嫁妆中出,护国公府上进五万担,大约需银两一万五千,首付五千两,这一批粮食走的是水路,现在已经在运河上,近期就到,我已经吩咐人在码头接应,直接送往庄子上。我把这笔银两的去向记在了庄子进货上了,也就是世子爷看到的最后面的那一联。”
“你打算救急难民的那是多少?”云霄翔问道。
秦秀有些躲闪,半饷才低低的说了一声:“预订下五十万担,这些粮食不是从一个地方来,也不是都运往京都,是在去往山东的沿路……”
“为什么?”云霄翔问道。
秦秀笑了笑说道:“无他,从小就看着爹爹与娘亲的做为,多多少少受一些影响吧!”
云霄翔看着秦秀的目光有一时的愣怔,但是又很快的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问道:“你做的这件事情,岳父和岳母知道吗?”目光没有了刚才的犀利,语气也变得缓和。
秦秀直接摇摇头,说道:“庆亲王府中的事情我不参与,我的事情庆亲王府上无人知晓,如果知道了那也是纯属偶然。”
“儿媳妇儿啊!那么多的粮食需要的银子很多吧?”护国公夫人问道。
“是的母亲!不过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银子没有了还可以想方法去赚的,但是人却是只能在这世上活一次,死了就没有了,在还未出阁前,娘亲就跟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人说过,爱惜生命,对待所有的上面都要一视同仁,在别人有难的时候能出多大的力就出多大的力,这次我能拿出来的现银就是这么多,如果再需要就是那些庄子铺子了……”
“我是在问你,你可把护国公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云霄翔面无表情的说道。
秦秀顿了顿继续说道:“夫君误会了,妾身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夫君不在府上,妾身如果给夫君去信,因着夫君的脾气,会把这件事情搞得人人皆知,一旦这样就会引起周围人的不安,这样就与妾身做这些事情的初衷相悖,这样的后果不堪设想,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后果就不是谁可以收拾的,引起社会的动荡不是小事情,如果告诉婆婆,怕婆婆为儿媳妇儿整天担心,影响到了身体,原本婆婆的身体就不好,再让婆婆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儿媳妇儿于心不忍,公公的脾气与夫君很像……妾身自作主张也是逼不得已,妾身这么做只是想为那些即将面临死亡威胁的人,带去一线生机而已,并无其他,妾身所做事情没有打算让别人知道,夫君与母亲都是秦秀的家人,所以妾身迟早都是会告诉你们的。”
护国公夫人到是没有再多职责秦秀,反而安慰道:“你这个孩子,唉!就是你自己的那些银子真的是打了水漂。”
“儿媳妇儿没有想那么多,如果街上流民聚集,我们京都的百姓就会遭殃,有一句话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如果都走在了死亡的边缘,就会徒生恶念,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原本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在被饿死的时候见的一个孩童手持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从面前走过,也会生出抢夺之心,无他,人性都有他的阴暗面,只是看他在什么时候暴露出来了,如果与到这种情况,朝廷不拿出好的解救办法,就会引起这些流民生事,试着想一想,他们这些人肮脏,粗鲁,动作野蛮,在路边成群结队时间一长就会互看两相厌,导致冲突一触即发,官府的插手粗暴,将更是导致了积怨的上升,这种想象少,没有事,也不是什么事,如果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在许多地方都有发生,会怎么样,水能覆舟亦能覆舟。”秦秀说道。
“……”云霄翔想说话,最后张了张嘴,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娘亲,对护国公老夫人说道:“娘亲,这件事情不要与任何人说,就是父亲也不要告诉他,”又回头看了看一直在屋子里面伺候的吴嬷嬷与一个给老夫人揉头的丫鬟说道:“今天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知道吗!”最后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急忙跑步来到云霄翔的前面,给云霄翔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奴婢发誓,如果奴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云霄翔说出来的话阴森森的,把小丫鬟吓的差一点就哭出来,身体已经哆哆嗦嗦的颤抖起来。
“起来吧!”护国公老夫人说道。
“是!”小丫鬟颤抖着两条腿,站在护国公夫人的身后,继续给护国公夫人揉脑袋,只是护国公夫人感觉不到一点力气,就好像是自己的脑袋上爬了一条虫子在慢慢蠕动一样,心里暗暗叹气:“瞧瞧把我这小丫鬟给吓的,我这脑袋等一会儿还不知道会痛成什么样子呢?一点都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娘亲我……”
云霄翔见屋子里面恢复了安静,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于是放缓和了口气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与母亲说吗?”一边说着一边扭脸看向秦秀。
秦秀没有想到云霄翔会突然开口问她话,先是愣了一下,又看向护国公夫人说道:“儿媳妇儿就是问问刚才的那件事情,等母亲整理好了名册让人告诉儿媳妇儿一声,儿媳妇儿自己过来取便可。”
“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了,眼看就要过年了,需要人手,就遣你身边的人来青竹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