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窗前,省检察院检察官包龙平与合作方南屏市电视台新闻部副主任华煜人联袂而坐,一起审讯腐败分子——原临江县县长鲁敦良。
由于鲁敦良之前攻击记者华煜人的行为,省检察院为他加固了镣铐,重新安排审讯室,将记者华煜人同志与他隔开,保证人身安全。
“现在,你可以交代罪行了没有?”包龙平正色道,“坦白从宽,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还妄想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我们检察院里,能指认你有罪的人证,多了去了!人证物证俱在,你狡辩有用吗?”包龙平的话掷地有声。
鲁敦良目露凶光,盯住包龙平和华煜人好一会儿。舆论监督的最佳利器摄像机,体现了人民的立场;包龙平身上检察官的制服,体现了国家暴力机关的绝对威严。华煜人追求真相、问心无愧,包龙平刚正不阿、六亲不认,唯独只有县长鲁敦良心怀鬼胎,是人民和国家的背叛者。
在检察院的主场上,在三人的对峙中,自然是鲁敦良最先败下阵来。因为,他毕竟心虚,没有底,他的背后只有移到国外的资金,再也没有人民和祖国的依靠,以为他是背叛者。可是鲁敦良还是没有打算交代自己犯罪的事实。
“能给一支烟吗?”鲁敦良抬起头,眼神充满血丝,整个人的气质更像一个神经质的混混,绝不再是先前那个在镜头前道貌岸然的“好县长”。
包龙平没有理会,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你以为这里是抽烟室吗?”
突然,隔壁的办事大厅传来一个声音:“能给支烟吗?”包龙平扭头一看,见识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看样子一定是从地方上经历了无数拦阻,才成功来到这里报案的。
中年人的双手还在颤抖,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幸好,这里的检察长是包龙平。也幸好,他遇到了包龙平。包龙平跟华煜人示意后,立刻起身,朝着办事大厅走去。
他掏出身上的香烟,郑重朝着那中年人递去,十分有礼貌。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中,包龙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不用怕,这里不一定是服务人民的地方。但我,我包龙平是服务人民的人,以后有事你可以找我!”
随即包龙平立刻叫过两名可靠的年轻干事,先负责接待这位中年人。在中年人激动、感激的目光中,包龙平又回到了隔壁审讯室。
别看包龙平对普通百姓态度和善,他对贪官污吏最是“凶狠”!他对普通人,总是能无比包容。可面对贪官,贪官狠,他能比贪官更狠!正因如此,他才能战胜贪官污吏,成为保障人民和国家利益的一道坚实防线。
“能给支烟吗?”前临江县县长满眼不服。
包龙平目光凶狠,死死盯着他,一字字道:“抽烟?别逼我进去抽你!如果我觉得你有资格抽烟,我会给你。”随即,包龙平十分不屑地将一叠资料扔给了鲁敦良。
“这些,是你在国外的豪宅地产,还有银行存款账目,你自己看看,大概核实、核对一遍。”包龙平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
一旁,新闻部副主任华煜人如实拍摄记录,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是。”鲁敦良很是不快,一脸不悦,心理十分抵触,根本不愿配合检察院的调查工作。
包龙平一声冷哼。华煜人看向对面那个曾经的“人民好县长”,眼神也是感情复杂。
从好县长到贪污犯,鲁敦良一直没有改变,这明里、暗里的反差,让身为记者的华煜人都倍感震惊。
“既然不是的,那我就恭喜你了!”包龙平一声冷笑。后面的话,他故意不说下去。
只有鲁敦良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些豪宅、资金的主人,究竟是谁?包龙平这么一说,他的心中更是没底,以为检察院在国外查到了什么直接证据,可是又不好立刻询问。
片刻的沉默之后,鲁敦良县长终于憋不住了,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恭喜我?因为……我……清正廉明?”
