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小心!”县长鲁敦良见老管家因为够不着窗户上面的插销,爬上凳子,立刻过去帮他关上窗户,同时小心搀扶老人。
不愧是全县口碑最好的政府干部,身为镇长,体恤老人。电视台的人比谁都清楚,在摄影机的镜头外面,这样的好干部打着灯笼都难找。对于这样的行为,林时雨看在眼里,很是感动。
童年也在心里,对这位平易近人的好县长大是敬佩。华煜人看着窗户,眼睛一亮。窗户边,县长鲁敦良个子比较高,虽然窗户也很高,可他手一伸,就够到了插销,顺手就帮老人关了。
“嘶……”突然,鲁敦良面露痛苦之色,捂着手臂。
“怎么了?”林时雨等人立刻上去查看情况。
“没什么?一点小伤。”鲁敦良忍着疼痛,笑道。他小心撸起两边的袖子,只见他的两条手臂上,竟然缠满了绷带!
“这是怎么回事?”林时雨等人大惊。
“哦,没什么,前几天我去下乡访问,唉!山里的孩子,过得苦啊,我身为县长,我责无旁贷,我的心里更苦。”说到这里,鲁敦良县长声泪俱下,言辞恳切。
“去采访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鲁敦良继续说道,“然后手就成这样了。唉,还是办公室坐多了,谁让我不去多接触百姓,我这是罪有应得,是老天的提醒,要我多关注民生啊,哈哈!”
这件事,还上了临江县当地的新闻。县长探望山区人民,不幸摔伤。看着眼前和蔼的鲁敦良县长,林时雨他们无不尊崇。有多少干部,能做到他这样?就凭他这份耐心和亲和力,毫无架子,却又能保持县长的威严,就没几个人能做到!
“可是办公室的文件堆积如山,我走开一会儿都不行!”鲁敦良县长继续自责道,“我有愧于人民啊!上次南湖村的事,要不是我有其他要事在身,我都恨不得给自己插上一对翅膀,第一时间跑去参加你们的工作,为那里的人们做贡献。”
就这样的干部,还有愧于人民?果然越是服务于人民的人,觉悟就越高。鲁敦良小心捂着手臂,依旧面露痛苦之色,看来伤得不轻。
“我这手也算是好了,没事,不耽误工作。除了自己写字、拿东西,要麻烦秘书,哈哈!我还没钱给他加工资,”鲁敦良笑道,“干其他的是也不耽误,酒杯也可以端的起,甚至偶尔搀扶重物都可以,就是不能太拉伸,刚才估计是拉到筋了,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就在鲁敦良说话的时候,华煜人站起身来。他看着那发亮的窗户,仿佛看到了新大陆……
与此同时,南屏市电视台,查焦永年被林时雨安排留在剪辑室负责片子的后期,心中老大不痛快。
“连郭诗诗这样的宅女都出外勤了,我却被苦命地留在了台里,这叫什么事呀?曾几何时,我也是跑外勤的一把好手,现在……唉!时运不济,怀才不遇啊!我的酒宴啊……不,我的采访啊!话说林台是不是对人家郭诗诗有想法,有意思啊……”查焦永年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哎呀,一个人在台里,都快闷死了。”
“闷?不闷啊!”门外的同事路过,听到查焦永年的话,随口应了一句,“昨天刮了一夜的风,今天台风又要来了,现在临江县那边应该又刮大风了吧。”
“现在插播一条天气新闻,由于……”气象演播厅内,女主播非常认真地在读稿,“预计今天下午到明天,临江县、南源县等县大部分地区会出现大风天气,并伴有雷雨,请出行市民注意安全,及时做好防范工作。这里是南屏市气象……”
回到临江县的云上别墅。这里,已经开始刮起大风。二楼,命案现场。
“你在干什么?”林时雨一脸震惊盯着华煜人。此刻的华煜人小心戴上橡胶手套,将二楼刚关上的窗户打开。人家鲁县长刚刚把窗户关上,他竟然又开启了。
窗外,飞沙走石。一时间,灰尘伴着狂风,一起灌进房子里,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临江县着重发展工业,绿化越来越少,风沙倒是越来越多。
华煜人将脑袋小心伸出窗外,手搭凉棚挡住风沙,努力张望起来。孤零零的阳台,与隔壁间的阳台隔岸相望。除了几盆花草,除了灰尘,好像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华主任!”童年拉了拉华煜人的衣服。等他将头缩回屋子,再次关上窗户,一回头,只见鲁县长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对!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鲁敦良黑着脸,阴沉沉的,很是恐怖!毕竟,这是一县之长,多年的官场磨砺让他不怒自威。要知道,窗户是鲁县长亲手关闭的。华煜人后脚就给打开了,还吹进来这么多风沙!
