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某事就关乎这相伏因和会如此难以北门灭杀的秘密。
关于此时在穆天然这里是不存在秘密二字,这倒不是说他已经彻底窥探到了相伏不死的秘密,而是穆天然自认为自己大致上已经心里有数,而穆天然心里的有数,那便是在他看来相伏其人其实已经沦为了一个没有神魂可言的怪物,穆天然会得到这这样的一个认知,也不是他随意的猜测,而是在对相伏长时间的追逐之战当中一次次的总结出来的答案。
而事实了,穆天然的猜测只对了一半,相伏的确没有神魂,但这个事实只能是建立在此方天地。
这其实已经非常的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半步道祖以上境界的修者之所以难以斩杀,同样是因为他们的神魂不知道寄托在这天地之间的那一个角落,可即便是如此也逃不过这天地的范围,可是相伏了,他的神魂却不存在于这天地之中,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认为他是一个没有神魂怪物,也不是一种错误。
可是,相伏本质上又不是没有神魂,其上已经说的很明白,他的神魂只是不存在于这天地之中。
那么相伏的神魂到底在那里,这个答案实际上已经能够从大罗道祖的言语之中找到答案。
那就是相伏的神魂身处异域,而这个异域又指的是哪里,也无需多做他想,无非就是域外天魔所处的地方。
这个答案虽然意外,可是却是在合情合理不过,首先看看域外天魔和穆天然而今所处的天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这个问题无疑是很难给出一个准确答案的,即便是穆天然这个和域外天魔有过事实上的接触的人,对域外天魔的认知也仅限于当初的接触。
可就穆天然对域外天魔仅有的了解来看,也能够看出一些端倪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域外天魔是不属于这天地的,就类似于凡界和其他世界的关系一般,甚至更为疏远,毕竟凡界虽然和其他世界有别,但至少还是同处在一个天地之中。
而这天地和域外天魔则是完全的极端。
既然是完全的极端,那么就预示着这双方从存在的伊始就是对立的,相伏这个本是此方天地的一份子,凭什么又能够和域外天魔扯上联系,答案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相伏早就已经不属于这天地的一份子,他的神魂早已经沦为了域外天魔同属,什么他可以驾驭域外魔气,这些都是无知者的一种认知罢了。
如今世人所见到的相伏实际上只是域外天魔存留在这天地之间的域外魔气,而真正的相伏至始至终都不存在于这天地之间。
明白这些再回头来看灵虚界老祖的话语,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相伏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会在灵虚老祖的一语之中生出恐惧之情。
任谁被识破自己的根本要害所在,都不可能保持淡定。
同时灵虚老祖的言语之中也表露出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域外天魔神秘,并不是如穆天然所认知的那样深不可测,至少在灵虚界老祖这类存在的眼中他们对域外天魔是有很深的了解的,并且在他的根本认知当中域外天魔便是他们的天敌一类的存在。
“老家伙,看来你真是有些不一般。”相伏的情绪转变的很快,短暂的惊惧之后,竟然在面对灵虚界老祖的时候便是显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
相伏的这种转变也是可以理解的,陡然之间被识破根本,惊惧是一种本能反应,而在不能过后就是本心,作为域外天魔,自然是不可能对宿敌低头,况且在他的眼里既然已经摊牌了,灵虚界老祖也没有让他低头的资格和意义。
灵虚界老祖对相伏的这种转变,表现的依旧是那样的天塌不惊,只听他言道“你可知吾缘何识破汝之身份,依旧让你近身于此?”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尤其是作为域外天魔,相伏最是清楚,域外天魔和和此方天地和此方天地之间的一切生灵的关系,那是一种非此即彼,不可共存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之下,灵虚老祖既然一早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别说是让他近身了,就是在他一入此方世界的时候,就会毫不留情的出手。
可是灵虚界老祖的做法完全背道而驰,不进让他有近身的机会,现在和在这里和他言语相对。
“尔等生灵龌龊心思作祟,有什么什么可以说道的。”相伏这话的意思也是有深意在其中,在域外天魔的眼中,这天地生灵皆有龌龊这也是域外天魔食粮所在,世间生灵的一切言行在他们的眼中都和心中龌龊脱不了干系。
“吾本以为汝还有一丝良知未灭,事情也的确如此,只是吾还是小看了域外天魔的蛊惑之力。”
灵虚界老祖这句话,也是道出了一个隐情所在,相伏本非域外天魔只是不知何种原因使其沦为域外天魔,可是作为一个由生灵沦为域外天魔的诡异存在,在相伏的身上有这很多与域外天魔所格格不入的东西,比如说智慧,域外天魔是不存在智慧这种东西的,他们的认知之中之后毁灭,他们是一切负面的集合体。
如果世间有了域外天魔的存在,结果只会是无限制的肆虐直至它们肆虐的步伐被阻止,可是从相伏的身上可以和清楚的看到,他身上有这智慧的存在,试问这样的域外天魔灵虚界老祖又怎么会不心生好奇。
只是当他在和相伏近距离的接触之后发现,这个和域外天魔有这极大差异的存在,的确是心中还怀有一丝良知,比如,之前灵虚界老祖突然道出他的秘密,他立刻心生恐惧,那一刻他心中的恐惧固然有被识破底细的惊慌,但更多却是他不希望自己沦为域外天魔的事情成为一种事实。
这话说起来似乎很难理解,他已经成为域外天魔这早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为什么还要说,被他人识破之后才算是构成了一种事实。
这种心理的确很难理解,可却也是情理之中的,说是逃避事实也好,不愿接受事实也罢,可这也是一种再好理解过不得现象,就好比是小偷,在所有人不知道其人是小偷的时候,他也许是最好的朋友,邻居,乃至是一个被所有人敬仰的人,可要是被人知道,那么其人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小偷。
而这一切也都在证明一点,相伏虽然已经沦为域外天魔可在他的心中尚有良知。
也许在灵虚界老祖在对相伏产生好奇的那一刻开始,他心中兴许也已经存在一种试图将相伏拉出深渊的想法,可是结果正如他所知,他低估了域外天魔的蛊惑之力,域外天魔就是域外天魔,不会因为这个域外天魔与其他的域外天魔有一些不一样,就不是域外天魔。
想要让域外天魔转变为正常的生灵,无异于是让朱砂成墨,让墨为白。
当灵虚界老祖话音落下的一刻,相伏忽然便是发出一声痛苦嘶吼,旋即他整个人就在一股强大的压力之下,被他压制的不得不蜷缩起来,穆天然一件如此,几乎不需要去思考就知道,灵虚界老祖终于是灵虚界一界之力对相伏出手了。
面对灵虚界一界之力的压制,连带着灵虚老祖本人的恐怖实力的压制,相伏的反抗显得很是无力,他的身形渐渐开始没有了固有的形态,先是转化为域外魔气肆意的黑影,接着就被不断压缩成为一颗域外魔气浓郁的球体,而这颗球体也在被持续的压制之中缩小,最终化为一颗只有成人拇指大小的黑色光球。
也就在这时只听到灵虚界老祖陡然一声喝“更待何时!”
