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寒鸦闻言淡淡回应道。
他是被穆天然所创造出来,而且穆天然为了尽可能的不使自己影响到琼霞界的天道运转,是让寒鸦以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的,如果寒鸦愿意的话,他就是他,就是这天地之间的一个生灵,这样说看上去显得很是不合理,因为寒鸦从诞生的过程来看,他就像是穆天然的一个血脉分身,既然只是一个血脉分身,从根本上来说,他就不可能和穆天然摆脱联系。
可事实上寒鸦并不是血脉分身那么简单,寒鸦之所以能够拥有灵智,不是像很久以前穆天然离开新世界之前为了保证新世界的安危耗尽心血创造而出的那具拥有了灵智的晏甲一般,那具晏甲之所以拥有灵智是因为穆天然将自身的神魂剥离出来一缕,如果寒鸦是如此情况之下才拥有的灵智的话,那么说他和穆天然存在着不可斩断的联系,那么的确是如此。
可寒鸦并不是,寒鸦之所以拥有灵智和穆天然的神魂不存在半点的关系,因为寒鸦的存在其实是穆天然的一种执念。
穆天然自从摆脱了天道的束缚,他就已经不再身处天道之中,更无法再凡界存在牵连。但是这种事实只是存在于客观事实之上的,既,他已经摆脱了天道的束缚,在这个巨大的客观事实之下,就算是穆天然自认自己还和凡界有联系,天道也不会允许。
可是在穆天然的本心之中,他并没有否认自己和凡界的联系,这是他心中的那一份执念。
所以当穆天然将自身的这一份执念比例出来,创造出了寒鸦,其实就等于是将自己和凡界的最后一点联系剥离了出来,而被剥离出来的寒鸦也就等于是以另一种行事得到了天道的认可。
之所以说寒鸦会得到天道的认可,答案已经是明摆着的,寒鸦既然是穆天然心系凡界的执念,是穆天然唯一还和凡界有联系的东西,那么他天生就是属于凡界的,既然属于凡界自然也就是属于被天道束缚的。
如此一来,从天道认可的角度来说,穆天然作为摆脱天道之人,寒鸦作为被天道认可之人,这个区别之下他们就已经不存在关系,寒鸦自然也就是那独立的个体。
只是事实虽是如此,可是寒鸦拥有了独立思维的寒鸦并没有这样的觉悟,在他的心中,他和穆天然是一体的,所以在他面对穆天然的时候,对他而言面对的其实就是自己,既然面对的是自己,寒鸦对穆天然的态度也就不会如同一个外人一般见外。
寒鸦的想法穆天然自是清楚的,对此他也是乐见其成的,要知道创造寒鸦对穆天然来说其实只是一个迫不得已之下的举措,否则的话穆天然在很早以前就这样做了,要知道只要他这样做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去找源道道祖,他也一样可以凭此找到回归凡界的去路,可是为什么穆天然没有这样做,而是要将事情复杂话,冒着有可能会被源道道祖算计的风险去寻求源道道祖的帮助。
穆天然的执念只是心系凡界吗?这样的说法只是一种笼统的形容而已,将之细化,其实是穆天然对无数人的感情,这其中有亲情,友情,爱情,而一旦他将自己的执念剥离出去,那么随之而去的还有为他所重视的亲情,友情,爱情,所以,穆天然是绝对不会舍弃掉这一份执念的,这也就意味着,寒鸦的独立只是一个暂时的过程,等到穆天然解决了需要寒鸦去解决的事情之后,这份执念就会被穆天然收回,这也就是说,到那时这天地之间就再也不会有寒鸦这个人的存在。
而寒鸦的态度,也就是穆天然乐见其成的,否则寒鸦一味的想要摆脱他的话,那才会是一件令穆天然感到头疼的事情。
也许也正是穆天然的这一份私心,所以才会使得寒鸦那怕是已经被天道所认可的个体,他的所做所为依旧会对琼霞界的天道运转产生影响,而不单单是寒鸦所为是穆天然的授意。
寒鸦说话时那枚已经失去了灵智的水精就被他拿了出来。
而后也不见穆天然有什么动作,寒鸦手中的水精便是向着穆天然而去,只是当水精接近穆天然的时候竟然出现了极为难以察觉的颤动。
这极为难以察觉的颤动,却是没有逃过寒鸦的眼睛,寒鸦顿时神色之间就有了那么一丝的诧异,既然连寒鸦都发现了水精的异样,自是不可能逃过穆天然的眼睛。
穆天然看着这枚水精开口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你可算是抓住了那遁去的一,我倒不好再取你性命。”
穆天然之所以有如此言语,却是因为那水妖末渎的灵智并没有完全被寒鸦抹除,而是有一缕极为微弱的灵智被水妖末渎隐藏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事实是极为的不可思议的,先说水妖末渎能够在寒鸦对其灵智抹除的过程之中还能够保住一缕微弱的灵智不被发现这就已经是一个奇迹,除此之外,水妖末渎隐藏自身灵智的手段竟是还没有被穆天然的那一魂一魄发现,这就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到了此时,直至在穆天然的本尊面前这才是被发现,这已经就是水妖末渎自身的机缘了,而这种机缘'在穆天然看来就是那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的其一了,水妖末渎既然能够抓住这其一,穆天然不管是出于恻隐之心也好,是对那大道的敬畏也罢,都不愿意在对其狠下杀手。
寒鸦意识到了穆天然的想法,便是忍不住的要开口。
可是不等他开口说话,穆天然已经伸手制止了他。
制止了寒鸦说话,穆天然这才是在面前的水精之上屈指一点,随着穆天然的这一点,磅礴而精纯的神魂力量陡然注入到了水精之中,水妖末渎那一缕已经极其微弱的灵智在这股神魂力量的注入之下,顿时就好似那枯木重生一般。
瞬息间,被动吸收了穆天然神魂力量的水精便是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位面容妖魅的蓝发青年。