“啪!”包龙平愤然而起,猛地一拍桌子。“都到现在了,你还在对着镜头演戏!清正廉明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些资产既然不是你的,我自然要恭喜你!哼!好一个国家的叛徒,把我们国家的钱全都转移到国外去!”包龙平怒斥道。
华煜人也把一份外国报纸和几张照片递给鲁敦良。报纸上,写着一份新闻,翻译过来大意是:“近日,以为来自亚洲某国的37岁华裔女子,在与第八任白人丈夫离异后,大方赠与豪宅、豪车与闺蜜,并送上自己对白人前夫和闺蜜的祝福……”短短几行字,已经严重冲击到包龙平和华煜人的三观。
最震惊的,还是鲁敦良自己,他的眼眶彻底红了!因为鲁敦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八离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妻子!一时间,鲁敦良三观崩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据悉,该亚裔女子将与本周末与另一名英俊高大的非裔男子结婚,让我们为他们送上祝福!真爱无罪,自由万岁……自今日起,该女子将在另一处豪宅内连开七天的银色派对,欢迎有意者踊跃报名参加!”
国外的爱情与自由,让华煜人和包龙平一时难以接受。巨大的信息量,也让鲁敦良一时难以接受。鲁敦良抱着头,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我们确实调查过了,你在国外的豪宅和资产,确实都在那名女子的名下,与你无关!呵,就好像,你在临江县的豪宅,也被安排在当地行长周有财的名下,好方便你脱罪。当然,也方便有朝一日背刺你!”
包龙平并没有同情眼前这个贪官。同情贪官污吏,那谁来同情受苦的百姓?伪善的圣母,往往只会隔空同情被抓的贪官,而选择忽略其他人的苦难,显然包龙平和华煜人都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在国内被抓的好消息,已经在国外一些圈子里传开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包龙平用冷酷讥诮的语气说道,“至少,替你保管资产,又是明面上持有人的那些家伙,都知道了!”
在华煜人提供的照片里,鲁敦良的妻子正和两名黑得完全看不出五官的男子搂抱在一起。鲁敦良立刻捂住嘴巴,眼神充血!而另一则视频中,他的宝贝儿子,正在叫几个白人男子“爸爸”。
鲁敦良大怒,恨不得上去撕碎这些报纸和照片。“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鲁敦良大怒,“敢拿我的钱……”
“现在你承认钱是你的了!”包龙平一声暴吼,喝止住了鲁敦良。
鲁敦良一愣,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是不是觉得被人背叛了?”包龙平过来,可不是为了安慰贪官的。答案,不言而喻。
“你呢!你自己有没有背叛?”包龙平喝问道。
“我没有。”鲁敦良依旧恬不知耻。在他的认知里,自己这个县长永远没有错。
“你背叛了党!你不知道吗?”包龙平指着他怒斥道,“枉你每天出入于党校,党校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你把国内的资产转移到国外,一有事就出逃,就是这么教你的!”
鲁敦良一时语塞,绝不是因为知错,而是他被检察官的气势所震慑。“自从你腐败开始的一刹那,你就已经背叛党、人民和国家了!”包龙平义正辞严道,“而人民从未背叛过你!你对得起我们的祖国吗?”
一个贪官,是绝对不可能诚心认错的。这一点,检察官包龙平最有经验。“甚至,你背叛了你的父母!”
即便是提到自己父母,早已丧心病狂的原县长鲁敦良也会一脸麻木。他在意的,永远都他藏在国内、国外那些灰色财产。
华煜人取出一个便携式DV机,放到鲁敦良面前。“鲁县长,在我们电视台误认为你是一个好官的时候,我们在林时雨台长的带领下,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
华煜人摇头苦笑,将DV机递给鲁敦良,失望道,“现在,我们把它提前交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鲁敦良惴惴不安,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小心打开DV机。两张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面孔,两张苍老而充满关爱眼神的面孔……
鲁敦良整天忙着贪污腐败,不!他整天忙着县政府的工作,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回家看望这两位慈祥的老人了。
“小良啊,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过得很好,每月都有300元的政府补贴,你不要担心,你也不许大手大脚花钱……”
“小良,你不能忘记党和国家的栽培,要为人民服务,忠于党,知道吗?”
老人的话,终于攻破了鲁敦良最后那一丝心理防线。
这一刻,那个死不认罪的原县长鲁敦良终于防线崩溃,放声痛哭起来。真正的审问,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