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孟氏的老祖发出自己认为最后还有一点用的威胁,换来的则是柯夺嘲弄的嗤笑,甚至连再和其多说一句话的打算都没有,出脚如电就踹在了流沙孟氏老祖的额头之上。
流沙孟氏老祖的头颅虽然看上去完好,但是柯夺的这一脚却是已经让他的脑袋里面成了一团浆糊。
流沙孟氏老祖立刻就气孔流血的瘫软在地。
杀掉流沙孟氏的老祖,柯夺的眼中却是没有任何解恨的意味,甚至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
表面上看,柯夺之所以要杀掉流沙孟氏的老祖,原因是出于多方面的,首先他们本就是敌对的关系,这从柯夺刚来到流沙城那会儿这种敌对关系就已经行程,只是因为之后,两人同在一个阵营当中,这才是没后拿到明面上来,这一次流沙孟氏老祖对他的诋毁,就不排除这其中的因素。
可是这些理由,不是柯夺出手杀人的原因,这就好比只要是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都不会和一个孩童计较一样的道理,没错!在柯夺的眼中流沙孟氏的老祖,就只是一个孩童一般,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而此前也是因此,他才是对其人选择无视。
“说说吧,你今日为何一反常态?”这其中的不合常理之处,田安自是看得明白,以往的柯夺对流沙孟氏老祖那是一个怎样等我态度,他都是看在眼里。
平常之下,对流沙孟氏老祖,完全无视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如此果决的将其出手斩杀,要说这其中没有其他的理由,田安是不会相信的。
柯夺闻言转身看向已经去而复返的田安说道“你既然要与那些人合作,总该是要表现出有些诚意的,他若不死,死的就该是你了。”
柯夺的言语说的很是有些不客气,这也是他往常和田安之间相处的一种态度,他并不想成为如同田安身后的那些扈从一般的存在,也不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他选择田安的初衷也就不存在的,一日仆终身为仆,所以两人之间必须要保持一种合作,却又依附的关系,而构成这种关系的基础则是他柯夺必须要让田安看到他的价值,否则的话,他的这种态度就会成为他自己的催命符。
田安闻言神色之间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快,只是带着好奇的询问之色,而他身后的那些扈从就显得有些怒目而视了。
以往的柯夺虽然对田安的态度也不是多么的顺从,可也没有像今日这样的过分。
田安这边虽然不解柯夺话里的意思,但是有些内容他还是听懂了,疑惑之间的他开口问道“难道说我做了什么得罪他们的事情?”
“我想应该是的,否则一那些人的能耐,不可能跑到这里来找流沙城的麻烦,而且,即便事情与你无关,你避无可避。”
田安神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柯夺这番话的意思他是懂的,流沙城现在实际上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之下,不管是流沙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个背后的掌控者都要负责人。
如此一来,柯夺最开始的那句话也就很好解释了,来犯之人千里迢迢而来,心中必然是有怒火的,他要想和对方达成某种协定,实现要做的就是平息对方的怒火,如此一来,明面上流沙城的主人流沙孟氏老祖就是最好的一个替死鬼,要是不杀流沙孟氏的老祖,等到对方提出来,死的人就会是他了。
明白这点之后,田安也清楚了,这是柯夺对他表示善意,亦或者说是忠心的一个信号,同时也是向他展现自己的处事能力。
田安一颔首,说道“那么接下来,你就说说他们的来意到底是什么吧。”
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之后,柯夺这才是将田安最关心的消息传递了出来。
而等到柯夺将识海之中的那个孩童的影像显现在在场众人面前的时候,看着在场众人神色上的变化,柯夺心里面就是一沉。
他的这种心理变化倒不是因为,从田安等人神色的变化,知道事情的确是他们干的,就觉得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对此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从种种事情的联系上来看,来犯之人要找的人还活着,否则的话对方也不会因为有所顾忌到了现在也没有进一步动手,其次对方也没有强烈的杀心,不然的话,也不会带了现在,也不对流沙城做出一些惩罚性的措施,事情到了最后,按他的想法,顶多也就是给田安一些教训。
更何况,柯夺现在其实就是在赌,赌田安能够度过这一次的危机,只要他度过了这一次危机,对他柯夺而言,他也就算是真正成为了田安的自己人,这比他表十次八次的忠心都要来的有效果。
再不济,他最后直接跑路就是了,对方不见得连他这个不知情者也一并解决,当然更重要的是,此前在与那些人交谈之中,他已经感受到了那些人对自己有好感。
如此看来,他柯夺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既然柯夺所在乎的不是这些,那么他现在的心态变化又是为了那般,答案是一目了然的,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现都已经清楚的透漏出,一个信息,此间是事情其他人都是知情者甚至是参与者,只有他一个人一无所知,这就说明,在田安的心中对他是充满防备,这就让他意识到自己想要取得田安的信任没有那么简单。
再说%田安这边,看到映像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就犹如响起了一记炸雷,一直以来被他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在他发现十月的不同,进而将其当做奇货可居的存在抓住之后,田安就知道十月的身份不简单,所以他一直都很小心可是穆天然的找上门来,让他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所以当时的他就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之处,进而顺水推舟的将十月交给了穆天然,以求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而他自己则继续回到此行的任务之中来。
可是现在的他才清楚,他还是将事情想简单了,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因为一时的好奇心,而误入道一个本不该属于他的陷阱之中的小白鼠。
这个陷阱本来是猎人留给猛兽的,却被他给遇上来了,于是乎,他就成为了陷阱之中多出来的那个自己送上门去的可有可无的诱饵。
如果说,穆天然是第一个靠近陷阱的猛兽,那么现在近在眼前的来犯之敌就是第二个猛兽,而他田安就将沦为猛兽争夺厮杀过程之中那个随时都会被撕碎的诱饵。
田安第一次开始有些惊慌失措起来,面对接二连三而来的猛兽,他不可能如同对付穆天然那样对付每一个人,而且他之所以能从穆天然这只猛兽的口中逃脱出来,还是因为这只猛兽不那么的凶残。
其他的猛兽也会这样的好说话吗?
