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听到西桓的话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听这西桓话里的意思,高寒感觉对方的处境应该是和自己一样,他现在就是,虽然说,他名义上已经成为了青阳城掌控者,可实际上,也仅仅只是名义罢了,他很清楚,如果没有穆天然亲自发号施令,而今聚集在青阳城的凡界修者们都只会把他的话当成一个屁。
想到这里,高寒不仅有些失望,“看来我们的合作也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美好。”
“确实,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知道,对于整个灵界的所有修者来说,并非是所有人都如我们一样愿意和凡界的众生共存,我们只是代表了极少的一部分。”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能够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去印象其他人,让他们渐渐的看到两界共存的必要性,而无法去强行改变,如果我们这样做了结果将会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西桓的这如实道来,让高寒彻底的对灵界修者们的内部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不再像之前那样的茫然。
他很清楚,来人将这些事情合盘托出,可不是代表了对方没有城府,相反,这番话语之中有着很大的深意。西桓心中是了解高寒现在最大的担忧的,高寒选择了西桓等一众灵界修者合作,但是也一定会因为如此作为之下所产生的危机,而时刻处在一种处处防备的状态之中,而这种状态,无论是对高喊自己,亦或者是对西桓等一众灵界修者来说都是非常的危险的,因为他们谁都不会知道,高寒什么时候因此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一旦在关键的时候,高寒这边掉了链子的话,也许就会将双方都拉入死地当中。
所以,西桓这个时候就要让高寒清楚,和他们合作的必要性,西桓刚才已经说了,对于整个灵界修者来说,他们所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侵占凡界,还没有任何打算和凡界众生共存的想法。
但在这其中,西桓等人却是其中的异类,他们是唯一与灵界修者有着不同想法的人,而且他们这些人,在现在已经有了影响其他灵界修者想法能力,只是要他们转变还需要一个过程。
那么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凡界之人,一个为凡界的未来能够全心全意着想的人,高寒该怎么选择就已经非常清楚。
现在对于高寒来说,已经不再是和对方合作之下他能够从对方身上获得什么支持,而是他必须和对方合作。在凡界修者处在弱势的情况下,处在强势一方的灵界修者之中能够拥有这样一群让凡界生灵延续下去机会的人,这无疑是是凡界的一个机遇。
这个时候的高寒就必须抓住,而且拼尽全力去维护这些人,如果这些人有一个意外的话,那么对于凡界来说,就是一场机遇的错失。
高寒这个时候也是抛开了心中的顾忌,他拱手一礼之后才是诚恳的问道“那么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挡住灵界修者的进攻。”西桓语出惊人到。
的确是语出惊人,高寒一听此话猛然的就抬起了头。
挡住灵界修者的进攻,这没有开玩笑吧,拿什么挡?青阳城的这些人吗?且不说而今青阳城所聚集的这些凡界修者是否能够挡得住灵界修者将要来临的进攻,首先就没有这个条件,现如今,青阳城的情况是穆天然在的话,整个青阳城还能够在面临巨大的威胁之下抱团一搏,可问题是现在穆天然不再青阳城,再这样的情况之下,高寒已经可以预知,一旦灵界修者大举而来,皆是穆天然不知所踪,到那时怕是所有人都会一哄而散。
“我说了靠别人永远都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
听到这句话再次从对方的口中吐出,高寒觉的对方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他要怎么靠自己?穆天然可以依仗自己的实力以雷霆手段凝聚人心,他拿什么凝聚,也像穆天然那样杀鸡儆猴吗?开玩笑,如果他真的敢这样做的话,恐怕他高寒连带着整个叛道者都会被聚集在青阳城的修者们淹没。
“你既然已经和我们合作了,我们自然不会旁观,我会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
高寒闻言心中狂喜,是啊,他现在既然已经和对方合作了,对方就有义务帮助他解决困难,这也算是他靠自己了。
接下来的青阳城会发生些什么,其实就已经一目了然,而这个时候,也就意味着由穆天然一手促成的青阳城势力从此易主,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高寒和穆天然从来都没有什么轻易可言,他们一直都是处在一种利用与合作的状态之中。
而今,穆天然对于高寒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自然也就会被一脚踢开,难道,他还会将已经被自己掌控的青阳城在将来拱手还给穆天然不成。
而这个时候的穆天然自然不知道这些,这个时候的穆天然一边因为担心新世界和顾倾城正在赶往天狐一族,一边心里也在为青阳城而忧心忡忡。
穆天然带着温舒温良两兄妹出现在天狐一族的时候,就被眼前出现的一一幕一惊,眼前的这一幕穆天然是见过的,所以他的惊是出于意想不到,而温良温舒的惊则是真的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
“先生这是……”温舒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穆天然却没有时间再去跟他们解释那么多道了一句“跟紧我”杀进了战团。却说此时的天狐一族到底发什么什么,答案让人很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现在的天狐一族的族地之中到处都是活死人。
按照道理来说,天狐一族的族地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之内,如果不是擅长精通芥子须弥之法的人是无法进入这里的,而就穆天然所知,秦纵并不懂得芥子须弥之法,他手下的活死人军团是不可能进入这里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凡事又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因为在此之前穆天然就已经知道,整个万妖国度已经被活死人军团所占领,而天狐一族虽然说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之内,可毕竟还是在万妖国度之内,保不准就有什么意外,让活死人找到了进入天狐一族的漏洞。
