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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木君2025-06-12 09:152,778

“没有。”

“我爱的人一直都是晏哥哥。”

明明没有风,可我还是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摸了摸,原来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也在这时我发现手心被刺破了,纠得我心脏疼。

江牧燃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我低头看着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进海水里,强稳着音说告别。

“江牧燃,你要好好的,我们就这样吧。”

“我爱你,简笛。”

正当我挂断前一秒,江牧燃哑着嗓音重复:“我爱你,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你,简笛,你不是没有人爱,你回头看看,还有很多人爱你。”

末了,他加重语气咬牙道:

“你不要做傻事。”

哦,原来他是怕我想不开自尽啊……

我擦干了泪水,勾起唇角上扬,嗤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的,晏哥哥临走时最放不下的都是我,我怎会辜负他的心意呢?”

我苦笑着承诺:

“我答应你,我不会那么做的。”

得到我的承诺,江牧燃像是松了口气,语气平稳了些:“这次换我等你,我会一直等着你,只要你想回来,我一直都在原地。”

“好,傻瓜。”

挂断电话后我手一松,手机垂直掉入海中,海水漫过膝盖,而且越漫越深,波浪打在身上有些疼。

怎么不是傻瓜呢?我发的誓怎么会算数呢?

再说了,他骗了我这么久,我也骗骗他,不算过分吧?

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就行。

我望着汹涌的海,耳边好像传来熟悉的低语“等着我,我会来找你”。

好像看见他了。

我张开双手,跌落进了海水的怀抱,也跌落进了江祁晏的怀抱。

晏哥哥,我说过我总会找到你,既然这里找不到你,那我就去你的那边找你。

我们总归是要在一起的。

这一次,再也不分开。

江牧燃视角:

1.

我出生在一个亲情淡薄的家庭。

弟弟生下来就被医生判定活不到成年,他从小体弱多病,是在药罐里长大的。

但他很乖,不吵不闹,再难受也不吭声,乖巧得令人心疼,我抱着他心疼得厉害。

可是父亲母亲都不喜欢他。

在他们眼里,早晚都要死的弟弟不配出现在家里。

所以他们瞒着我,把弟弟送去了孤儿院,对我谎称是送去国外治疗。

过了三年我才知道真相,从家里偷跑出来,在偏僻的孤儿院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弟弟。

我带他回家,想尽办法去医治他,他依旧很乖,乖巧地配合治疗,但没有一点用处,弟弟还是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

在这期间,他和我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很活泼很可爱,会鼓励他会抱住他会逗他笑,而且会一直等他。

他想活下去,想要陪着她。

可是他还是一天天走向死亡。

最后那天,弟弟用尽全力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央求我:

“哥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能不能求求你……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要告诉她我不在了,她会想不开……”

我握住他渐渐凉下去的手,认真地答应下来。

2.

处理完弟弟的后事,我立马去找这个女孩子。

她叫简笛,又黄又瘦得不像十几岁的孩子。

领养她的那家人原本就有一个重病在床的儿子,我翻开着他的病例,看见写着脏器完全匹配的字样,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收养简笛了。

幸好这个姑娘很聪明,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跑了,我派人一直跟着她,设计让她捡到了够她生活一阵子的钱包。

她开始独自生活。

最令我意外的是,那样艰难的条件下她还是选择继续上学,哪怕没有饭吃,她也坚持上学。

我不理解她的行为,但也松了口气。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通过特定资助贫困学生的方式给她送钱。

我认为这已经算是完成弟弟的嘱托,便没再花心思在她身上。

直到助理向我汇报说,简笛频繁地谈恋爱了。

当时我就气得摔碎了杯子,误会了她,替弟弟不值,这个女人竟然完全忘记了弟弟!这么随意地交男朋友!

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我制造了我和她第一次见面。

3.

宋允息是父母亲给我订的娃娃亲,说白了就是联姻对江氏集团有好处,我没怎么见过她,却正好可以通过她自然地和简笛相遇。

初见相逢,她看到我眼神呆住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弟弟,那个被她遗忘的人。

我很生气,假装不认识她,却有意中地撩拨她,牵引着她来得到我。

我要替弟弟教训这个女人!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没有按照我所设想的方向进行。

我情不自禁地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她身上,她真是个疯女人,为了爱不顾一切,每次都让我丧失理智。

她是个疯女人,我却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疯女人。

我开始假装自己很忙,忙得没时间理她,却在看到她发过来的、宋允息堵她的视频时差点破防。

还好我忍住了,晾了她一个月。

直到撞见她和一个旧情人拉拉扯扯。

心中的妒火烧没了理智,我发狠地咬了她,发狂地问她:“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只是玩玩?”

她回答说爱我。

我心尖一甜。

下一句却喊了弟弟的名字。

我心被刺痛。

这一刻我才知道,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弟弟,并且她把我当成了弟弟。

她对弟弟的爱不愧对任何人。

而我却像是偷走别人大米的过沟老鼠,卑劣又无耻地顶着弟弟的帽子爱上了弟弟喜欢的姑娘。

我厌弃自己的感情。

所以我逃了。

4.

逃了,又有什么用呢?我的梦里还是她,朝着空气伸手,却抓不住她的一缕发丝。

根本逃不掉。

后来她找到了我,没问原因主动示好,我不敢拥抱她,怕抱住了就舍不得放手。

直到她果决地在我面前自杀。

我发了疯一样拦下她,听她字字句句倾述着对弟弟偏执的爱,恳求我不要离开她。

无可救药。

说的是她,也是我。

那一刻,我投降了。

替身就替身吧,对不起弟弟就对不起吧,我就是爱上了简笛,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认了。

从此她的每一声晏哥哥,我都应了。

应得久了,连我自己都以为她真的是在叫我。

我愿意一直待在这场谎言编制的美梦里长睡不醒,我也是个疯子,疯了一样地爱着她。

总会有人来打破这个梦。

是宋允息,她在进监狱之前也要拉上我,坠入深渊。

其实我本可以早一点察觉简笛的反常,只是那段时间我忙着做项目,自从我对父母提出要娶她后,我就工作更加认真。

因为我很清楚,简笛没有家世背景,眼里只有利益的父母不会同意,而我只能变得更强才能过了父母那关。

以前是假忙,想躲她。

现在是真忙,想娶她。

终于,我做到了,再也不被父母掌控了,我可以主导自己的婚事,可我的身边已经没有她。

那天早上,她一直冲我笑,笑得恬静温柔一点不像她,我明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可我却没当回事。

她说会等我回来,可待我回去时,房间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她再也没有回来。

最后那通电话,她说一分一秒都没有爱过我,她爱的人一直都是弟弟。

对我太残忍了。

她就是最残忍的人。

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

这辈子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平静地与我告别,我听出了她的死志,却不知该如何留住她,她多次对我说过,她是靠我的爱才活着的。

哦,不是我的爱,是弟弟的爱。

但我必须要试试。

我一遍遍地对她说爱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想要她回到我身边。

她听懂了我的恐惧,嬉笑着调侃我,然后答应我不会做傻事。

电话挂断。

我呆傻地看着她手机的定位消失在一片海里,竟然笑出了声。

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装定位。

傻瓜。

既然她叫我傻瓜,那我就是个傻瓜吧,我会等着她回来,会一直等着她。

她骗了我那么多次。

这一次,总不会再骗我了吧?

后记

垄断独大的江氏集团老总江牧燃年过五旬仍未婚娶

一生致力于孤儿相关的慈善事业

曾接受采访问道时,江牧燃望着镜头竟然发起呆,回神时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只是希望不要再出现一个她。”

日复一日。

他还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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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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