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可是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在这里起到的效果却质变成为一种满天过海。
田安在这里利用了很有现有的已知因素,为自己创造出一个有利的局面。
先说,他让柯夺以一种模糊不清的方式去表达穆天然的确存在并且对方要的人已经在穆天然手上的事实,这固然是瞒不住穆天然,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已经是出卖了穆天然,穆天然完全有理由一怒杀人。
可在这里,田安却是利用了他对穆天然所了解的一个特点,那就是穆天然的仁慈,如果穆天然是一个人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人,田安只好有一点出卖自己的苗头,留给田安的结果就只有一一个死字。
但是,穆天然不是那种不把生命当回事的人,这就让他在这件事情里有了活命的把握,田安的做法其实就是在向穆天然清楚的透漏一个信息,我并没有完全的站在另一方,而今的作为只是为了保命罢了。
这个讯息很重要,也很合情合理,总是要给田安留出一条活路的,要是连一点活路都不给田安,田安完全出卖穆天然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穆天然在会意了田安的用心之后,即便是不会因为内心之中的仁慈,打消斩杀田安的想法,也要防止他将自己的具体所在透漏出来。
而这也是田安现在明着告诉穆天然自己的底线所在。
再说英平那边,田安透漏出一个对英平来说有价值的讯息,怎么也该是能够搏得英平一些好感。而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准确信息作为基础,田安也能够最大程度上的将英平的目光从己方的身上转移开,这也是他最大的目的所在。
田安的这个安排换来了在场很多人的赞同,因为这在田安的一众扈从们的眼中,田安这是采纳了他们此前祸水东引的策略,虽然这个策略在此之前被田安驳斥的一文不值,这个时候田安采取这个策略看上去很是冤枉了他们,不过这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上位者该有的权利。
而抛开这点不被人在乎的东西,他们更看重的是,田安对这个策略的采纳,因为这无形之中已经证明了,田安对他们的信任依旧,他们在田安心目之中的地位,并未被柯夺所动摇,这也是他们当下最在乎等我。
柯夺这个时候就更为理智些,并没有因此就觉得这是田安对他的不信任,而这份理智也让他清楚的看懂了,田安想要达成的目的。
诚然,如此可以使得双方不得不刀兵相向,创造出一个可以祸水摸鱼的环境,可现在的柯夺对穆天然的了解不如田安,他很担心田安这样做会引火上身。
而他也不认为田安看不到这一点,所以在得到了田安的嘱托之后,柯夺并没有立刻按照田安的嘱托去做事,而是用探究的目光去大量田安。
而让他看到田安神色当中的自信之后,柯夺就不在打算去探究田安为什么明知道这其中的风险还要这样去做了,他相信以田安的智慧,这其中一定有这他所不知道的谋划,而他现在也不适合去让田安为他解释些什么,这样做只能是让他在田安心中的好感个信任降低,他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就让田安第一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因为就在柯夺转身离去不久,原本还是平静的黄沙苍穹便是出现了令人窒息的变化。
整个天地开始颤动,而随着天地的颤动,头顶上的黄沙也是漱漱的往下落,犹如是在下着一场黄沙雨一般,这样的现象让城中之人本来稍稍平复下去的恐慌立刻就有提上了心头,谁都在担心,头顶那无尽的黄沙会突然的就砸落下来,将整个流沙城埋葬其中。
这样的突变,让田安心中也是无比的忐忑,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无尽的黄沙的遮盖之中田安当然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田安知道的话,这个时候的心情不该是忐忑,而是会充满了惊喜,因为此时的无尽黄沙之外,正在发生着一件,让田安怎么都不会想到,却对他来说是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却说此时被无尽黄沙遮蔽的流沙城外,正在发生着一场,意料之中的战斗,这个意料之中当然是针对英平而言的,因为与之发生战斗的另一方正是来自圣山。
这场战斗进行的其实并不激烈,因为战斗的双方都还没有做好彻底撕破脸皮的打算,此时的战斗只能说是一言不合之下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抛开正在进行的战斗不是,双方主事人此时依旧在进行着言语的争锋。
圣山的来人明显不是泛泛之辈,这点从当下正在发生的战斗就可以看的看出来。
而身上一边的主事之人,于英平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其人此前本就是东域之人,说的再详细其人乃是出自那一波从灵虚界归来之人。
面对其人义正言辞的一通指责,英平周围的一众属下早已经是有些安耐不住,可是作为承受着口诛笔伐的英平却是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对方口中那个祸乱凡界的罪大恶极之人指的并不是他。
等到对面之人说完了,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时候,英平这才是开口道“既然对我的审判已经完了,那就动手吧。”
英平一言算是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来人与之英平相比其实也就是一个愣头青罢了,其人心里面都是个怎样的想法,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英平看在眼里。
而被英平一言戳穿心思,段方平先是脸上一红,继而嗤笑出声。
就算是英平看穿了他的心思又如何,英平今日的作为已经是被打上了不为世人所容的印记。
说起这段方平其人,本是当初从灵虚界归来的一员,一开始他也是隶属于东域,但是不久后当他意识到,凡界的局面竟然是圣山和东域两强并立的局面之后,就果断的选择了圣山。