该怎么办?怎么办?
已经心慌意乱的田安,猛然转过头去看向身后众人,他这是想要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一个应对之策。
很快就有人开口提议道“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让他们两虎相争。”
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当下穆天然和来犯之敌因为同一个目标的原因,是一种对立的关系,这个时候他们只要离开流沙城,让他们自己去争,相信双方为了自己的目标都顾不上他们。
可是田安听到这个提议却是大怒“愚蠢!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怎么离开流沙城,你告诉我!”
听出建议的人,顿时一脸的诚惶诚恐,短时间内,其人虽然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可因为时间的短暂,却是没有将事情考虑全面,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是啊,当下的流沙城已经被困,他们想要离开,首先就要选择和来犯之人为敌,这和没办法有什么区别?
“要不……我们将具体的情况告知给他们。”
这又是一个祸水东引的策略。
田安这一次的目光就显得有些阴沉了,他倒是怒到极致没有发怒,而是淡漠如死般的道“这样做,怕是不等那些人来,我们自己就先死绝了。”
“不置如此。”有人会意了田安的意思,说道。
“不置如此?”田安冷笑。
田安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是行祸水东引之策,那些人固然就会找穆天然的麻烦,可问题在于,穆天然会怎么对待他们,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不过这在其他人看来,穆天然实力还不足以把他们如何?至多是让他们有些损失罢了。
而他们只需要坚持到那些人的到来,不但可以摆脱当下困局,还能够因此,避免那些人找自家的麻烦,毕竟他们也算是除了一份力的。
可是,田安和他们对穆天然的实力认知不同,别的就不说了,就只说当日穆天然传授他精气神三者同修之法,他就知道对方的实力是他们无法揣测的,穆天然懂得精气神三者同修之法,最为一个可以接触到一些顶层世界秘密的人,田安再清楚不过。
而这也是他今日,惊慌失措的最大原因所在,在此之前,他就已经通过穆天然传授他精气神三者同修之法,将穆天然定位为,不是圣山就是东域中人,而今次的来人,田安也将其是做了其中一方的势力,如此一来,他现在就等同于陷入到了圣山和东域之间的争斗之中来。
这样级别的争斗,很大程度还是他田安一手促成的,他田安乃至于他背后的实力,说白了在这两个庞然大物面前就是一只蝼蚁,如今他陷了进来,不进自己危在旦夕,很有可能还好连累他背后的势力,这一次他不仅没有把该办成的事情办好,还招来了这样一个大麻烦,就算是他活着回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心中慌乱无措加上一众扈从也都是拿不出对策来,田安整个人否有些颓废起来。
“我倒是有一策,田兄可想听听。”
听到柯夺突然发生,还说自己有一策,众人都是嗤之以鼻。
田安看了柯夺一眼道,苦笑道“你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何谈解决之法。”
说完这番话,田安谈道“我只柯兄为何投我,只是现在我大难临头,却是无法给你想要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连累与你,你且走吧。”
听了田安这最后一言,柯夺心中不免有些动容,田安能在这个时候考虑到他,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从你们的谈话之中却能够听出来,田兄当下应该是陷入到了两强相争的两难之中。”
“恕我直言,这种局面,田兄若是还想独善其身,就拖不了找死的嫌疑了。”
“休要胡言!”柯夺话音刚落就有人厉声呵斥,这不是说田安的扈从对柯夺有意见到,为了反对而反对,而是柯夺的话里已经有了鼓动田安主动参与到这场强者争斗的乱局之中的意思。
而这正是他们现在要想办法尽可能避免的事情。
田安也是拧眉,沉吟片刻才对柯夺道“你且继续说下去。”
柯夺的目光忽然看向了墙角的一颗草,指着那颗在微风之中摇摆的草对田安道“田兄如今就如那一颗草,而你所面临的就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强风,若无这一面墙遮蔽,挡住数面狂风,折断就是必然,可若是有了这一面墙,不敢说遮挡所有的风,至少也能有喘息的机会。”
柯夺能够将这个道理讲的如此精辟,其实还是因为他自己以前也是在各个势力夹缝之中挣扎求生走过来的,属于是亲身经历。
田安本就聪慧,听到柯夺的这番话,眼中顿时就有了光彩。
“是极!是极!”田安连连赞叹。
只是,接下来他又在如何做出选择上犯了难。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选择穆天然做那一堵替他挡风的墙,还是选择新进的来犯之人,在这个问题上选择错了,一旦墙塌,他也就要被埋在废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