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见她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跟上去,轻声道:“殿下不要冲动,老师不想见的话,你真的不要主动凑过去,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伤害?”舒蓉皱眉:“我又不是去找他打架,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他好好谈谈,至于吗?”
他其实很想说,至于的。
但是目前她已经冲上了三楼。
三楼很空旷,大概是因为只有一个人住的缘故,不过虽然空旷,这依旧是最豪华的一层。
“他一个人住这么大,暴殄天物啊!”
“殿下哪里的话,老师值得这么好的东西。”他的眼里是真诚的赞赏和崇拜。
舒蓉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不可思议,恐怕在他的心里,桑华真的跟神差不多。
“他住在哪一间?”
“这个我也不清楚,老师一向随性而为,一般想住哪间就住哪间了。”
舒蓉真烦这样了,只能一间间屋子的看,不过这豪华游轮大的很,一层也有不少房间,哪里能够让她这么一间间的找,时间越耗越长,心情渐渐不美丽了。
直至怀里的猫儿朝她喵呜的叫唤了两声,她神色柔和了下来:“你醒了,伤口是不是要换药了?”
小白摇了摇头,而是扯着她的衣袖,朝右边看了看。
它在给她指方向!
舒蓉喜出望外:“我倒忘了还有你呢,宠物找主人这还不容易吗,小白,之后我可就跟你走了。”
小白点点头,然后她就跟着它指的方向上了,一直走到尽头,是个楼梯,它她爬楼梯。
舒蓉顺着往上爬,一直到顶楼甲板,果然看到了一个人正站在栏杆处,穿着一声白色长衫,金色的头发与衣衫一通飞舞,在这海天一色间,遗世而独立,仅一个背影就美得引起人无限遐想。
她轻咳了两声,可惜那人完全没有反应。
她只好朝雷泽看过去,示意他去通知。
雷泽一脸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轻声道:“老师,公主殿下来找你了。”
桑华的手指正敲在栏杆上,起起落落的如同跳舞:“我知道,你没能拦住他。”
“是,很抱歉老师。”
舒蓉听到这话直接走到他旁边:“桑华先生,不关雷泽的事,你也没有必要因此责怪他,是我非要找你,是我确实有事想要和你好好谈一谈的。”
她说着朝她绽放了一个自认很得体的微笑。
他默默瞥了她一眼:“口红沾牙齿上了,最好不要这么笑。”
舒蓉一下子尴尬之极,由于她的身体,她自然要时刻注意仪容的。
她连忙从小包里拿出化妆镜看,居然真的沾了一小点儿,尴尬,真是太尴尬了!
她连忙拿出纸巾擦干净,之后就准备继续跟他谈了,可是这再一抬头间,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止是桑华,还有雷泽,全都走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这么一声招呼也不打的走了。
她连忙下楼,可是等她到门后时发现一道铁门给锁上了,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再下去。
“喵~~”
怀里的小白叫了一声,然后小小的身子从洞里一钻,一蹦一蹦的也走了。
“小白,你怎么也走,怎么跟你那个主人一样?”
小白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第二次走得更快了!
真是要气死她啊!
她郁闷的坐在地上,然后就朝下面喊话:“喂,有没有人啊,赶紧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她拍着门,哗啦啦的响,但根本就没有人来应她,周围都是一片静谧。
“小白,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过来啊!”
她大声道,可依旧是鸟无音信。
喊得嗓子要受不了了,她最后只能沉默,靠在铁门前看着湛蓝的天空,高高的云帆,无聊的发着呆。
如果真的请不动桑华,那下一个城市的渡口她得立刻下船才行。
她从兜里拿出手机,果然,没电了!
出来的时候实在是太匆忙了,然后现在落成这个样子。
这个桑华一定跟她有仇,怎么一遇上他,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呢。
渐渐到夜晚了,海风越来越凉,越来越刺骨了,她还没有吃饭,整个人真是饿得要死。
她就那么抱着自己,双手双脚缩成一团,风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如果有镜子的话,她猜自己可能像个疯婆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黑得如同墨一般,她已经冷得牙齿开始打颤了,手脚也变得僵硬,她从来不知道夏天的晚上也可以这么冷。
不过E国不像A国那样四季分明,便是夏天也如A国秋天一样,还是会带着淡淡的凉意,现如今又是在海面上,自然就更冷了!
冷得她一阵阵的打哆嗦。
而三楼卧室里,桑华正在给小白治伤口,时不时轻轻*一下爱宠,整个人看着悠闲极了。
雷泽心中确实焦心:“老师,就这么把公主锁在外面会不会不太好,外面很冷的,万一生病就不好了。”
桑华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手里依旧在做自己的事,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
雷泽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天空,心中担忧更甚:“我看天气好像要下雨了,老师,不管怎样,她毕竟是王储啊,而且是唯一的,不能出什么事啊!”
“你很吵!”
桑华终于回了他一句:“出去吧,我自有分寸。”
雷泽喜上眉梢:“老师的意思是之后会放她回来是吗?”
桑华淡淡笑了,挥了挥手,他立刻意会,知道是自己打扰到他了,赶紧离开。
可其实他猜测错了,桑华并没有要让舒蓉下来的意思,就那么抱着他的猫一觉睡到了天明。
雷泽第二天一早过来请他吃饭时,还诧异的四处看看:“老师,公主殿下呢?”
桑华打了个哈欠,美人便是打哈欠也是美的。
“还在上面,你现在可以把她带下来了!”
说着将钥匙扔给他。
雷泽一听还在上面正是胆战心惊,昨晚可是下雨了呀,虽然下得时间挺短的,但伴着海风吹,那滋味一个柔弱的女人恐怕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