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倒不是因为他对东域的形式不看好,他的出发点说起来也无可指摘,毕竟是出自灵虚界归来的那一批人,这些人每一个的心中都有这一颗为了凡界可以奉献一切的赤子之心。
他选择圣山,在于,在他看来,东域就形同是一个叛乱者,因为东域的存在才是使得凡界人族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一体,而这也是很多抛弃东域选择圣山之人心中所怀有的想法。
这些人心中一心为了凡界的信念有多么的强烈,对于东域这个“叛乱者”的敌意也就有多么的强烈。
也正是因为这个因素的存在,这才是直接导致段方平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基础。
段方平这一次的行动,其实并非是圣山方面的授意,完全是他个人自发的行动。
段方平所驻守的地界,最是靠近北域,所以自从北域之主和流沙城之间的争斗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那个时候,他对于发生在北域的事情并不上心,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些不安分且该死的家伙瞎闹腾罢了,而他只需要等到最后结果出现再来收拾残局就是了。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流沙城这边的事情出现了进一步的变化,一股更为强悍的力量凭空介入到了北域之主和流沙城之间的争斗当中的,刚一获得这个消息的段方平,虽然很还没有弄清楚,这股突然介入的强悍力量来自何处,但是他就很果断的将这股势力的来历定义在了东域的身上。
果不其然,等到来带了这里之后一看之下,就见到了一个他熟悉的人,英平。
英平他是见过的,准确来说,当初他们每一个从灵虚界归来的人都见过。
看到英平的第一眼,段方平的心中就有了盘算,段方平是一个主战派,这是每一个从东域投身到圣山之人都所拥有的立场,因为他们投身圣山,本身的初衷就是对东域的不满。
可是与之一来,无论是东域亦或是圣山都默契的保持着克制,他们这些对东域有这很深敌意的人也只能是等待时机。
而当段方平看到英平竟然出现在这里之后,他意识到时机终于到来了,于是乎双方一见面,他就直接给英平做出了一个祸乱凡界秩序的定义。
在他的预料之中,想要将这个罪名按在英平的头上怎么也要费上一些力气,所以他不遗余力的试图挑起英平的怒火,甚至不惜一开始就让手下的强者对英平一方发起进攻。
更是在言语之中对其进行刺激。
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到最后竟然这么容易就实现了自己的目的,英平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就这样轻易的承认了。
“承认就好,我早就知道,东……”
不等段方平把话说完,英平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承认?我英平做事从来不需要别人来对我做出评断,又何来承认一说,你凡界人族之事,与我等何干?背叛?笑话!”
段方平听此一言,猛然一怔,这时他才是恍然想到英平的身份,英平的身份,对于很多人来说早就已经不是秘密,其人本就不是所谓的人族,甚至在很大意义上英平该是凡界人族的敌人才对。
先不说英平本身出身灵界的身份,当年他家破人亡,根本上不就是因为凡界人族强者对他的围杀吗?
再看他身周众人,没有一个是出身凡界的,难道说……这一刻,段方平恍惚见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短暂的震惊之后,段方平却又轻笑出声,继而出言为今日的事情做出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定义“东域祸乱凡界,人人得而诛之,诸位还等什么?”
是了,不管英平到底是什么立场,什么意图,这些对他今日来此的目的而言都没有丝毫的意义,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接着今日的事情,彻底的将东域打上凡界人族叛逆的烙印。
随着段方平的一声令下,早就已经蓄势待发风双方立刻就如同是被松开了弦的利剑,向着对方的阵营之中冲杀而去。
只是战斗伊始,段方平便如遭雷击,对于英平一方的实力,段方平并没有小视的心理,在他的认知当中对方的整体实力是在己方之上的,这种认知按照常理来说,他本不该是开启战端,可是要清楚,段方平的用意不是要在此战之中灭了英平这一众人,而是要让东域和圣山因为这一场大战的开启彻底的走向决裂。
所以在他的谋划当中,己方的人虽然不是英平一方的对手,这场战斗注定会以己方遭到更为惨重的死伤而落幕,但是他们也有能力随时离开此地。
可是战斗刚开始,段方平就知道,他们这些人今天怕是都要死在这里。
作为一个从灵虚界归来的人,段方平非常的清楚自己的事情前途是多么的不可限量,他可没有让自己葬身于此的打算。
所以,当他意识到英平一方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之后,当机立断就做出了逃遁的打算。
只见段方平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方棋盘,这方棋盘便是他在灵虚界所得到的伴生至宝,名唤经天纬地,这件伴生至宝的强大能力综合来讲算是从灵虚界归来众人之中名列前茅。
其中色一个能力,便是能够更具拥有者的修为将拥有和传送到极限范围之外,如果他的修为足够强大,天地之大随他来去都不是一句虚言。
所以当段方平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就不认为有人能够拦得住他。
可是接下来当他趋势手中伴生至宝试图遁走的时候,却是惊骇的发现,他所处的空间竟然犹如坚不可摧的金石一般牢固,可以轻易改变空间随处位置的手中至宝竟然无法移动周遭空间分毫。
惊慌之中的他目光迎上了英平的目光,看到英平的目光之后,他就立即意识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而这个认知也让他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