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晓晨跟老民警很快找到了小旅馆的入住记录，也在记录上找到了一个姓李的人的入住记录。
但老民警跟晃晓晨的脸色却是再度难看起来。
因为这个李姓跟晃晓晨在林场出入登记上看到的那个李姓，名字一模一样。
正是那个叫李明的人。
入住记录并没有看到李三家人的名字。
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两人瞬间有些垂头丧气，老民警掏出烟来抽了起来，眼睛盯着前方失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晃晓晨则是继续在脑子里面梳理起了整件事情，试图将所有的线索以及事件联系起来。
晃晓晨虽然是新闻专业的，但也学过刑侦的课程。
断案最需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就没有办法给一个人定罪。
可查案最需要的是直觉……
晃晓晨从事新闻专业，接触过无数的犯罪。采访以及跟踪过许多案件，甚至凭借直觉协助侦破了不少案件。
如果不是这样，副主编也不会派他来到林场调查会计失踪案。
现在晃晓晨的直觉是什么呢。
他清晰的感觉到毛雪命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为钱。因为毛雪抢了会计那几十万巨款，被人发现了，然后有人为了钱杀了毛雪。
二是复仇。
毛雪在五年前杀死了李三，李三的家人在五年后回到了林场杀死了毛雪。
等等。
现在存在着一个疑问，现在并不能证明毛雪杀死了李三。毕竟一切都还只是晃晓晨猜测的。
至于李三的家人回来复仇，这更完全是晃晓晨的猜测。
“或许，我们还得去见一见女招待。”晃晓晨突然说道。
老民警闻言也是深深点了点头：“俺们一起去，俺也想听不听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晃晓晨点了点头，就跟老民警再次出门。
算一算，离他们约定的破案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天了。经过这一天的折腾，现在又已经临近傍晚。
忽然间，晃晓晨觉得这雪下的是异常的凶猛，远比昨天还要凶猛。
雪已经有大腿那么深了，北方的雪不同于南方，南方的雪不管多深，人在雪上面站得住。可北方的雪，那就好像是面粉一样，人站在上面瞬间就掉了下去。
晃晓晨跟老民警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来到了女招待的关押地点。
一个民兵守着女招待，看到两人来了，赶紧打了个招呼。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关押着女招待的房内，此时女招待靠在墙边，披头散发的，跟先前完全是两个模样。
见到晃晓晨跟民警进来，她很不在意的瞅了一眼，又回过了头。
晃晓晨也不着急，注视着女招待，搬来两张椅子坐下。随后才缓缓开口。
“小妮，叫你这个名字不介意吧。我们这次来，还是想问你一点事。”晃晓晨说道，老民警则是一言不发，只坐在旁边听。
“啥事，问完赶紧走。”女招待头也不回的说。
“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跟毛雪之间到底隐瞒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为了她，宁愿去坐牢？”
这个问题一出来，女招待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脸色瞬间浮起一抹惊恐。
晃晓晨知道，这个问题直触女招待的内心，否则她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跟老板娘只有员工跟老板的关系。”
“不止吧，不会是毛雪给你吃了几顿饱饭，你就对他感恩戴德？宁愿为她去死？你觉得你这话骗的了别人吗？”
女招待明显更加的紧张，身体竟不自觉的在发抖。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晃晓晨道：“李三，你认识吗？”
这个名字出来的时候，女招待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全身颤抖得更加的厉害。但紧跟着，脸上的惧怕消失了，变成了无尽的愤怒。
“你不要给我提这个人。”
晃晓晨跟老民警都深深皱起眉头，女招待怒吼道：“没有想到，这件事也被你们发现了，反正现在说出来也无所谓了，俺就直接跟你们说了，李三是被我和老板娘害死的，怎么样？”
“真的是你？”老民警错愕。
两人都没有料到女招待会这么快承认。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女招待先前不愿意说出毛雪案的事，只是因为要保住毛雪的名声。可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会计案的真凶就是毛雪，已经隐瞒不住了。
没有这一点顾及，她自然不需要再隐瞒。
“没错，就是俺们。你们发现李三的尸体了吗？对了，火车洞塌了，李三的尸体当时就被俺跟老板娘仍在了火车洞上面的山上。”
看着女招待此刻的模样，晃晓晨觉得这个世界好疯狂。他感觉自己完全不认识女招待了。
杀害李三的凶手，晃晓晨一早就猜到是毛雪跟女招待，亲自来问只是想让她亲口说出来而已。
但其实这并不是目的，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毛雪命案。现在毛雪命案才是真正的扑朔迷离，现在为止依然不知道真凶是谁。
所以问李三凶案，为的是引出毛雪命案的事来。
“李三，真的是你跟毛雪一起杀的吗？还是，只是毛雪一个人动的手？你只作为帮凶？”晃晓晨问。
女招待一脸无所谓：“这重要吗？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不一样，判责不同。如果你仅仅只是协助，或者根本不知情，你的判责会轻很多。如果人是你们两个杀的，那么你的判责会很重。”
“都不重要了，俺这辈子早就毁了，毁在了这些畜生手里。俺早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判不判刑的有什么关系？”
晃晓晨看着女招待，感受到了一个巨大的悲哀。
他急忙转移了话题：“其实李三的事，已经久远了，咱暂时先不说。俺们来找你，还是想打听毛雪命案的事。”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女招待答道。
“我们有一个猜测，李三的家人很可能回到了林场，他极有可能知道了当年李三命案的真相，回来复仇的。而毛雪，极有可能死于他之手。”
女招待瞬间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不对，这不可能。”
晃晓晨感觉女招待还知道些什么，赶紧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