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预料之中的一般,围杀而来的凶兽,只是在追到了深入黑海不远的距离之后就停下了步伐,甚至凶兽的止步不前还不是因为受到了外界的操控,从他们在越发靠近黑海值周,眼中也越发浓烈的惊恐就可以看的出来,凶兽之所以止步很大成分上,是来自于它们自身的强烈意愿。
从现在所知到的情况来判断,血域已经占据了黑海的东边和北边,这也是黑海深处的所在,所以在摆脱了凶兽的围堵之后,摆在连霜和田安面前的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两人一路被迫往南而去,以南的方向对于连霜乃至于整个凡界人族而言,又是一个更为陌生的所在,只知道一路往南而去,便是陆地,可是那里却是人族无数年来也不曾,更不敢去轻易踏足的地方。
因为那里便是妖族都恐怕都会是很不了解的大后方。
这也就是说一旦往南,他们就等于是彻底的被隔绝在了人族的疆域势力范围之内,想要再回到人族势力范围,就需要在那陌生的土地之上一路往东,在这个过程之中已知的一个困难就是他们必须越过昔日妖族的势力范围,然后才有可能到达两界山,进而回到东域。
如今的妖族虽然因为去往了一个位置的所在,可是谁都知道,这并不就意味着,妖族的势力范围之内现在就是安全,所以他们此行南下也算是九死一生。
当然也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回到人族势力范围,那就是原路返回只是很显然,这一点是不可行的。
只是这南下的道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就在两人一路向南,仅仅只是不到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的前路就已经被拦住。
这个时候无论是连霜还是田安,他们都没有因为眼前所见,而有所色变,因为这本身就是在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一次围杀的事情是很清楚的,作为会作何反应,这其中的诸多威胁,几乎是不敢去想的。
所以这就是一场对连霜展开的抓捕行动。
只是虽然已经预料到了南边也一定会有堵截之人可是当看到来人的时候,连霜和田安都很意外,尤其是田安,因为打头之人赫然就是他的父亲田飞宇。
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这场围杀,已聪明人他们没有理由意识不到这是一场看似偶然实则早就已经设计好的一个全套,没道理三面都有阻拦,网开一面的道理。
而对手这样设计的最终目的,也是可以窥测一二的,首先可以确定这是针对东域的一场谋算,其次连霜就是这场针对东域谋算的关键所在。
连霜在东域的地位是人尽所知的,别看荆摩如今是东域之主,可是如果认真起来的话,便是荆摩这个东域之主都要受到连霜意志的左右,这里面的原因也是一目了然的,且不说连霜曾经就是新世界的掌控者这一点,所在东域众人心头埋藏下来的威信,便是如今东域的高层,连带着东域之主荆摩几乎所有人都是当年被连霜带领着活下来的。
所以连霜的潜在意义甚至可以和荆摩这个东域之主相提并论甚至于有过之。
如此一来,如果将连霜控制住,东域经出现了血域生灵,凶兽,那么第三方怎么也该是圣山才对,如此一来这就说的通了,血域这是已经和圣山联合了起来。
可是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然不是圣山。
“好一群辱没祖宗的东西!”认清楚来人的身份,连霜这般稳重之人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喝骂出声。
来人之中的绝大多数人,连霜和田安都都是不陌生的,甚至可以说是熟悉,因为这里的人至多也是在几天前他们见过的,而田飞宇更是在不足半日之前才见过一次。
而这些人的身份便是此次名义上和连霜所代表的东域联合起来,对抗凶兽踏足人族疆域的北域诸多势力当中的强者。
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很清晰的,这场阴谋也许从连霜和田安一开始踏足北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首先血域先是驱使凶兽上岸为祸,摆出一副要席卷整个北域然后一往无前南下人族疆域的架势,这个时候已经身处在北域的连霜,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刻离开北域,避开这次祸端回到东域之后再做计较,一个则是选择留下来联合北域遏制住凶兽的脚步。
连霜显然选择了后者,而这个后者现在看来,也是对方算计好的,因为不等连霜主动提出联合北域,就已经有人主动找上们来,而这个时候的连霜本就有心留下,兼之她觉得这也是一次让北域加入到东域阵营之中的好机会,也就让事情顺利成章的定了下来。
而这时候,连霜也已经是落入了一个为她编制的巨大陷阱之中。
北域这一次对于凶兽发难的事情可谓是一问三不知,而这也不能说是有问题的,毕竟人家胆小畏缩不前,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指摘别人的错误,这时候窝里斗,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可这却又是阴谋的有一个开始,情况到底是什么必须是要探明的,没道理两军交战,却对对的情况手一无所知。
北域没有去主动探知情况,到了今日连霜这个胆大包天之人深入敌后也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于是乎,这场阴谋在这个时候也就到了收网的时候。
这个时候除过在清楚这是一场针对连霜布下的骗局之外,还有一点也已经清楚无误起来,那就是至少北域已经和血域狼狈为奸。
甚至根据此连霜和田安已经不难猜测到,他们的目标不只是东域还包括圣山。
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主要有两个条件,第一,这一次并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圣山修者来的竟然是北域之人。
第二,问题也就在参与到这次围追堵截连霜的修者有北域这一点上,北域选择和血域合作不会是没有目的的,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尤其是这样的一场大行动,北域不可能无所求。
那么他们求的是什么,就这一次针对的目标是连霜是东域就已经可以看出来,北域这是志在整个凡界。
而想要图谋凡界,北域的对手必然就有两个,一个是东域一个是圣山,这两个凡界的庞然大物不除去,北域就不可能在凡界有什么作为。
而血域之所以能够和北域走在一起,也是建立在他们有这相同的目的上。
现在连霜和田安已经已经可以肯定血域的计划,那便是联合凡界如同北域这般有野心的家伙来对付圣山和东域,等到将这两个庞然大物解决之后也就到了血域在凡界为所欲为的时候。
不过这其中有一点又是让人费解的,那就是北域的修者们都是傻子吗?血域这么明显的算计他们看不明白,他们难道以为凡界在没有了东域和圣山之后,就凭剩余的凡界力量就能够拦住血域对凡界的荼毒?
