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小柔要尖叫时,那个人低声威胁:“闭嘴!”
熟悉又充满威胁性的声音让她瞬间噤声,乖乖跟着到了无人的小巷子里。
男人甩开她,脱掉口罩,正是张安邦,他阴沉沉地看着她,冷笑道:“好样的啊于小柔,过海拆桥啊,敢不接我电话,胆子什么时候这么肥了!”
于小柔低着头,满是不甘,后面慢慢抬起头,可怜兮兮,“对不起张叔,上班手机开了静音,没接到你的电话。”
“你当我是傻子吗!”
张安邦瘦巴巴的脸上满是阴狠,他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别想在我这里搞什么把戏,我手上可是握着你的把柄呢!你以为没有我,没有这张脸,你能接近霍皓轩吗?你算什么东西!”
于小柔被说得低下了头,看似是羞愧了。
可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张美丽的脸庞满是不甘和愤恨,张安邦凭什么这么说她!
是他让她有机会进入的霍家没错,但是现在的一切不都是她努力的成果吗!如果不是她及时给心脏病发的霍施然喂了药,霍皓轩怎么会相信她。
她心里恨不得张安邦去死,可口头上只能先把他稳定下来,“张叔,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疏忽大意了,没有注意到你的电话。”
“我不管找什么借口!”
张安邦两只绿豆眼满是汹涌的怒气,“你要是不继续配合我,我就揭穿你的身份,看谁死得惨,你可别忘记你干了什么事情,要是被警方知道了,你这辈子都得在牢里待着!”
“张叔!”
于小柔猛地抬头,攥着他的手,满眼都是祈求:“求求你别说出去,以前是我年少做错了事情,我已经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了,你就放了我吧。”
她之所以被张安邦死死掌控着,当然不仅是因为这张脸是他出钱整容的,更重要的是她以前的身份见不得人——她手上有一条人命。
她是过失杀人,当时太害怕就跑了,为了逃避警察的追捕,一直躲着藏着,直到遇到张安邦。
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你的背影很像我的女儿,正好你的身份也见不得人,只要你以后帮我做事,我就送你去整容,给你一个新身份。”
于小柔当时被逼得都像死了,可以说张安邦的话给了她生存的希望,她一口答应下来,认了张安邦做干爹。
张安邦也信守承诺地将她送出国整容,模板是按着张静姝的脸整的,目的是为了报仇,在他心里,霍皓轩和赵清珠都是害死他女儿的凶手,他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所以他一边以张静姝的死勾起霍皓轩的愧疚,趴在他身上吸血,一边密谋着让霍皓轩付出代价!
张安邦怒气未消,继续将于小柔一顿臭骂:“要不是我,你还在睡大街,像臭老鼠一样藏在臭水沟呢!敢忤逆老子,真当老子不敢弄死你啊!我告诉你,老子弄死你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于小柔越听越愤恨,表情也愈发狰狞,但她只能继续哄着张安邦,她不想让他破坏她的新生活,“张叔,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我知道我有今天离不开你的帮助,你是我的恩人,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你的恩情。可是张叔,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好,而且,霍先生对你不也......”
这么快就被霍皓轩拉拢过去了!
张安邦瞬间火冒三丈,破开大骂:“你放屁!老子告诉你,你要不尽快给老子找到霍皓轩的机密文件和他父母死因的资料,老子弄死你!还有霍皓轩跟赵清珠,这两个贱人不能在一起!”
他越骂越上火,直接一巴掌扇在于小柔脸上,嚣张至极,“你别以为搭上霍皓轩就能对付你,你以为你在他那里算什么东西?老子一跟他说你的身份,你以为他还会相信你吗?老子的女儿可是因为他死的!”
这一巴掌一点力气都没留,直接把于小柔打懵了,下一秒反应过来就是愤怒!
这股汹涌的怒气烧得她头脑发热,张安邦凭什么打她?她整容不也是他让的吗?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他会管她死活吗!
于小柔彻底爆发了,猛地一抬头,什么胆小、什么乖巧通通没了,眼神凶狠,浑然一副社会流氓的形象,她戳着张安邦的胸口,凶神恶煞地说:“张安邦你敢打老娘你算什么东西!不是你让我整容的?我是杀人犯没错,但你不是包庇我了吗?你信不信老娘死也拖着你一起!”
她手上沾的一条人命确实是过失没错,可这也不表明她以前是什么好性子,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张安邦没想过她敢反驳,愣了一瞬后就炸了,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将她打趴下,然后压在她身上掐着她的脖子,额头青筋迸发,凶狠极了,“于小柔,你胆子肥了,敢跟老子作对!老子不弄死你就跟你跟贱女人姓!”
于小柔被他掐着脖子,呼不过气,血供不上大脑,眼前一阵阵发白,她拍打着他的手臂,力气却越来越小。
他是真的要弄死她!
她还年轻,不想死,不然当年为什么宁愿见不得人也要躲着!
死到临头,她是真的知道怕了,眼里流露出哀求。
张安邦这才松开她,笑得像个恶鬼,阴森森的,“知道怕了?还以为你能飞出老子的手掌心?老子想弄死你随时能弄死,你算什么东西!”
于小柔怕了,为了活着,她什么都愿意。
他看出了她的懦弱,得意地从她身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道:“我刚才让你做的事情还记得吧?赶快给我办成了,再不配合老子就弄死你!”
于小柔眼角沁出了泪水,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瑟瑟缩缩地点头,“我、我知道了,对不起张叔,我不敢了。”
“哼,别太把自己当人物了。”
张安邦轻蔑地撇了她一眼,丢下她离开了。
于小柔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窒息感才慢慢消失,明媒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只留下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