穆天然一边在厮杀之中前行,同时也放出神识寻找顾倾城他们的所在,
穆天然没有立刻找到顾倾城却是很快的找到了连霜他们,而此刻连霜他们竟然在和一只狐妖战斗,而当穆天然看到这只狐妖的时候,瞳孔就猛然的一缩,因为他看到,和连霜他们战斗的狐妖,竟然是一只月灵白狐。
一开始穆天然还以为这只月灵白狐会是延香雪,因为就他所指的月灵白狐血脉,也就只有他和延香雪罢了,但是很快的穆天然就发现,那只月灵白狐并不是延香雪。
这只月灵白狐非常的强悍,其所释放的月灵寒气在穆天然看来竟然堪比他现在融合冰灵极寒之气的寒气。在战斗之中每一次出手都有众多的新世界修者和天狐一族的族人们他所释放的极寒只是瞬间同化。
不过新世界这边倒是好一点,面对这样挨着即死的对手,只要有脑子的就知道要尽可能的不去靠近,所以,新世界这边普遍都是用晏甲来与其战斗。当然,如果仅仅只是于此的话,那么就不能说战斗了,只能说一面倒的屠杀,因为仅凭晏甲和天狐一族根本没有与对方交手的资格,之所以说是正在战斗,是好在有祭灵天尊,要知道祭灵天尊的火焰是能够和穆天然极寒之气争锋的,现在自然也不怵这只强悍无匹的月灵白狐,新世界和天狐一族等人也只能是在旁边掠阵。
同一时间,穆天然也是清楚了为什么活死人军团会出现在天狐一族的族地,拥有月灵白狐血脉的天狐一族,必然是天狐一族之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地位不俗的一员,是天狐一族之中天生的王者,穆天然是半道出家的天狐一族王者,对方可就不见得,所以对方能够破解天狐一族的芥子须弥也就是情理当中的事情,只是唯一让人疑惑的是,为什么这只月灵白狐会对自己的族人痛下杀手。
疑惑归疑惑,这个时候可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确定了连霜等人的位置之后,穆天然便是带着温舒温良两人闪身而去。同一时间,正在和月灵白狐交手的祭灵天尊一行忽然之间便是失去了对手,就在这一刹,原本还凶悍异常的月灵白狐忽然之间就闪身而去,随之消失在重重的深林之中,而且,连带着周遭充斥的活死人军团也都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这场胜利来得太为蹊跷,所以理智的人们都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反而是拧起了眉,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许下一刻就会有更为猛烈的暴风骤雨来临。
便在连霜周身高度警惕的时候,他们都是有感的向着一处看去,随之就惊喜的看到,穆天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然则还未等他们呼唤出声,就猛然感觉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出现在他们的头顶,也就在这一刻,厚重而又让人感到压抑无比的巨大阴影从他们的头顶压了下来。
不等众人抬头看去,已经到来的穆天然,便是猛然加速身形在瞬间出现在所有人的上方,与此同时,从穆天然的身体之上涌出潮水一般的赤红色火焰,却又不是业火又是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时候,众人也是向着头顶看去,之间此时,在他们的头顶之上蔓延这黑红两色的火焰,那黑色的火焰漆黑如墨让人感觉无比压抑,正在疯狂的向着地面压来,而那赤红色的火焰,同样不让人感到多么的舒服,只是不同的是这让他们同样感觉不舒服的是赤红色火焰,正在奋力的抵挡着那黑色的火焰向着他们压下。
眼见着身处在赤色火海和黑色火焰相接之间的穆天然,众人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此一时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是穆天然正在和那黑色火焰的主人在做着殊死的较量,一旦穆天然失败,那么穆天然就会成为第一个被黑色火焰吞噬的人。
“天然!……”几乎是下意识的,无数声充满担忧的惊呼声从在场所有人的口中发出。
穆天然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去理会旁的人,秦纵的业力之火比之此前更为强悍了,当初在两界山的时候,穆天然还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利用自己的红莲业火让秦纵自食恶果,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把握。
透过重重的祸害,穆天然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说熟悉是因为那张面孔的主人已经是他所认识的秦纵,说陌生,则是因为此刻的秦纵已经完全没有了穆天然记忆当中的乐观不羁,他变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让人不寒而栗,那双完全被墨色所占据的双眼之中看不到半点人性的气息。
“秦纵,我知道你还记得我,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来找我。”
是的,秦纵是来找穆天然的,这从他在穆天然没有出现之前,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等到穆天然到来之后才出现就能够看出,此前所做的不过是为了逼迫穆天然现身罢了。
“天然,你我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活在这个世上。”
听到秦纵这话,穆天然反倒一喜,因为从这句话里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秦纵的理智还在,并没有像他之前在两界山看到的样被业力所吞噬。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秦纵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才听他说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的业火与我的业力,乃是天生之敌,你若存在便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威胁?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你最大的威胁,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们不该是并肩而战的吗?”秦纵的话,让穆天然感到无比的诧异,且又受伤。
被自己的朋友视为不死不休的敌人,谁能坦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