华煜人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任谁看来都有点向鲁县长挑衅的意思。好在鲁县长是出了名宽容大度好脾气,很快就管理好表情,重新恢复了原来温文和善的模样。
华煜人没有在县长脸色的问题上过多思考,虽然这是一个很大的官场交际问题。不过仅仅目前来看,他一个临江县的县长,还管不到南屏市电视台的头上!
除非,有人想做下一个王晓初!看着眼前线索,窗户,本来就灰尘堆积的阳台,阳台上的脚印……
华煜人陷入了沉思,将这一系列的线索串联起来。很快,他又来到行长周有财尸体的旁边,在不触碰尸体的情况下,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在尸体的某个地方发现了华煜人最想找的证据!灵光一闪,华煜人好像想到了什么……
“管家先生,我可以去隔壁的房间看看吗?”华煜人请求道。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在没有房子主人允许的情况下,管家是不可能擅自为陌生人打开房门的!
“二楼的房间,只有房子的主人,才能进。”老管家非常肯定地说道。
“也就是说,”华煜人笑道,“能自由进入二楼房间的银行行长周有财,是这间别墅的主人?”
老管家闻言,顿时愣住了。过了良久还是保持面无表情,回答道:“对不起,房主隐私,无可奉告。”
华煜人没办法,只得再次央求道:“老人家,您真的不能通融,让我们去隔壁看一眼?一眼就好。”
华煜人似乎已经推理出了什么。而隔壁,也许就隐藏着关于凶手的证据!隔壁不知隐藏着什么,如此吸引华煜人!
不等管家摇头,门外一个洪亮的声音抢先说道:“当然可以!”
华煜人大喜,当即回头,果然看到了老朋友——包龙平!任谁也没有想到,报案这么久,当地的公安局还没一个人到场。人家远在省会检察院的检察官,倒先一步来了!
林时雨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包龙平会来?却心中窃喜。华煜人也有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一个记者的身份,很多时候并没有进入采访的权限。检察官包龙平不同!他将手中搜查令展开,出示给老管家看。
“老人家,我的要求,和华主任一样,希望您能打开隔壁的房间。”包龙平正色道。
管家依旧犹豫不决。他不懂法,只是害怕自己的饭碗不保。这时候,突然沦为配角的鲁敦良县长走来,赶紧与省里来的同志亲切握手。谁知包龙平这个工作狂竟然直接无视了!
他一把上前,强行与老管家握手,再次微笑道:“老人家,麻烦你通融通融!”这一刻,他由内而外的亲和力,比鲁县长还强。
见老管家还是很抵触,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包龙平只得默默收起了搜查令,说道:“没办法,那就只能强行进入了。”
这一刻,包龙平又战神附体。为了调查,他也只得采取暴力行为了。他有搜查令,一切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一旁的县长见到老管家不懂法,连忙上去劝解,好声好气地说道:“老人家,您还是打开隔壁的门吧。政府的工作,以配合人民为主。可他们检察院的搜查,还是要人民配合。现在周行长已经不幸去世,您还是先配合检察官先生调查,这是国家机关层面的事情,接下来才轮到房主的私人问题。”
看来,在鲁县长眼里也觉得这房子的主人根本就是自己多年的好朋友银行支行的行长周有财。不等鲁县长说完,包龙平三脚就踹开了隔壁房间的大门。
来不及感叹大门的质量,包龙平和华煜人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其他人在包龙平的安排下,继续留在隔壁,保护第一案发现场,不让任何人靠近尸体。
隔壁的房间,富丽堂皇,简直就如同宫殿一般!奢华的吊灯,每一顶都价值上百万!不敢相信,多么有钱的富商,才能造得起这么一栋极尽奢华的豪华别墅。
看来,临江县的隐形富豪实在不少。可悲的是,这些富豪并不在商场,而是在官场!很显然,以一个地方行长的工资,他就算再多活几百世,也不可能修建得起这样一栋别墅!
包龙平关注的是,有人涉嫌贪污腐败的问题。而华煜人的视线,再次被这里的窗户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