水妖末渎刚是化形而出,便是伏倒在地,周身颤抖不止,且不说水妖末渎自大见到面前之人感受到的一股*巨大威压,这股单单就是这股威压就让他残存的微弱灵智惊骇的险些灰飞烟灭,便是眼前之人一指之间就让他恢复到全盛的状态,水妖末渎那颗高傲的心在面前之人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这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灾祸,你此去之后,一切听从寒鸦安排,待到事了,我或可助你了却这段机缘下隐藏的灾祸。”
水妖末渎这个时候完全听不明白穆天然所谓的机缘和灾祸,在他的心中除了敬畏之外,则是将这一次经历看作是机缘。
闻言之下,水妖末渎却是连言语都不敢,只是不断叩首。
穆天然自是看的明白水妖末渎心中所思所想,但他也并未再做解释。
这一次水妖末渎的机缘无疑是死中得活,可是这样的死中得活对水妖末渎自身而言并不真实,要知道他的死中得活是穆天然给的,这就使得他已经和穆天然这个已经不被天道认可的存在产生了联系,天道对此一定不会熟视无睹,可以预料,此后水妖末渎定然会受天道的刁难,而天道的刁难又岂是水妖末渎可以承受的起的。
琼霞界,刘瑶等一种三山岛众人还身处在冰封之地,不仅如此,三山岛还在造势,使得将此次的时间尽最大程度的让所有人和三山岛联系在一起。
至于具体的措施,就很简单了,三山岛直接调来了大批的修者,并且使之尽数进入冰封之地,只单单是这一举动之下,就看呆了无数人,要知道这冰封之地他们不是没有常识过进入,甚至时至现在,已经有一些强大势力派出了势力之中的顶尖修者试图进入冰封之地一探究竟,而这些强大势力的顶尖修者,在实力上已经是触摸到了琼霞界天花板的存在,远非三山岛可比,可就算如此,那些强大势力的修者也基本上都是损失惨重。
可是三山岛众人那怕是修为低微的修者,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进入冰封之地,出现如此一幕,便是傻子都知道这冰封之地和三山岛有这脱不开的关系。
“师兄,我们干脆直接擒下那刘瑶一问究竟便是,何须如此忌惮。”说话的人是一个眉宇之间充满了桀骜之气的年轻女子。
而在女子的身旁则是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老者,老者身姿挺拔,面容严肃,一眼看去便知此人不简单。
老者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始终遥望远处的冰封之地,以及那不断涌入冰封之地的三山岛修者。
女子见久久得不到回应就有些急躁起来,刚要开口,就听那老者言道“三山岛固然没有这份实力,造就如此景象,可是难保其只是旁人抛出台面上的棋子,我们这个时候还不适合出手。”
“师兄所言的确有理,可是师兄,这里虽然冰寒之气极为浓郁,可是其中水精之气久久不散,这定然与那水妖末渎脱不了干系,水妖末渎久居摇曳河,此处又与那鬼界通道不算远,说不得这次有人对那水妖末渎动手,便是从其身上找到那件至宝。”
“此物之重,你我当初在鬼界都是亲眼所见,我们当初之所以不惜代价也要将鬼界的那些孽障赶回去,主要不就是为了可以拿下那件至宝吗?有了它……”
“好了别说了。”老者打断了女子滔滔不绝,对于那件至宝,老者当然清楚其所具有的意义有多大,他这个时候其实也没有外表上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可是他比女子更为理智。
只是这份理智也是深藏在内心的,而今听着女子滔滔不绝,他心底的那份理智险些要被动摇。
打算了女子的滔滔不绝,老者稍稍安抚一下自己那份已经被动摇的理智才道“当初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者,有何止你我二人,对那至宝势在必得者也不会之后你我,此番,便是真被那一方捷足先登,你以为就真的能够被其占为己有,此时谁若捷足先登,必会成那众矢之的,你难道以为凭你我能够夺宝而归?”
女子闻言不在言语,其实道理她也知道,今时今日,那怕是她不用去刻意感知,也能够知道,盯着这里的眼睛就犹如那天上繁星,这些眼睛主人都在等,等那至宝正真出现在那一方的手中,到了那个时候这些眼睛的主人就会一哄而上,届时一定回是一场琼霞界有史以来自大的一次内讧,这种情况下谁最先忍不住谁就会成为那第一个被撕的粉碎的家伙。
“可我们总不能这样看着,我们对其中的情况一无所知,这对我们之后夺宝很不利。”女子不甘心道。
老者点头,不过言语之中却道“这不需要我们出手自有人会替我们去做。”
似是为了证实老者的话,只见一道流光骤然从天边乍起,而后流光飞至挡在了一批正在赶往冰封之地的三山岛修者的道路上。
而就在流光化作以为青衣男子的时候,又是数道流光自冰封之地当中飞速而来。
从老者和女子所处的位置可以将一切都清晰的看在眼中,只见那从冰封之地而来的数道流光,不是那三山岛刘瑶等人又是何人。
可以看到刘瑶等人正在和那青年对峙争执些什么,看到这里,老者对女子说道“芷瑶你去看看,切记你只是一个看客,不可出手。”
女子其实早就等不及了,闻言便是一点头,而后化作流光而去,而如同女子这般在青衣男子和刘瑶等人出现之后,便现身的人不在少数,一时之间这片苍穹之上就好似烟花炸开一般遁光道道。
刘瑶正在与那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对峙,陡然便是有一道道流光升起进而落下,转眼便是将他们三山岛一众人围在其间,一时之间刘瑶便是感觉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