虽然这有些让人想不通,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也已经无可辩驳。
“连霜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辱没祖宗?汝等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这一次不是尔等擅自和圣山开战,会给旁人觊觎我凡界的机会?”
听到这不忿之言,连霜看向说话之人,却见此人便是北域之中身边的那位亲信。
连霜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北域修者会选择看上去没有一点前途的选择和血域合作了。
他们或许不是在与血域合作,而是已经屈服,世上的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就说东域和圣山的开战,就让一些人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觉得凡界完蛋了。
眼前的这些北域修者便是如此,他们认为现在的凡界根本拦不住血域,与其在无谓的抵抗之中身死道消,不如屈服苟活。
“那来这么多废话,汝等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这是有一个人出声呵斥,从他的表现来看,其人和不满意己方有人在这个时候将他们心中的不堪想法说出来。
随着其人的呵斥,众人也只是禁声不言,将目光落在了为首一直不说话的田飞宇身上。
“此子交于我。”田飞宇只是冷冷的看着田安说道。
在场众人虽然心中对田飞宇选择了一个最弱者,将连霜这个最棘手的留给了他们很不满,可也没有说什么,一来田飞宇修为在那摆着,二来他们也都知道田安和田飞宇之间的关系如果让他们动手一个不小心失手斩杀了田安,那就是和田飞宇结仇的事情,他们可不希望和一个让自己忌惮之人和自己为敌,三者,他们这一群人如果还说拿不下连霜那也是怎么都开不了口的。
战斗一触即发,而战斗的一开始就是领所有人了解到这场战斗的残酷性的,因为第一个率先出手之人赫然就是田飞宇,而他的目标是其子田安,且田飞宇一出手不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手下留情,而是出手便是直奔田安要害而去,并且不见有丝毫留手。
田飞宇一出手,连霜就立刻意识到,其人竟然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五气朝元境界的强者,连霜记得当初田飞宇离开东域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修习三体同修之法。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连霜去纠结这些的时候,田安只不过是才触摸到至强者的门槛,便是因为其所修之法也能够与至强者一战,面对五气朝元之境的田飞宇也是必死无疑,何况,田安可没有田飞宇那样的绝情,便是他知道不敌,也不无法做到殊死一搏的勇气,这就让他更加的没有希望起来。
田飞宇一开始出手就是对自己的儿子下杀手,这不仅看傻了外人,更是让田安浑身发凉,他没有想到父亲竟然真的会对他出手,且还是如此的毫不犹豫,毫不留手,这一瞬间来自于亲情上的打击,瞬间就击溃了他的心房,让他浑身发凉的同时也是四肢犹如被这渗透到骨子里的寒气给冻住了一般。
眼见这田飞宇的一拳就要全力命中田安的头颅的时候,而田安只是一副等死的样子,连霜身形闪动就挡在了田安身前。
两人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撞击在一起,狂暴的拳劲在两人的双拳交错之间迸发而出。
他们脚下的海面被这狂暴的拳劲硬生生的压下去一个巨大的凹陷区域,四周围的海平面都因此被凭空抬高了几分。
一拳相击之后,便是片刻的平静,而这平静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刹那之间两人都像是被从沉睡之中唤醒的猛兽一般,他们的拳头疯狂疯狂的向着对方宣泄而出,宛若真正的狂风暴雨。
拳劲一波又一波犹如无尽的还浪,当着一浪叠一浪的时候,更为骇人的景象也就随之发生了,这一浪又一浪的拳劲竟然在他们的身前聚而不散,肉眼看起来,在他们彼此之间存在一个完全由拳劲形成的透明不规则的物体,这个物体又像是一个圆球不大力从两边挤压。
田飞宇身后的一种修者见此,心下尽皆骇然,他们都是明眼人看得出来此时的情况对在场正在战斗的二人很凶险,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也都不是好事。
两人身前不散的拳劲,自然是两人刻意为之,这就好比是两人之间存在着一根撞木,两人为了不受撞木一击都在拼命的在撞木的两头发力,是要是气力在这个过程之中跟不上,自然就是必输无疑。
这对于双方都很凶险因为谁都不知道到底最终会是谁坚持不下去,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周围的人也很危险,因为在这期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撞木承受不住进而蹦碎,那么这个时候身处周边的人难免会被四溅的木屑崩到。
而这里这不是木屑崩飞那么简单,而是两人无数拳之下聚集的拳劲轰然迸发,试想那样的场景,其余人竟然没有趁机选择偷袭连霜竟然是飞快的飞退,直到退出他们以为的安全距离这才是停住遁光,回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