听到这一声喝,目睹着整个过程的穆天然也不知道是早有准备还是只是一时的心有所感,竟然下意识就张开了嘴。
也就在他张开嘴的一瞬,那颗承载了域外魔气的黑色光球就进了穆天然口中。
直到域外魔气入腹,穆天然大的脸上才是露出惊骇之色。
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就这样将域外魔气吞入了腹中!
后知后觉的穆天然先是惊骇,旋即也是反应过来,其实这说到底还是他在下意识之中早就已经想通了事情的始末,域外魔气,灵虚界老祖说到底是没有能力将其消弭的,他所能做的既是以自身的强大实力加上灵虚界的力量将其封禁,可是将域外魔气封禁时候又该如何处理?域外魔气的可怕之处穆天然是深有体会的,更深层次的不说,就说域外魔气在大罗界肆意的时候大罗界是个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让灵虚界老祖将域外魔气丢在灵虚界某个角落吗?这必然不可能,没看到穆天然只是将相伏拉入灵虚界就换来了灵虚界老祖的一顿小鞋穿吗?
丢到凡界,首先穆天然就不会同意,那么丢到其他世界,同样是害人不是?
而最好也是唯一的处理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穆天然了,身具琉璃净莲,这世上除了穆天然自己有还有什么是封禁域外魔气最好的地方?
而这些在穆天然目睹灵虚界老祖的作为的时候心底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当时他还沉浸在往我之中,当事情真实发生的一刻,他的心里却还没有准备好。
却说域外魔气入得穆天然肚腹,其中灵智尚存的相伏自也是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危机是多么的巨大。
相伏不断的求饶,然则此时的穆天然那还会给他机会脱困,在相伏求饶不果准备一搏的时候,存在于穆天然眉心之间的那朵琉璃净莲印记就已经飞速来到了穆天然的胸腹之间,霎时穆天然胸腹之间的位置就是两种光华交叠,一种是来自于琉璃净莲的澄澈琉璃之光,一种便是源自于域外魔气的乌光。
在两种光芒的映衬之下,却是使得已经存在于穆天然胸腹之间的琉璃净莲印记竟然透过衣衫也能清晰可见,而那颗代表了域外魔气的黑色光球也是清晰可见。
黑色光球不断的在琉璃净莲的包裹之下东突西撞,可是却根本阻挡不了琉璃净莲正在缓缓收拢的莲花花瓣,很快,本是绽放的琉璃净莲便是彻底合拢,成为了一朵待放的花苞,旋即光华隐没直至彻底消失。
待着一切作罢,穆天然才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的一颗,眼前看到的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冥玉。
穆天然也来不及相出手相助才是得到如今这个结果的灵虚界老祖,便是感知冥玉之中的一切,这一感知一切都好,秦纵竟是没有因为外界的事情受到打扰,已经是持续这和业力黑莲对抗和吸纳的过程。
这也使得他不得不在心中感叹秦纵的意志力坚韧竟然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不动如山。
他却是忽略了,秦纵之所以能够在这样的异变之中临危不乱,除了他自身原因,更多的且是他穆天然的坚持不懈,如果不是他明知拿相伏没办法还要放手一试,如果不是他始终坚持的死缠烂打,相伏怕早就已经腾出手来,解决冥玉的事情了,那会有现在的有惊无险。
“此番得老祖相助,穆天然感激不尽。”
灵虚界老祖瞄了穆天然一眼“你不怨我便好。”说着就再度闭目一副打发穆天然离开的模样。
灵虚界老祖这一说,倒是让刚刚心情好很多的穆天然神色严肃起来,灵虚界老祖话里的怨有两点一个是袖手旁观那么久,如果穆天然是个心胸狭隘的自然会是心有不满的,而对此穆天然完全忽略掉了,重点在于第二点,那就是相伏的处理上,相伏说是被封禁在穆天然的身上,实际上却是在新世界,这是一个潜在的后患,要知道那可是域外魔气,相伏更是域外天魔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本体,可谁知道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始料未及的事情,如果意外出现,遭殃的可就是新世界了。
“老祖多虑了,这本就是我的问题,本该由我负全责,岂有怪在老祖头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